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太像。”张立章搭茬，“也没觉得你娘啊？如果不穿女装的话。但你一穿女装，是让人有种忍不住想犯罪的冲动。哈哈。”
“那不一样。cosplay就是玩。本来二次元就有无限可能。”
“哎，这个我认同。”费一突然直起身子，声音变得很激动，“哎，你这么一说的话我就有点儿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李含玉问。
费一眉飞色舞的解释说，“就是你说二次元无限可能啊。二次元比现实世界其实更复杂，更奇幻，虽说是二次元，其实不是二维，三维、四维、平行空间、万物有灵、时空穿越，性别互换……你明白了么？”
李含玉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费一，愣了半天，“又是哲思？”
“对，二次元哲思。啊哈哈哈~”费一哈哈大笑。
“那你给我说说呗，我还是没听明白，老大。”李含玉一脸的求知欲。
“嗯，那什么，我就是想明白了一点儿。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我，可能还有你有时候生活在二次元里。”
“啥意思？”
费一挠了挠脑袋，“嗯……算了。我也没琢磨清楚呢，我想明白了再给你丫说。”
每天到点就睡是费一的原则，现在已经过点了，他有点儿烦了。
“真的假的啊？你是不是就不想跟我说啊？”
“啧，”费一一嘬牙花子，“刚才张立章还说你不像呢，你这样没接没完的打听可就像了啊！”
“那得。”李含玉闭嘴。
“我记得你刚才说不来电来着？不知道来电啥感觉？”费一一脸坏笑的看了一眼李含玉。
“不知道啊。啊！”李含玉大叫一声，“我靠，你电我！”
他赶紧往边上一躲，手捂着刚才被电的右边胳膊。
“哒”一声，费一用手里的压电陶瓷点火器在上面的铁床框上又电出一个蓝色的电火花，然后又朝李含玉伸过来。
李含玉赶紧跳下床。
“这回知道来电的感觉了吧！哈哈！”
费一得瑟于幼稚的恶作剧。
“没劲。跟你屁都说不明白，走了。”
光着脚丫子的李含玉意兴阑珊的找到拖鞋，开门走了。
——
“我没好意思说像，其实。”张立章扒着床铺冲已经躺下，拿起手机的费一说。
“啥？”
“我说我没好意思说他像gay。”
“你了解？”
“以前高中同学有个男同，稍微了解一点。其实比较复杂。一般不了解的以为男同志的话，有一个就比较娘，这是误解。有的男的就是喜欢男的。我那个同学就是，俩人都是直男，但没一个是娘的。他还说他有点儿鄙视其中一个是娘炮那种。说那你要喜欢娘的，你直接找个女的不就得了。这里也有鄙视链。”
“哎，对呀。喜欢娘的，找个姑娘不就得了。这玩意真复杂。哎，不对……你啥意思？”
“哈哈，自己理解去吧。睡觉！”张立章把脑袋缩了回去。
“靠！”
张立章属于纯宅男，性格跟活跃热血的费一迥然不同，俩人虽然共处一室一年多了，关系一般。因此，费一也懒得向他追问了。
不过，他刚才说的俩都是直男也是同，这就……
困了，懒得想了。
费一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辛颖和卓颜的头像上都有红点。
打着呵欠，点开辛颖头像。
完蛋。
一共两条。
第一条：我跟你讲啊
发送时间是一小时前。
第二条：晚安，亲爱的。明天打死你～
发送时间是二十分钟前。
……
爱颖颖等了我四十分钟，我一直都没回复……
费一端着手机有点不知所措。明明回宿舍分手前，她还提醒过她很忙，要想着她她点儿，可因为大炮和李含玉，竟然把她给忘了。
她说要跟我说一个什么事来着，不能当面说，要用微信。可这……
费一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先退出页面，点开卓颜的头像。
也是两条。
可甜可颜：师父，其实我今天也挺担心你的。
可甜可颜：好吧，我知道我要下山了。
费一一笑。
今天散伙的时候是忽略她了，看见她最后跟何伟伟在前面走，也没来的及跟她打个招呼。
费一忽然想起《西游记》中须菩提祖师最后对孙悟空的叮嘱，没多想敲字发过去。
费劲：下山若要惹祸了，莫要提为师的名字。
发完后，费一点返回，又重新点开辛颖的头像，刚要打字，打了个呵欠，睡着了。
——
上午第四节课，刚上一半，教室门外响起敲门声，之后郎宝山伸进头来，跟上大学语文的老师点了下头，然后冲后面喊，“费一出来一下。”
费一正在语文书上画小人，看见是狼宝山，就一皱眉头。
“费一。”郎宝山终于看见他，冲他一招手。
费一只好站起来，朝教室门口走去。
前排坐着的李含玉担心的看着他走出教室。
——
走进学生处办公室。
等待费一的竟然是昨天审讯他们几个的那一男一女两名警官。
“哎，又见面了。”费一扬手跟他们俩打招呼。
“你老老实实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吧你！”郎宝山看费一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怒斥道。
“我咋了我就，不就是满街收破烂为城市环保做贡献着嘛。”
见了这俩警官费一倒没多害怕，因为如果是犯法犯罪嫌疑的话，他们不会上学校来，顶多就是调查点儿情况。
“哎，你还……”
“哎，您先别说话。”郎宝山还要说话，被男警官打断，“我们只是来跟他调查个情况，他没犯什么事儿，您不要误会了。”
“哦哦，那好，那好。”郎宝山立刻变成笑脸，去饮水机那儿接水。
男警官先让费一坐下，然后把一个平板电脑递过来。
“这是一个月前鳄鱼山比赛时摄像头拍下的视频。你看看。我们今天办事从你们校门口过，忽然想起你来了。”
女警官说，“甭紧张也甭害怕。”
“我不紧张。”
果然不出所料，费一甚至有些兴奋，这是协助警察破案啊！多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