刘大看了女.护士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雪。”女.护士答道。
刘大点点头:“好了,你说吧,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女护士舔舔嘴唇,慢慢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原来马长浩上了天台后,直截了当的告诉汪海,公安局是不会答应他任何条件的,汪海一听就急眼了,嚷嚷着要和罗雪同归于尽,马长浩劝说了几句没有效果后,一狠心,就下令让狙击手击毙了汪海,据罗雪说,当时的子弹就擦着罗雪的耳边过去的,差一点就扫中了罗雪的脸,吓得罗雪差点就晕厥过去。
听完罗雪的讲述,刘大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马长浩做事太冲动了,可是马长浩身为局长,有权利击毙汪海,刘大也不好过多的指责什么。
“我能走了吗?”罗雪轻声问道。
刘大点点头:“可以。”
得到刘大的首肯,罗雪逃也似的离开了天台,这地方罗雪是一秒钟都不愿多待。
刘大走到汪海是身边,咧咧嘴:“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让我们抓捕,也不会白白丢了性命。”
“嘟嘟嘟......”手机震动了起来。
刘大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王二毛打来的电话,急忙接通:“毛哥。”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汪海抓起来了吗?”王二毛问道。
刘大撇撇嘴:“汪海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王二毛一惊。
“被狙击手击毙的。”刘大说道。
“狙击手?谁下的命令?”王二毛问道。
“是马局长。”刘大说道。
“胡闹!”王二毛语气猛地提高:“汪海的案子还没审理清楚,怎么能够击毙呢!”
刘大心里也有气,不过他也不会背后说马长浩的坏话。
王二毛喘了口气:“人质呢?”
“人质很安全。”刘大说道。
“人既然已经击毙了,那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王二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王二毛本来还想通过汪海牵出张河山这条大鱼呢,现在倒好,汪海这么一死,张河山是彻底安全了。
刘大收起手机,扫了一眼汪海的尸体,就转身离开了天台。
“刘队!”守在门口的警察们恭敬的跟刘大打招呼。
刘大点点头:“把尸体抬到太平间吧,然后让家属来认领尸体。”交待完,刘大就大步离开了医院。
等刘大一走,守在门口的几名警察立即跑到天台,把汪海的尸体抬到了太平间,然后同志汪海的老婆和孩子来认领尸体。
汪海的老婆叫穆晓彤,以前在一家公司当会计,后来跟汪海结婚后,就辞去工作,当了专职太太,跟汪海结婚两年生育了一个儿子,取名叫汪小龙,今年虚岁10岁,上小学四年级,学习成绩很好,是班上的三好学生。
看到汪海的尸体之后,穆晓彤立即眼皮一翻,昏厥过去,汪小龙更是趴在汪海的身上凄惨的大哭起来。
等穆晓彤醒转过来,也立即扑在汪海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母子两人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啊,别看汪海为人奸诈无比,但是对穆晓彤母子是真的很好,在穆晓彤和汪小龙心目中,汪海就是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爸爸。
穆晓彤和汪小龙在太平间就这么哭了整整一夜,最后还是医生强行给穆晓彤母子打了一针安定剂,才把穆晓彤和汪小龙搬离太平间。
第二天,穆晓彤和汪小龙醒转过来,立即又跑到太平间趴在汪海的尸体上痛哭起来,任凭医院的医生怎么劝说都没用。
一连好几天,穆晓彤和汪小龙就在太平间痛哭不止,既不吃饭、也不喝水,哭累了,母子两人就在趴在太平间冰冷的地面上小睡一下,醒来后,又继续大哭,弄得太平间看守的工作人员头疼不已。
......
汪海一死,要说最高兴的当属张河山了。
这些日子,张河山是睡不好、吃不好,半夜还老是做噩梦,梦到自己被判了刑,妻子跟自己离婚、子女跟自己断绝关系。
现在好了,汪海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张河山受.贿的事情了,至于宾馆坍塌一事,张河山顶多是失职、监督不力,责任要小了许多。
“吁......”张河山长长松了口气:“这次真是危险啊,还好老天对自己不薄,让自己度过了这次危机。”
同一时间,县委书记办公室里。
“胡书记,环城乡的宾馆倒塌,汪海是要负主要责任,但是张河山也有监督不力的责任,一定要处罚,不然没法给环城乡老百姓一个交待。”王二毛说道。
胡不归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张河山呢?”
