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劳烦了。”摄政王自然是不知道,造成这种局面的人,就是面前这个苏千琅。
“父王言重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苏千琅当然不会将实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摄政王,毕竟拉仇恨这事儿,她不爱干。
“刚刚在门外听你说需要三国会议的人员名单。”摄政王自然要体现出摄政王府的地位,沉着道:“晚些,本王会让管家送过来。”
“多谢父王。”
“本就是一家人,何须谈谢。”
摄政王这话里带着话啊,一家人,这是承认的自己的身份,默许了自己顶着这摄政王府郡主的头衔兴风作浪、作威作福?看样子,应该是。
“这次乾魔国来神炽的使臣中,倒是有个生面孔。”摄政王似乎想要印证些什么事,装作极为随意的提到:“乾魔国最近才回国的二殿下寒傲宸。”
听见摄政王直接提到寒傲宸,苏千琅抬眸,若有所思道:“父王对寒傲宸很在意?”
“这是自然。本王听闻,你与寒傲宸是结发夫妻,虽不知这消息是真或是假,但这心里也是会惦记几分。”摄政王倒也不绕弯子直白道。
“乾魔国除了寒傲宸,这三殿下也来了,这一次三国会议会不会是乾魔国夺嫡的导火索,很难说。”摄政王这话说的太过明白。
苏千琅蹙眉,道:“乾魔帝的身体并无任何病症,可以说还是老当益壮,怎会如此?”
“在健壮的身体,也挨不过这枕边人的算计。”摄政王怅然道:“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们,为了这区区皇位,斗的你死我活,血洒龙椅。”
“就算乾魔帝有多心狠,人心也是肉长的。更何况,他老了,心中向往的不是曾经少年意气时要得权势地位,而是这兄友弟恭、天伦之乐的生活。”
苏千琅看着依旧意气风发的摄政王,摄政王怕是也活了好几百年了吧,看事儿的眼光都如此的透彻。
“身在皇家,兄友弟恭和天伦之乐这两点,只能是奢望。”苏千琅毫不留情点破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对于苏千琅能清晰透彻的剖析出事件的本质,摄政王是极为赞赏,于是笑道:“千琅果真是聪慧,不过本王倒是不认为你是一个会安定于平凡之人。”
“父王高明。”苏千琅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怎么可能会没有野心。没有野心,做一个平凡人,在这个地方,那就是被当做炮灰死路一条。
“明日宫中有晚宴,你随卿言一同出席。”
“好。”苏千琅目送摄政王离开,眼神暗暗,这个摄政王对孟卿言不可否认,的确是爱的极深,可是对于自己,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爱屋及乌?
“琅儿这是在等为夫吗?”
站在门外的苏千琅,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听见熟悉的语调,嗅到熟悉的味道,感受熟悉的怀抱。苏千琅放松紧绷的身体,内心暖暖的滋味上涌。
多日不见,原来自己还是在想着他,沉默片刻,笑道:“刚听说你出使神炽国,还没去驿馆,你就来了。”
“为夫想琅儿可是想的紧,千等万盼也不见琅儿的身影,为夫就只能死乞白赖的来了。”寒傲宸语气闷闷的,似在控诉着苏千琅的食言。
这人,是黏上了?曾经天神一族的战神,傲云国的临江王,琅月楼的楼主,如今乾魔国的二殿下,不管那个身份都是至高无上的地位,养出的性子也该是桀骜不驯的,可他这与之相反的德行究竟是跟谁学的?
“寒傲宸,我一直很好奇。”苏千琅转身从寒傲宸的怀中钻出,一脸的严肃:“当年在傲云国,铁血战神这称号是你自己花银子买的吗?”
“琅儿这是在质疑为夫的手段还是谋略呢?”
“谋略?你有脑子?”苏千琅挑眉。
“脑子是个好东西,为夫自然是有的。”寒傲宸伸手将苏千琅拉入怀中,嗅到那一抹馨香,满足的喟叹。
“这次乾魔国还有个三殿下也来了神炽?”苏千琅任由着寒傲宸抱着,也懒得动弹,问道。
寒傲宸抱着苏千琅,回房。虽说是老夫老妻了,但这恩爱的场面还是不愿在外秀,毕竟做人也得有点公德心。
“他可是冲着天峯国的九公主来的。”寒傲宸邪笑道:“天峯国的兵力虽不是三国中的最强的,但是这个蛇女倒是乾魔帝极为忌惮的。”
“所以他是想利用蛇女?”
“不全是。”寒傲宸抱着苏千琅躺在摇椅上,悠闲:“这次出使神炽,我是自愿请命。他或许是认为我有其他的目的,比如为了与这天峯国和亲,所以就算他自己娶不到这九公主,也不会让我娶了这九公主。”
“哦?你这是想娶了这九公主?”苏千琅一挑眉,语气飘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寒傲宸低头,薄唇吻在苏千琅的眉间发上,沉沉的笑声只叫人心痒难耐,眉眼之间全是晕不散的浓浓笑意,低声笑道:“琅儿醋意正浓呐,为夫甚是欣慰!”
苏千琅不满意的动了动,阴阳怪气道:“欣慰?世人皆说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你这想法倒是与这些人格格不入啊。”
“琅儿这话说的为夫甚是惭愧,对比这随大流一事儿,为夫倒是对独树一帜情有独钟。”
寒傲宸的字里行间,表着自己是个对感情专一的人,这等事儿绝不会发生,跟苏千琅口中之人那是云泥之别。不得不说,寒大王爷最近嘴皮子功夫越发厉害了。
苏千琅也懒得搭理,直接道:“明日的晚宴,你可知道?”
“自然,明早天峯国的人,就要来神炽,你小心。”寒傲宸不提乾魔国之人,却提出了天峯国的人。
“嗯。”苏千琅握着寒傲宸的大掌,低眉道:“可有兴趣来赌一把?”
“怎么赌?”
“自然是赌这蛇女苏熙究竟是不是天神一族那边的棋子,她的目的是什么?”苏千琅眼角盈盈的满满笑意,微微上扬的嘴角,一张一合:“这赌注小了,自然是没什么意思,不如往大了说?”
苏千琅手环在寒傲宸的脖子上,仰着头,凑到寒傲宸的耳边,呵气如兰说道:“比如我们一人说一个当做彩头,谁赢了,这些彩头都是谁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