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碰到一股看不到的墙,居然是符阵。
那结界发出耀眼的光芒,抬头一看,天空中有一个明亮的东西在发光。
那是一个金项链。
赵宾一看有些眼熟,想起来是暴发户蛮罗上人脖子上的项链。
原来萍影上人将蛮罗的法器也带来了。
“谁?”萍影上人一声大喝。声音刚落,周围顿时一片黑暗,任何光亮都不见了。
这是他施展出大神通,方圆一里之内漆黑如墨,所有物体都会迷失方向。他想留住血罗刹。
可那项链的结界仅仅阻挡了血罗刹片刻,他化成一条红光,极速向远处遁去。
按血罗刹的说法,他之前也是尊者之境。但只是初入而已,比起雷光和邪月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只是被雷光剑尊打成重伤,镇压在五雷宝塔之下,跌落了大境界。
当时的雷光剑尊以一敌二,战力之强令人侧目。
“别跑!”萍影上人一声怒喝,身子一闪,化成一道影子追了过去。
同样用的是影子方面的神通,赵宾开始以为和密室中所见的和萍影上人是一个人。可萍影上人的功法与那人相比,多了一分端正堂皇,少了一分阴邪狠辣。
追不上的水符殿主朝林间的其他高手叫了一声:“赶紧放出警示符,通知门主和其他人过来!”
“是。”林中一个精干的汉子马上答应。
赵宾原来的设想是这样,在离开之后,通知宗门过来查看地道,然后发现留音印,得知刚才的消息。
可是他们被人发现,让宗门的人提前来了。
血罗刹一身邪力,拜血月邪尊所赐,一看就来历不正。如果被人截住,十有八九会背上亥异谷的锅。
所以他命血罗刹速退。按照血罗刹的说法,倚天亭三长老他不怕任何一个,但三人联合,事情会比较棘手。
血罗刹的速度越来越快,介乎虚实之间,转眼就要甩开萍影上人。
同时,赵宾悄悄让疾驰中的血罗刹放下了自己,顺带把血月邪刀给了他,以防万一。他命其先离开龙符宗,等龙符宗禁山命令一过,再来找他。
而血罗刹匆忙给了他一个血色的珠子,可以与之通信。
眼看血罗刹就要冲出护上大阵——后者在前者眼里就是纸糊一样。忽然前方一声霹雳:“哪里走!”
这声如海涛般澎湃而来,在空气中掀起一股巨大的气浪。如狂风一般扫过。
一人从云端降下,浑身闪着金光,怒目而视——正是蛮罗上人。
他一见血罗刹,看到后者一身的邪血之力,认为其实邪宗之人,不禁愤而打了一拳。
这一拳看似普通,好像每个人都能打出,没有什么花哨,没有什么速度。可其中蕴含着恐怖的真力。周围的空气开始层层压缩,一切瞬间静止。接着一股磅礴的气力后发先至,转眼到了跟前。
“荒角神拳,力开寰宇!”
如流星贯日,从天而来。带着天地大势,一路任何东西都被碾压成齑粉。血罗刹只得停住了身形。身体变的如纸片一般,同时周身形成一圈血色涟漪,卸掉蛮罗上人这一拳。
可这一拳连着血罗刹一起,轰在了龙符门上。方圆几十里的树木,还有龙符宗的一座山,被震的飞上了天,大地出现了一个盆地。
而这个过程,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音希声!
之后才是“砰”的一声巨响,天都颤了颤!
盆地周围,无数的裂缝如蛛丝一样延伸了好远。每个裂缝至少几十米深。
而在这同时,另一名倚天亭长老——天乾上人也来了。
天乾上人以手中的天乾宝瓶闻名倚天亭。
此刻蛮罗,萍影,天乾三位神宗长老齐聚。气势滔天。
他们同时看着地上“盆地”的一角,一个红色的身形慢慢地飞了出来。
血罗刹现出了原形。红色的衣服,又高又尖的红色帽子,红色的面巾,全身完好无损——给人的感觉依然是那么神秘,而又透露着邪异。
他双瞳无眸,仅仅路在空气中的皮肤,都是如干尸一般,枯燥,苍白。
其实他根本不是什么善人,而是彻头彻尾的一个邪尊。嗜血是他的天性。如果不是“主人”的吩咐,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蛮罗一愣,在他几乎八成力的攻击下,对方依然丝毫无损,不禁严肃起来。萍影上人则对他诡异的身法感到忌惮。
血罗刹开口了:“各位,我与亥异谷此次的事情无关,只是路过而已。你们不要拦住我。”
萍影长老一吹胡子:“笑话,阁下藏头露面。在这非常时刻出现在龙符宗,与此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蛮罗则直接认定此人了:“你好深厚的内力,龙符门什么时候出现了你这样的一个高手,数十万的生命,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
血罗刹微微皱眉,他的在袖子中的一只手已经微微发抖。这是嗜血的渴望——他是血罗刹。
血,是事件上最美好的东西。
好比鱼儿与水。
他竭力忍住心头的渴望。他知道,现在必须要突围出去,所以要先打败这三个人。
龙符殿主和其他几位殿主,成了看客,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观战的时候,保护众弟子安全。这种实力的战斗,一个力量波动就能将他轰的渣都不剩。
“哈哈哈……”血罗刹忽然笑了起来,却更像是哭,声音却低沉而又冷漠,“你们这群正道人士,却愚蠢若驴!与我相斗,正中了他人诡计。”
“哼!”蛮罗上人的鼻子快抬到天上去了,“就算不是你所为,那潜入龙符门又是何为?今日不给我们倚天亭交代,休走!”
倚天宗乃当世大派,威震天下,不惧与任何势力叫板。而蛮罗贵为长老,自有发语权。
其他两人同时点头。
大战一触即发。
三人渐成犄角之势,将血罗刹包围。
蛮罗先出手,他手上的金镯子也是一门法器,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落在血罗刹身上。后者一皱眉,一偏身子,就极快地避开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