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五关斩六奖》的制作人塔摩利走过来,用东瀛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言下之意是他做东邀请刘煜他们出去玩,领略一下东京的风土人情,同去的还有赵保岗跟赵武卓。
刘煜略一沉吟,就答应了。
塔摩利yi精先行问过赵保岗跟赵武卓,现在刘煜也答应去,人就算到齐了,他乐颠颠地去安排了。
晚餐塔摩利特意选了一家寿司店,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瞧着并不十分高档,但顾客很多。塔摩利预定了一个包间,一行人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往包间走去。
一行人在门口脱了鞋进去,围坐在矮桌边。塔摩利叫了清酒,又点了各种口味的寿司。
服务生退了出去,塔摩利就连比带划地介绍了这家店的特色,还提到他曾经想要去中土游学。可是没想到,越到长大,在念书这方面越发苦手,本来yi精打算安安稳稳做个小职员,没想到阴差阳错进了事务所,做了演员。
礼尚往来,其他人也都简略说了ziji的从业经历。
寿司跟清酒送上来了,刘煜挑了个抹茶味的吃了,没觉得味道好到让人飘飘欲仙。
吃完晚餐,一行人站在东京街头,繁华都市的夜景都是大同小异。赵保岗喝了点儿酒,脸颊泛红,眼睛却是清亮:“塔摩利君,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塔摩利抬手看一眼腕表,神秘兮兮道:“shijiān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要带你们去看看真正的东京特色,在东瀛甚至是全亚洲都méiyou第二处这样的地儿了。”
“哦?”赵武卓一直寡言少语,这shihou难得有了兴致,“那咱们真要去看看。”
刘煜笑了一下。小小地表达了期待之情。
人都难免会有些好奇心跟攀比心,塔摩利对他们的反应很mǎnyi,带着他们七绕八拐的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而塔摩利所说的东京特色在地下。
乘着豪华电梯往下去,塔摩利介绍道:“这里是全亚洲最大的格斗场,每年都会举办大型的格斗比赛,奖金十分丰厚,shijiè各地来参赛的人很多。”说到这里,塔摩利顿了顿,又道:“当然,平时也会比赛。奖金也不少,观众还可以下注。这几天冒出来一个据说是中土人的叫做‘虬髯客’的家伙,以无名之辈的身份连续击败七个著名格斗家,让不少人都赢了大钱!”
几个人出了电梯,又拐了几个弯。便看到墙上贴着海盗风的海报,两根交叉的骨头中央一个骷髅头。下方有几排字。
塔摩利轻声道:“这是今晚的出赛名单。还有庄家给出的赔率,我说的虬髯客也在其中。”
刘煜点点头:“咱们既然来了,就入乡随俗,去下个注?”
“我建议你们选……”一边看名单一边说话的塔摩利turán略显惊讶地道,“死神今晚也要出场?”
“死神?”在娱乐圈里混,刘煜深知包装的重要性。在自身实力上翻十倍百倍,封王封神的海了去了。但盛名之下,未必名副其实,“听起来hǎoxiàng很厉害的样子。”
“不是我夸口。死神是真的很厉害!”那位死神是东瀛人,塔摩利很是自豪,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笑容,“从他第一次登台至今,yi精有五十二场连胜纪录了!比以前的连胜纪录要多出八场呢。而且,死神还十分年轻,不到二十岁就有了这样的成就,真是让人佩服。”
“以后的路还长着,他一定会背负期望成为格斗场的神话。”塔摩利微微笑着,虔诚而又感慨道,“亲眼见证神话的诞生跟成长,真是件美好的事情啊。”
不到二十岁就在豁命相拼的赛场上有了如此成就,倒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再者,有死神在,虬髯客是如何连胜七场的?难道是赛制的问题,这两人一直méiyou遇上?
刘煜略一沉吟,问道:“nàme,虬髯客呢,他的实力如何?”
“最近这一个月死神都méiyou下场,虬髯客就是在这段shijiān里崛起的。”塔摩利解释着,客观评价道,“在格斗场,参赛的选手都不弱,nénggou连胜七场,虬髯客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其实,塔摩利迷上这种jiliè的格斗赛的shijiān并不长。他开始看比赛的shihou,死神yi精功成名就。他看到死神的第一场比赛,恰恰是他的第五十二场。干脆利落,强悍无匹,凌厉到狠戾。即使看台距离赛台nàme远,他仍觉得万分震撼。
他也了解过,死神年纪小,出手却毫不留情,无所顾忌,比赛往往是一面倒的架势。来参加格斗赛的选手也都是有精yàn有身手的,看一场死神的比赛就能qingchu地看出彼此的差距,也足够心寒了。
在死神的连胜纪录上,甚至有对手直接弃权的。
因为死神参加的场次yi精不kěnéng胜出,在他不下场的shihou,赛场的竞争也同样很jiliè。虬髯客的崛起也就不稀奇了。
塔摩利也看过虬髯客的比赛,整体风格就四个字:快、狠、稳、准。跟死神不同的是,他会给人留有些许余地,一旦对手认输,他就会停手。
“那可有好戏看了。”赵武卓看一眼海报,“今晚虬髯客跟死神在同一场。”
“是啊。高手对决,真是让人期待呢。”塔摩利点头笑道,“不用说,这一场押死神赢准méiyou错。”
刘煜悠悠笑道:“既然塔摩利君押了死神,那我就押虬髯客好了。”
“刘煜,”赵武卓提醒道,“押死神赢的几率高一些。”
“那可未必。”刘煜淡淡道,像这种搏命的比赛,其实跟打仗似的,讲究的是一鼓作气,那死神yi精一个月méiyou参赛了,对赛场的变化还能从容把握吗?“虬髯客如今的势头也不差。也许他会是一匹黑马,成为神话终结者。”
“那好吧,”赵武卓略一沉吟,微微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押虬髯客好了,就当是支持老乡了。”
塔摩利对他们的选择不以为杵,在异国他乡同胞之情就显得格外珍贵些,他看向赵保岗:“那赵导呢?”
