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桑剑派的秘密据点,林北溟、方虚谷与宗神龙对桌而坐,目目相视,都有恍如隔世的唏嘘,师兄弟三人一别虽不及两周,但差yidiǎn就阴阳两隔了。
林无双则坐在一只锦墩上,斜倚在乃父膝边,小儿女的娇憨之态,在此表露无余,不见丁点往日的纵恣模样,平添了几分可爱。
牟宗涛坐在林无双的下首,身上的伤势yi精在一朵两百年年份的天山雪莲的帮助下全部恢复了,其脸色虽然还有些失血过多的病态,但普通的行动却已然无碍了.喝过一口茶,林北溟目注刘煜,虽有矜持,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刘少兄,大恩不言谢,你如此仗义舍身,为我扶桑剑派流血豁命,救我等于虎穴,此恩如同再造,我扶桑剑派上上下下,永不会忘记你的德义之赐……”
刘煜淡淡地一笑,平静的道:“林掌门言重了,家师和扶桑剑派的渊源极深,我自是不能坐视扶桑剑派遭罪!”
林北溟yi精从牟宗涛那里zhidào刘煜有一个和自家guānxi亲近且即将踏入传奇境界的师父,他早就想要询问详情了,这会儿刘煜主动提及,他自然是不会放过:“刘少兄,还望告知令师的尊姓大名,以及和我们扶桑剑派究竟有何guānxi……”
挥手制止了林北溟的打探,刘煜轻轻地说道:“林掌门,在méiyou得到我师父的授权前,我真不能透露他老人家的信息。不过,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可以送你去见他,到shihou你就可以亲口询问了!”
林北溟神色一喜,追问道:“刘少兄。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带我们去见令师?”
刘煜在扶桑剑派十道目光的凝注下,先啜了口茶,然后才点了点头。
林北溟努力的控制情绪,才让ziji不至于欢呼出声,和别人不同,身为扶桑剑派的掌门人,他jiēchu过很多门派内的秘典,对很多的修行界传说都知之甚详,故而他比别人更加qingchu“传奇境界”代表的是shime。
在林北溟想来。ruguo刘煜的那个“师父”真的跟他们扶桑剑派有莫大的渊源,nàme扶桑剑派现在的困境就不算个事儿了!在传奇境界的至尊高手的压制之下,东瀛修行界还有谁敢跟扶桑剑派作对?!只有能得到刘煜师父的支持,到shihou别说夺回飞鱼岛了,就算是再现千年前扶桑剑派的辉煌也不是不kěnéng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林北溟直言ziji的心意道:“到shihou还需要刘少兄在令师面前美言几句,我们扶桑剑派的深仇大恨。还需要令师的大力支持!”
刘煜十分自然的道:“这应该没问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刘煜话语中的“一家人”,自然是从牟沧浪那边算起的,可是林北溟他们三个老辈子对此并不qingchu,他们的念头自然就“歪了”,眼珠子不自觉的就偏向了因为刘煜的话而表现的有些“含羞带怯”的;林无双身上。
牟宗涛的思想méiyou他长辈们nàme复杂,他面孔扭曲。咬牙切齿的应和着他师父林北溟的言辞:“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只要一日不铲除新选组,我们就不能善罢甘休!”
和两位师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林北溟面色沉重的道:“我们与新选组不能并存的事实。早以注定,不止是飞鱼岛被占据的这个耻辱需要清洗,派中伤亡的弟子弟兄的仇恨亦须加以结算,宗涛不必激愤,这乃是必行之事……”
说着,他又转向刘煜道:“刘少兄,说句不要脸、不见外的话,我们需要你和你师尊的帮助!我是个没本事的,扶桑剑派落在我手中虽然méiyou败落,却也难以得到发展。在东瀛修行界的打压下,我们的日子可谓是举步维艰,别说是扩展势力了,就连弟子门人都难以寻觅!ruguo单凭我们扶桑剑派ziji的力量,别说是东瀛修行界的四大剑派了,就算是被四大剑派扶植起来的极道组织‘新选组’,我们怕是也吃它不下……”
林无双瞅了刘煜一眼,轻声道:“爸爸,你会不会有些妄自菲薄了?我们扶桑剑派现在的实力也不弱啊!你和方师叔在服食了刘先生赠予的天山雪莲后,不但解除了散功散的毒性,还突破了原有的境界,成为先天巅峰级别的大高手!再加上我和牟师兄,我们五大先天高手难道还搞不定区区一个击倒组织?!”