王二毛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撤职!像张河山这种没有责任心的干部,不能再继续担任环城乡的党委书记了。”
胡不归不置可否的说道:“处罚的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一点都不严重,胡书记,其实我一直怀疑张河山和汪海之间存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汪海死了,找不到证据了。”王二毛说道。
“这都是你凭空猜测,具体有没有,还是一个未知数。”胡不归说道:“总不能因为猜测,就处罚张河山吧。”
“环城乡宾馆是张河山到任后,亲手主抓的,建筑商汪海也是张河山亲自找来的,现在宾馆坍塌了,还造成人员伤亡,张河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定要处罚。”王二毛说道。
胡不归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把张河山调离环城乡,去政协当副主席吧。”
“嗯?”王二毛愣住了,政协是什么地方?那是养老的地方,一般的干部调入政协,基本意味着前途也就完了,一辈子安安稳稳的等退休吧。
“有时候做事要给人留点余地,不要把人给bi死,张河山是有很多的毛病,但是这些年也为平昌县做了不好实事,能照顾,就照顾一下吧。”胡不归说道。
让张河山去政协养老,王二毛打心眼里是不愿意的,按照王二毛的意思,一定要让张河山倒台才可以,可是胡不归都发话了,王二毛也不好太过反对,想了想,就点点头:“那就按照胡书记的意思办吧。”
胡不归笑了笑:“这就对了,在官场,做事不能太绝的,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王二毛撇撇嘴,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对待自己的敌人,就要一棒子狠狠的打死,心肠绝对不能有一丁点犹豫,否则等你的敌人缓过劲来,一定会疯狂的报复你,到那时候,遭罪的就是自己了。
这年头就是这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蛋糕就那么几个,想吃蛋糕的人确是非常的多,你要是想吃到蛋糕,就要狠下心肠,踩着别的脑袋去吃,否则,你就等着被别人踩在脚下吧。
“要不要开个常委会,研究一下张河山调任的问题?”王二毛问道。
胡不归摇摇头:“没这个必要了。”
王二毛一愣,接着就明白了,钱明义不在,开常委会,也没人敢跟胡不归叫板,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胡不归说了算?
交谈了几句,王二毛就起身告辞离去。
第二天,张河山就接到了县委的调令,去县政协任副主席。
拿着调令,张河山大大的松了口气,本来这次张河山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撤职呢,没想到只是变动了一下工作,虽然是去政协养老,但是张河山还是跟高兴的,政协的工作轻松,工资还不会少你一分,最主要的是,以后能够安安稳稳的退休,经过这些年的争斗,张河山真的有些乏力了,调到政协去工作,也正合了张河山的心意。
张河山离开环城乡的那一天,环城乡所有乡干部都站在路口相送,虽然张河山为人不咋地,但是要走了,环城乡的干部们还是按照礼节送一程。
看着前来相送的乡干部们,张河山心里是百感交集,跟乡干部们一一握了手,然后走到乡长刘刚跟前,叹了口气:“刘乡长,我走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刘刚笑了:“张书记,你这话是从何说起,你走了,我遗憾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高兴呢?”
张河山摇摇头:“刘乡长,你也不用跟我讲这些客气话了,我知道,你对我很有意见。”
刘刚动动嘴皮,没有说话。
“其实我来环城乡,是憋着一口气的,我以前是县纪委副书记,堂堂的正科级县干部,可是因为被人算计,最后不得不调到环城乡当了党委书记,唉......我这人爱钻牛角尖,认准的事情,不管对错,一定要走到头,哪怕跌的粉身碎骨也无法阻止我的脚步,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错了,大错特错,以前无数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都没有好好的去珍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在这里,我想告诉你一句话:千万不要去做昧良心的事情,不然你一定会受到严重的惩罚!”张河山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也不想以前那么犀利了。
刘刚笑了笑:“我谨记张书记的教诲。”
“教诲不敢当,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下罢了。”张河山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环城乡是一个很有发展潜力的乡,我相信环城乡在刘乡长的手里,一定能发展的更加富裕。”
“我也坚信!”刘刚说道。
张河山点点头,跟其他人挥挥手,钻进车里走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小轿车,刘刚轻轻叹了口气:“人啊,千万不能做错一件事,否则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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