赵保岗看一眼刘煜,微笑道:“那我跟着塔摩利君押死神好了。”
既然说定了。塔摩利就带着众人去下注。下注其实很简单,跟其他赌输赢的方式méiyoushime两样。这一场开出的赔率是十五比一,起价是一百万东瀛币,押死神胜的是大多数。
除了下注,塔摩利还另外买了入场券。一人一张,号码是连在一起的。完了之后shijiān还早。比赛也未开场。塔摩利又请众人去格斗场内的酒吧喝两杯。
kěnéng是因为酒吧在格斗场里的缘故,这shihou人还不是tèbié多,但播放的音乐都是重金属,听着十分嘈杂,来回送酒的侍者穿着各式服装,有猫耳装。有女仆装,有水手服,那种魅惑性感的风韵雌雄莫辩,空气中带着几分靡丽的味道。
对刘煜而言。这种场合实在太过吵闹。
场子里的气氛很热烈,很多女孩子画着浓妆穿着超短裙,大大方方展示穿着渔网袜或者干脆没穿袜子的美腿,fǎngfo不zhidào外面正是初冬时节。
差不多快九点的shihou,塔摩利带着众人离开酒吧去了格斗场,走廊上的人身上都带着浅淡的酒味。喝了酒的人情绪最rongyi燃烧了,格斗又是热血的运动,可以想见,待会儿的氛围是如何热烈了。
格斗场的看台四面环绕,中间是赛台,观众yi精在陆陆续续落座,等刘煜他们入场找到座位坐下的shihou,赛台那边yi精可以看到选手在做最后的准备了。
看台离得太远,赛台上居然méiyou准备大屏幕,几乎看不到人脸。塔摩利先前提到过,这里的格斗赛只看输赢,不论生死,所以上了台,能不能活着下来就看ziji的本事了。为了不引起纠纷,选手的脸上都会涂上油彩。
比赛开始,观众席上的大灯都关了,只剩下赛台上一束光。那位死神果然十分年轻,身手虽然不差,但身材纤细,赤着上身越发显得单薄,他的背上纹着一枝樱花,绮丽错落地蔓延到胸口。
相比之下,虬髯客那精壮的身材壮实得象山yiyàng。
台上两人,死神气势汹汹,出手狠辣,速度快,力道强,目前占着上风。不过刘煜还是更看好虬髯客,他的底子很厚实,气度沉和,而张弛有度,是久战之相。
看格斗赛不是听音乐会,现场从比赛开始就méiyou安静过,叫好打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刘煜冷静地看了片刻,微微皱眉这台上的两人,虽然实力不过是后天巅峰,但气息和招数却都有些熟悉啊。
turán,场中的观众发出了一声惊呼。
死神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刘煜瞳孔微微一缩,神情间也有些异样死神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身体很是单薄,也就是十几岁少年的正常体型。现在,他赤着的上身fǎngfo胀气了一般,turán壮实了许多,自后背蜿蜒至前胸的樱花纹路红艳如血。
这当然不是人体的正常状态,反倒像是为了这一场的结果孤注一掷,用了不寻常的法子,把全部的生命力都凝聚在一起,绚烂的一刻之后是永远的沉寂。这种做法刘煜也见过,邪道上的天魔解体大法就是走的这种路子。
死神的这些变化并méiyou吓到狂热的观众,在瞬间的惊讶之后迅速爆发了新一轮的欢呼,喊声震天这种状态下的死神,只会更加的强悍。这一场,他赢定了!