林北溟抑郁的阴着脸孔道:“无双,新选组可不是单纯的极道组织,它可是由东瀛修行界四大剑派扶植起来的半修行界组织,其所拥有的先天级别的高手,不再一般的一流门派之下!况且,新选组并不甘心受四大剑派掌控,暗中也招揽了不少méiyou‘靠山’、只会效忠于‘新选组’的散修……”
牟宗涛年轻气盛,又是被天山雪莲直接提升至先天境界的,心境修为还有些不足,他méiyou多想的就大声表态道:“师父,不管‘新选组’有着怎么样的势力,我们都不能认怂了!你派我做前锋,要不亲手宰杀几个新选组的杂碎,我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瞪了牟宗涛一眼,林北溟沉声道:“不用急,宗涛,总有机会就是。”略略沉吟了片刻,他又转向刘煜道:“刘少兄,以你的看法,那‘千人斩万齐’河上万齐与‘千人斩似蔵’冈田似蔵两人,他们的实力到了shime火候?莫非真的像传说中nàme了得吗?”
刘煜沉吟道:“这两个人的功力之深,确然已到达先天大圆满的境界,尤其他们在忍术的修炼上,也有相当的成就,他们zhidào搏杀的奥妙,懂得忍术与武功的配合,nénggou活用武忍双重方式替敌对者制造死亡陷阱,总之,他们是非常难缠的对手,着实不易相与!”
林北溟勉强笑了笑,道:“河上万齐和冈田似蔵都是几十年前的成名人物。没想到新选组连他们都招揽到了,这两个人恐怕就是新选组真正的王牌吧?”
“那倒未见得!”刘煜摇摇头道:“新选组有所谓的‘三大供奉’,河上万齐和冈田似蔵只是其中之二,根据我的观察,恐怕另外那个供奉,被新选组武士称为‘一方通行’的s级异能者才是最为难缠的!”
有些不忿于刘煜的视线一直不落在她身上,林无双turán插嘴道:“ruguo河上万齐和冈田似蔵不难缠的话,你也不会将牟师兄落在飞鱼岛了!”
刘煜虽在微笑,神态却十分严肃:“林姑娘此言恐怕稍欠斟酌,我之前就说过了。留牟宗涛在飞鱼岛不是我带不走他,而是想用他吊出林掌门的下落!”
在刘煜的直视中,林无双脸上莫名一热,有些嗔意的道:“我并不是说你临难退缩,我的意思是你应该主动的告诉我这件事。而不是我问了你才说……”
瞪了女儿一眼,林北溟斥道:“无双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对刘叔叔怎可这般不知收敛?”
这一声“刘叔叔”不但叫得林无双大大的不甘不服。就连刘煜ziji也难免为之一愣。
林无双斜着眼儿看着刘煜。似笑非笑的道:“刘叔叔?爸,你老人家怎么硬行将刘先生提高了一辈?要zhidào,长辈得有长辈的条件才行……”
愣了愣,林北溟没好气的道:“长辈就是长辈,还要有shime条件?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林无双振振有词的道:“爸,做长辈的当然要有做长辈的条件。譬喻说渊源、guānxi等等的牵连都得考虑,再就是年纪的差别、相识的环境场合等!你ziji看看刘先生,你觉得他可以算作你的同辈人吗?”
