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不可否认,左梅梅的分析,让她好一阵子心跳加速,激动的。
可很快,她便理智了,如果真的是为她留的,那么大三时,杜决送给大三学妹的那条,又怎么解释?
“梅梅,你可真是高抬他了!我怀疑这家伙是没有什么审美观点的,而且就一根筋,选贼给女人买的东西,也就只是那一两样,别瞧着我这项链熟悉就稀奇,跟你说吧,我也瞅着熟悉,不光是知道你戴过,大三那年,我知道杜决那变态送给他当时女朋友的那项链,也是这样子的!——至于你说什么他喜欢我?呵,他是喜欢,把我当哥们一样喜欢,这话,从他嘴里听过无数遍了,我就算脱光了在杜决面前晃悠,他都不会有半点感觉!”
这最后的一句话,那可是昨儿才发生的事实。
左梅梅听了程诺的长篇大论,也开始半信半疑了,尤其是樱桃项链曾多次出现一事,让她不禁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这么说,杜决这人还真是挺新鲜的啊。”
“可不,其实吧,我今儿来,就是想问你,他跟你交往那阵子,有什么诡异行为没?”算她恶俗吧,她承认,这条项链彻底激起她的八卦心理了,想着和杜决认识了二十多年,才发现自己挺不能理解这人的,用个歌名来形容的话,指不定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呃不,是最陌生的熟悉人!
左梅梅眉头一跳,“诡异?”
程诺点头,“以你情圣的立场看,他有哪些不正常的地方?”
左梅梅嘴角抽了抽,却也外头回想起来,此时此刻,她已经把之前怀疑杜决喜欢程诺那一茬丢到脑后去了。“他不会主动跟我拉手,或是有些肢体上的接触,我现在都能数的清和他拉手的次数,而且,绝对没有十指交握的时候,我不是乱猜,他真的对着我是没有半点兴趣,看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的视线像是穿透过我这个人,在无聚焦地看着远处的某点……。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点就挺诡异的。”
程诺若有所思,“之前才劈腿的那个小晴护士,也跟我说,杜决那家伙和她交往这些日子,连个kiss都没有过。”
左梅梅一拍双手,“原来症结在这!我跟你说,其实,高中和杜决交往那阵,我有被他一个前女友警告来着,当时那女孩就说,如果杜决和我kiss,那她就给我磕两个响头!我一直以为,他不是心里早已有了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女人,那就是压根不喜欢女人,刚刚看你脖子上的链子,想着或许你就是那个女人,可你说他还给别的女人送过这东西,那我想,应该是后者居多了。”
后者……
杜决压根不喜欢女人?
“所以,他频繁地和女人交往,就是为了掩盖事实!”两个女人像是发掘了某种真相,异口同声。
“他那么夸张地因为某个女人劈腿了,就拖着我来玩假夫妻,也是因为他故意制造声势地表明自己的性取向正常,其实,他根本不正常!”程诺终于明白,杜决那么花血本的,原来不是要报仇,是为了保护名声!
左梅梅也跟着点头,“而能够没有任何负担地和他玩假夫妻的人,也只有你这个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亲人一样的女人!而且,这是一举两得的好计谋,将来就算他和你协议结束,对着外人也可以说,他曾经已婚,在性向方面,是个正常的男人!”
一切豁然开朗啊……
程诺难免又是一通百味杂陈:金钱和名节,确实后者更重要。他杜决的名节是保住了,那她的呢?
不,现在不是计较得失的时候,其实,杜决也挺可怜的,那么出色一男人,竟然是……
也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是他压着别人,还是别人压着他。
杜妈妈和杜爸爸也可怜,想着杜决怎么说,也是他们杜家唯一的儿子,可不能是弯的,而且,据说这杜家是一脉单传的,若是在杜决这里断了根……
程诺摇摇头,“杜阿姨知道了,肯定难过死。”
左梅梅信口来了句,“这有啥,慢慢地把他给矫正过来,不就得了。”
这种东西,跟整牙似得,还可以矫正?“呃……,说来听听?”
“简单,先从他最亲近的人开始,潜移默化地影响他,让他把爱情和依恋转移到那个人身上。——而这个他最亲近的女人,除了他娘,就是你了。”
“……”程诺心里暗叫不妙。
左梅梅兴致高昂,滔滔不绝,“诺诺啊,你可以打扮地中性一点,甚至是男性一点,让他对你的中性气质产生兴趣,慢慢地,兴趣变成了爱情,再后来,他就会发现,原来,女人还是比男人好,渐渐地,就可以摆脱同性相吸的魔咒!”
程诺哭笑不得,头一回发现,左梅梅抽起来,还真是挺抽的。
“这经验你打哪里来的?”有此一问,完全是因为程诺压根不信。
偏左梅梅还挺认真地回答,“同志夜店!”
“……”
……
左梅梅是彻底疯狂了,和程诺的晚饭过后,竟然直接拉着她去了理发店,将程诺那头长发给剪了,留了短短的一层,短得跟男人似得。
“明儿记得告诉我战果!”
程诺欲哭无泪,想着那飘飞落地的长发,心里直溜溜地疼着。
是夜,回了杜家,杜家父母又去搓麻将了,不知是麻将瘾太大,还是有心留给杜决他们二人世界。
话说今儿杜决回来的早,才冲了凉,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呢,一瞅见进屋来的程诺变成了那副样子,整个人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丫……丫头!你这是……你这是失恋了,还是咋地?”
程诺搔搔脑袋,凑了过去,很小心地开了口,同时不忘看向杜某人的表情,“喂,说真的,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比之前要多了那么些吸引力?”
杜决则回应于摸了摸她的额头,“没烧啊。”
程诺暗自咬牙:自己果真被左梅梅那不靠谱的给忽悠了,白可惜了她的长发!
她想着,这种事还是不能靠左梅梅了,她要自己亲自来“矫正”。
程诺挥开了杜决的手,匆匆从厨房里拿了根胡萝卜和一个叉烧包,“这俩,你更喜欢哪种?——我指的单纯是形状,注意,是形状!”
杜决云里雾里的,“诺诺,你没事吧。”
程诺则一本正经,“请回答!”
“呃……”杜决指了指了程诺的左手。
程诺眨眨眼:叉烧包?!这到底说明他是正常,还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