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从未有过实战经验的沈星河目露寒芒,毫无畏惧,此刻他并不知道从他追赶这帮人开始,他的命运轨迹就已转变,一只脚已经踏入了腥风血雨的征途!
“哈哈哈哈……”几个黑巾遮面的红袍者哈哈大笑,肩扛青儿之人甩臂一伦,将昏厥过去的青儿抛给同伙,刀指沈星河,目带凶光道:“乳臭未干也敢口出狂言,爷爷今天就送你去轮回!”
他话音未落人已跃起,手掌翻飞间,弯刀交织出一片邪魅浮光,以泰山压顶之势罩向沈星河。
沈星河大惊,情急之下身子后仰,以剑撑住身形,再借力几乎贴地斜斜跃出,方才侥幸避过一劫。
但他还没来得及缓过气,第二刀又至,出刀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避无可避之下,沈星河挥剑以同归于尽之势迎着刀光刺向对方。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会作如此之举,硬生生收回招式将老之刀,如此虽不至两败俱伤,但却被自己内力反弹震得口鼻喷血。
“废物!”一人冷声道:“结果他,速战速决。”
他一言毕,之前接过青儿之人竟将青儿当作武器,拽着青儿两腿伦圆了朝沈星河袭来。
“卑鄙!”沈星河仓皇躲避,不想那人以青儿攻击他是假,以刀砍他才是真。
沈星河躲避不及,刃气直击胸膛,衣衫尽裂,献血不止。
“哼,不自量力,中了我血屠教魔刀你就等死吧!”
一行人踏雨离去。
“青儿……放下我妹……”
沈星河挣扎起身,血沾剑柄,铁剑隐隐发出青光,行至两步,眼前直冒金星,他以剑撑地,怒睁双目,想追赶上去却迈不开脚。
大雨如注,沈星河终抵不住魔性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星河迷迷糊糊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干净的软榻上,想起青儿,正欲起身,胸口却疼痛难当。
低头看去,发现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他很奇怪,扫视四周,一个简陋的房屋,家中挂着一串串晒干的咸鱼,看起来似乎是渔家人的住处。
“叮,叮,叮……”门外响起风铃般悦耳的声音,随后进来一手拿汤药的少女。
约莫十五六岁,长发披肩,一袭白衣,腰间挂着一个青色铃铛,轻纱掩面,一双眸子闪亮动人,看向沈星河时,仿佛洞悉出了他内心的一切。
“你,你是何人?”沈星河吞吞吐吐,心想就是这位姑娘救了自己,他终日练剑,除了青儿鲜与女孩接触,此刻双目对视,不由得面红耳赤。
少女也不应答,端起汤药递向沈星河。
“这是给我的?”沈星河迟疑的接下,靠近鼻尖嗅了嗅,接着紧皱眉头,似乎是受不了这汤药的气味。
少女见他如此,扭头便走,沈星河急忙叫道:“姑娘留步,我喝。”
接着一股脑的吞进肚中,然后硬挤出一个笑容,“呃,是你救了我吗?”
少女点了点头,沈星河追问,“你有没有看到一群拿刀之人,他们抓走了我妹妹。”
少女摇头,沈星河无奈道:“你,不会说话吗?”
气氛瞬间变冷,沈星河尴尬不已,正想化解,少女却开口道:“我出海捕鱼回来发现你躺在地上半死不活,顺手救了你,道谢的话就不必说了,伤好以后请立刻离开。”
这惊人的语速愣是让沈星河半天没反应过来,“原来会说话啊……”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实在是担心妹妹,你真的没有看见那群人吗?”沈星河摸了摸头,看着少女,渴望她告知答案。
少女手指捏住身上的青铃,摇晃起来,铃声清脆,不绝于耳,她看向沈星河,“你妹妹嘛,我确实没见到,不过伤你性命之人我大概知晓一二。”
沈星河瞳孔放大,紧抓被褥,问道:“谁?”
少女说:“早几日听闻来了一帮海外魔族,在沿海村庄滋扰生事,大陆门派纷纷派出高手,也确实剿灭了不少,想必伤你之人便就是这帮魔族余孽。”
沈星河伤口愈发疼痛,手抚胸口,牙关紧咬,“这帮畜生,抓走我村中许多孩童,此刻青儿不知是生是死,我如今重伤寸步难行,可如何是好。”
少女呵呵笑了起来,眼似月牙,轻声道:“魔族残忍无道,你那妹妹怕是活不成咯。”
沈星河担心不已,试图下榻,只因伤势严重,全身已无多余气力,才刚动了动身子,满脸已经布满汗珠。
少女见他这般,也没有继续打趣,“你就这么担心你妹妹吗?”
沈星河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少女走近,帮沈星河把了把脉,片刻便道:“若非本姑娘菩萨心肠,你这会早下黄泉了。”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如此神通广大,能否帮在下找到那伙人的藏身之处?”沈星河不仅得救回青儿,还要找到自己的父母,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少女冷哼一声:“怎么,你还想去送死不成?
沈星河面色苍白,望向窗外,叹道:“我能怎么办……”
少女指着沈星河身旁的铁剑,“喏,那把破剑是你的吧,练剑之人最忌心浮气躁,你如今不过区区入灵境,还是别想着救人了。”
沈星河一脸诧异,“入灵境?”
少女白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是未经世面的乡下小子,世间有三大区域,我们身处的无缺大陆正是其中之一,大陆生存法则是什么?”
沈星河摇头不解,这些父亲并未详细告知于他。
少女继续说着,“那就是你必须够强,众说周知世上不止生活着普通凡人,更有魔族,神族,而凡人若想立足天地之间,就得不断修炼,这些人中,便有了境界高低的区分。”
沈星河听的起劲,“然后呢。”
少女倒不失为一个话唠,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所谓境界嘛,最初便是入灵,之后还有聚灵,融灵,反正距离你还很遥远,你慢慢领悟吧。”
沈星河哦了一声,然后问道:“那你是什么境界?”
一说到这,少女似乎很是自豪,笑道:“我嘛,和你不是一个层次,你还是乖乖养伤,喝了我的药,明日你便能痊愈了。”
天色近黄昏,沈星河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天亮,伸手摸向胸膛,几乎已无大碍。
“姑娘,姑娘……”沈星河叫了几声无人应答,他下榻寻去。
才出门口,只见少女面朝大海,拿着一支笛子独自吹奏,笛声悠扬,沈星河静静聆听,似乎忘却了许多忧愁。
一曲奏罢,少女转身,发现了站在门边的沈星河,嘴角微笑的走近,问道:“好听吗?”
少女已除去面纱,距离沈星河不过数丈,近看的确秀雅不凡,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沈星河愣在原地,少女察觉,立刻用面纱遮住了脸,霎时跺了跺道:“真是个呆子!”
“好听,姑娘吹的好听极了,在下如今伤势痊愈,再次谢过搭救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沈星河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少女的真实面容让他惊叹不已,心中想到自己的母亲怕是也不过如此。
少女将笛子别入腰间,进屋寻觅一番,拿出一枚贝壳,扔向沈星河,道:“涌泉相报就不必了,你拿着它去附近找家渔船,叫船夫送你去南海无量宗,到了那儿,你自然能知晓你妹妹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