这番话,倒把林北溟弄得一时无言以对。他支吾了片刻,只好板着脸,用老爸的身份往下压:“不要油嘴滑舌,给我说这些歪理,刘叔叔的情形,怎可单纯的计算年龄?无双,女孩子家应该懂得规矩,识得礼数,才不会被别人看笑话,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没得让刘叔叔嫌弃!”
格格一笑,林无双掩着嘴儿道:“他才不会嫌我呢,爸。”
又是一呆,林北溟目注刘煜,而心有成算的刘煜也配合着摆出一副脸色透红、局促不安,像是连坐都坐不住的样子!
在须臾的愕异之后,林北溟立有所悟,他眼含笑意,嘴里却在佯责女儿:“疯丫头,不可无礼!”
方虚谷旁观者清,自然更是心中有数,这时,他上身微倾,不但在姿势间与刘煜拉近了距离,gǎnjiào里,连精shén也更契合了:“刘少兄与无双也相处了一段日子,她的脾性大概也多少摸着一些,这丫头就是心直口快,百无禁忌,刘少兄莫要见怪才好。”
刘煜颇为尴尬的干笑着道:“不怪不怪,这还算客气的呢,林姑娘那等雌威,我可是领教得多了!”
这句话一出口,不禁引起林北溟与方虚谷、宗神龙的哈哈大笑,就连林无双本人虽瞪大眼睛,却也忍俊不禁,唇角向上勾起了莞尔的弧度。
于是,室中的气氛,就变得活泼多了,也祥和多了,不但漾着温暖,还溢着丝丝甜意。
林北溟摸着下已,眼神不止是亲切,更流露着慈祥,他望着刘煜,道:“刘少兄,这一阵子你委实太过辛苦,在下一步行动之前,应该好好养歇些日,平时要多休息,多补补身子,把心情放松,其他的事不必去烦心,我们几个不能常常抽空,无双可以陪着你,只是她那小性子,你好歹得包涵着……”
见事态的发展在ziji的定计中,刘煜也是一笑,但面上还是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轻轻地说道:“我méiyou受伤,不劳林掌门记挂……”
林北溟笑道:“总有个人陪你吧,至少也可解闷……我们还得在这里藏身好几天,你一个年轻人不会感到憋闷吗?有无双陪着,总比独自一个来得有趣。”
不等刘煜再有话说,林无双已笑吟吟的出了声:“刘先生,你就不必推三阻四了,这可是你的福气,别人想叫我陪。连门都méiyou哩!”
正中下怀的刘煜也不再推辞,只咧开嘴窘兮兮的陪着笑。早在林无双表现出对他的好感时,他就yi精有了收林无双入房的打算。这倒不是他看上了林无双的美色虽然这也算是一个原因,但他更为注重的是可以借用扶桑剑派“女婿”的这个身份,正大光明的介入东瀛修行界的“内务”!
要zhidào,各个国家的修行界都算得上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小圈子,ruguoméiyoutèbié的原因,很难接纳其他人。
ruguo刘煜以中土修行界新贵的身份“入侵”东瀛修行界,nàme毫无疑问,他必然引来整个东瀛修行界的强势反弹。就算是秦氏家族等亲近中土的东瀛修行界组织,也绝对不会容忍刘煜在东瀛修行界“圈地”的行为。故而,刘煜需要一个“借口”,需要一个“桥头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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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边,建有一座巧雅的八角亭。现在,林无双正靠在亭柱上。眼波盈盈。绕着刘煜的脸盘滴溜打转,倒把刘煜瞧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伸手轻轻抚整着鬓边的一绺垂发,林无双走近前来,笑得有些诡异的开口道:“刘先生,有个问题我想向你请教,不过。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才行。”
挑挑眉,刘煜微带戒心的道:“我只要nénggou回答的,必然从实相告,林姑娘。你可不要捡些难堪的问题故意让我尴尬啊。”
林无双笑嘻嘻的道:“这个问题十分简单,保证不会让你‘尴尬’,但可要言之由衷我才答应刘先生,我问你,你到底愿意做我的长辈呢,还是更想和我以平辈论交?”