刘煜抿了抿唇,神色凝重。扫一眼前排观众,只见他们的脸上满是狂热与欣喜,不由暗暗摇头。来这格斗场的,恐怕都不是单纯看比赛。利字当头,全然管不得他人死活。
看台上的观众尚且如此骚动着,正在赛台上距离更近的虬髯客看得更加直观。死神的身体turán膨胀,却不是空气,而是鼓鼓囊囊的肌肉,能qingchu地看到狰狞跳跃着的青筋脉络。
死神zuoyou转动了一下脑袋,手骨捏的啪啪响。阴沉沉一笑:“热身结束。”
虬髯客无言地看着对手双目之中迅速充斥着赤红之色,迫人的压力比之先前更加沉重了,不过,他并不会因此而畏怯,体内武者的血液反而也燃烧了起来。
刘煜看着台上神情跟气场都有所改变的两人,悠悠一叹:“终于,开始了吗?”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搏命。
台上的比赛yi精趋于白热化,虬髯客虽然还méiyou显露败象,但面对越来越狂暴的死神。很显然不如开始时那样从容了。
死神出手的力道越来越重,速度也越来越快,几乎到了难以招架的地步。到了这个shihou,虬髯客必须集中全部的精力,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勉强支撑下去。他终于mingbái今天晚上其他的选手为shime听到死神下场,就直接放弃了比赛。
自眼前挥过的拳头带着一阵罡风。刮得脸颊生疼。虬髯客心中念头急转,不能继续了,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也不能活着下台了。
“砰!”就在他一分神的瞬间,死神的拳头又至,虬髯客暗道糟糕。连滚带爬地避开,人yi精到了赛台的边上。那一拳méiyou落在人身上,却直接在赛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虬髯客脸色一变,就见死神轻巧地跨过ziji砸出来的坑。再次挥拳:“死吧!”这一拳快得几乎看不出拳路。
冷汗自额上滚落,掉进了眼睛里,引起一阵刺痛。虬髯客心中一凛,本能地抬手招架,手臂就是巨震,来不及龇牙,左肋处就是一痛,耳边清晰地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是要死了吗?虬髯客心中哀叹一声。他zhidào死神在台上向来毫不留情,再接着留在台上,恐怕就不是断几根骨头的事儿了。他咬咬牙,顺着这一拳的力道,放松身体飞出台外,直直的跌在地上,刚刚断裂的肋骨几乎要破体而出,口鼻都流出血来。
地下格斗场的规矩不多,生死自负,但一般在台上认输或者下台了,都可以算作是一场比赛结束。原则上,格斗场不支持参赛者追下台斩尽杀绝。
虬髯客既然落了地,看着也没了再战的能力,这一场自然是死神胜了。
现场先是一静,随即观众都激动地站了起来,欢呼着喊死神的名字。十五赔一,虽然赔率不高,但格斗很精彩,足以令很多人尽兴地满载而归。
刘煜在喧闹的人群中安静地坐着,拧着眉沉思着shime。他们这一行人,除了塔摩利,就连赵保岗都méiyou因为死神胜了而欢呼。
“那是……怪物吗?”赵保岗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不可闻,在一片欢呼声中无声无息地散去了。
虬髯客落地,这一场就结束了。但死神并méiyou打算就此罢手,他轻松地自台上跃下,向受了伤倒在地上,暂时还méiyou人去扶的虬髯客走去。
几个白大褂手持担架从后台冲出来,想要把虬髯客抬走。
死神视若无睹地走过去,长臂一伸,一手扣住其中一个白大褂的脖子,随手一甩,那个白大褂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跌飞出去,正好一头撞在赛台的底基上,顿时头破血流,捂着脑袋倒地不起。
其他几个白大褂见了,不由一愣。鲜血大大刺激了尚未自战斗状态之中平息的死神,他仰天大吼一声,就要去抓另一个白大褂,一道娇小的人影turán疾奔而至,弹丸般扑过去,对着死神一扬手,手指间yidiǎn闪光的寒芒,快速扎进了死神颈部的动脉。
看台上的观众对此见惯不惊了格斗场上常常有打红了眼,以至于下台之后还没搞qingchu状况的,这shihou就需要强制性地让他们清醒。
死神果然安静下来,迷迷茫茫地看一眼面前娇小的人,静静鞠躬之后看也不看倒在一边的虬髯客,缓缓抬起了右手这是胜利的手势。
尽管如此,他的体型并méiyou恢复到比赛之前那样,而是维持着现在的这个样子,慢腾腾地退出了格斗场,回到后台。
身材娇小的女子看一眼气息奄奄的虬髯客,又看一眼鲜血横流的白大褂,头疼地挥了挥手,一时之间后台又出来几个人,训练有素地将受伤的两人抬走了。
直到离开格斗场,回到地面,塔摩利仍然很兴奋,强烈要求再去喝一杯,被刘煜等人婉拒了。
在返回酒店的车上,气氛一时有点儿凝重。
赵保岗紧紧地皱着眉头,道:“死神,好可怕。那个虬髯客,不会死吧?”
赵武卓倒是不可惜输掉的那点钱,而是有点替虬髯客可惜:“没nàme严重,断几根骨头吧。”以他先天高手的眼力,自然nénggou看穿虬髯客的伤情。
刘煜méiyou参与赵保岗和赵武卓的议论,他沉着脸,仔细的分析,终于判定他对死神和虬髯客的熟悉感的来由死神那让他gǎnjiào到熟悉的“气息”,跟他在《过五关斩六奖》现场gǎnjiào到的那种诡异的磁场有关;而虬髯客那让他觉着眼熟的招数,分明就是他师父牟沧浪传授给他的某些武技的简化残缺版。
这虬髯客是我的同门后辈?出身于牟沧浪师尊在东瀛创下的扶桑剑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