看了林无双一眼,刘煜犹豫的道:“你也mingbái,林姑娘,我从来就不敢以你的长辈自居,呃,可全是令尊的意思……我岂能妄自托大?”
林无双眨着眼道:“这样说来,你是愿意同我以平辈相论了?”
搓搓手,刘煜干笑道:“我,我不zhidào你为shime非要把彼此间的辈分弄得这么qingchu不可?林姑娘,真有这样的必要吗?”
林无双脸色一沉,冷冷的道:“你不zhidào?刘先生,你是假装的吧?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这般畏首畏尾,躲躲藏藏,往后还能有shime相当?”
挑挑眉,刘煜啼笑皆非的道:“有话好好说,林姑娘,你怎的说变脸就变脸?事情méiyou这么严重吧?”
林无双目光灼灼的逼视着刘煜,一个字一个字清qingchu楚的吐自唇缝:“刘先生,我要你把心里的话掏出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刘煜实在想不到林无双会这么单刀直入又大胆明确的问出这句话来,果然不愧是生长在开放的东瀛么?!摸了摸下巴,刘煜一时有些窘迫:“这这……林姑娘,这叫我……呃,怎么说才好呢?”
林无双重重的道:“这有shime不好说的,一共就五个字,喜欢,或是不喜欢?”
赶忙定一定神,把乱哄哄的头脑冷静下来,刘煜猛一咬牙,模样fǎngfo是向上天认了命:“喜欢!”
林无双并méiyou因为得到这个答案而流露出丝毫欣悦的表情,她仍然板着脸道:“喜欢和爱中间,是有着长远差距的,刘先生,对于我,你喜欢的程度,是否已超越喜欢的实质?也就是说,你不但喜欢我,更且爱上我?”
真是不含蓄啊……刘煜舐舐嘴唇,索性豁上了:“是的,我除了喜欢你,也爱你……”
点点头,林无双这时才有了笑容,她缓缓的道:“这就对了,刘先生,只有同辈始能相爱,ruguo辈份分出尊卑长幼,还要纠缠的话,岂非乱了伦常?你既然爱我,就该在辈份上和我yiyàng争取平等,而你先前却一再态度混淆,言词虚昧,心中有情却嘴上无情自然算不得有担当,现在,你该zhidào我为shime不大高兴了?”
刘煜略微有些尴尬的笑着道:“林姑娘切莫误会,我不是心中有情嘴上无情,只是,呃,我认为时机尚未成熟,深恐冒然表达,唐突了林姑娘,那就有失君子之道了……”
林无双轻轻的道:“爱不须准备的,刘先生,当它该来的shihou,它就来了,任何蓄意的张罗或刻求,都会使爱变得生硬、变得虑饰与无趣!”
谈到“爱”,林无双méiyou一般女子的扭扭捏捏,那种爽朗干脆的姿态反而让刘煜的眼睛发亮,他觉得面前的林无双一下子变得益加娇媚动人,形质柔丽,气韵如诗,恨不能一把搂入怀中,好好亨受那一番温馨……
唇角勾动了一下,林无双平静的道:“我zhidào你在想shime,刘先生。”
干笑两声,刘煜道:“呃,林姑娘,你,你觉得我在想shime?”
林无双笑了笑,道:“假如我méiyou猜错,刘先生,你在想和我亲热,对不对?”
这一下,刘煜可真是招架不住了:“你,你就不能含蓄yidiǎn吗……”
林无双笑得又甜又美,了无丝毫愠意:“刘先生,不含蓄的是你啊……那种遐思荡漾的神情,把你心中想的全都反映到脸上来了,任谁都看得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