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人教碑端端正正置于摇光台中央,赤清色太清仙光轻轻摇曳,好似一位威严老者负手而立,固年老体迈,不移皓首穷经之心,虽花甲之年仍心怀壮烈,不负少小之勇!
陆寒坐坛台,目光悠悠,心念不经意间沉入人教老君碑中。
向太上讨要此碑却非无的放矢,实则蓄谋已久,太清一脉的功法修炼不易,纯属水磨功夫,需要日复一日的熬炼才撑得起道行广厦万间。
圣人传下的法门直指大道,是为最捷径,同样的,也是最漫长曲折的,需要无穷的耐心和意志去耕耘,无巧可取!
老君人教碑的存在是一个异数,蕴含了人教圣人对天道和本源法则的感悟,时常观摩此碑对心神和修为皆有大有好处,起潜移默化之功!
陆寒惦记这尊神碑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此碑也就太清圣人成道时显露过一段时间,后来便自行隐没了,便无从提起了。
向太上借碑时,陆寒还担心被拒绝,毕竟此碑非同凡响,说是人教象征也不为过!
可是他那位老师扔垃圾似把人教碑提拎出来,那态度仿佛是打发一叫花子!
不,说打发叫花子显然是侮辱叫花子了!
“哼,此乃人教至宝,汝肆意为之,当心圣人摘了汝项上狗头!”燃灯道人怒呵,几乎指着陆寒鼻子骂!
“放肆!人教事物什么时候阐教门人指手画脚了,弄明白自个身份,但有疑问可以向三清圣人禀明,是杀是刮,本真人一并担之!”
陆寒不是木头人,多少有些修养,但面对挑衅直接开怼!
燃灯道人自觉权威受到了挑衅,顿时怒不可遏,脸上法令纹皱成一团,冷笑道:“披鳞带甲之徒也敢以人教弟子自居,可笑!”
此言一出,偌大的摇光台为之一冷!
不少外门弟子望向燃灯道人的目光里出现了一丝敌视!
陆寒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成披鳞带甲之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无喜无悲吧!
“按道友所言披甲带鳞之辈便当不得道门弟子?上不了大雅之堂?于修炼之道无缘?!”陆寒戏谑道。
燃灯道人语气一窒,当着这么多的外门弟子不好露怯,索性硬朗道:“然也!”
“燃灯好大的胆子!”陆寒厉色喝道!
“哼,贫道句句属实,并无夸大,”燃灯当陆寒恼羞成怒,浑不在意道。
这话一出,底下的外门弟子目裂口绽,更有甚者以头抢地,自觉受了奇耻大辱!
“汝诽谤女娲圣人在前,不敬道门圣人教义在后,该当何罪!”陆寒逼视众外门弟子道。
众外门弟子除了部分先天灵类得道的弟子,皆握拳,怒发冲冠,大喝道:“处极刑以儆效尤!”
而那部分先天灵类得道的弟子无奈被裹挟,也只能跟着声讨!
燃灯道人吓了一跳,突然想到方才无意间冒犯了妖族圣人和截教圣人教义,不禁额头直冒虚汗,心中默念:“弟子口不择言,望二位圣人宽恕……”
圣人神通天地,一念可观洪荒,无所不察,燃灯自然不敢冒犯。
“呔,女娲圣人高高在上,乃人族之母,岂可与鳞甲之辈并列,况吾乃阐教弟子不受截教教义束缚,小贼莫要诓本座!”燃灯急道,生怕授人以柄落了口实。
“哈哈,燃灯亏你也是道门大能,嘴巴上的功夫还不如下面活长远!”陆寒讥讽起来,简直荤素不忌!
外门弟子不乏有精通“双修”之术的高手,闻言顿时笑的前仆后仰,涕泗横流!
燃灯顿时面如猪肝,黑的能滴下水来,缓缓抬起手指着陆寒不住颤抖,他算是明白了,根本不能让这厮开口,一旦让其得了势,简直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呸,无耻之徒,枉为人子……”
可惜这老道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毫无新鲜可言,反观陆寒,时不时讥讽一句,能怼的老道迷茫半天,偏偏不解其意,然而底下外门弟子,尤其是那赵公明直接四脚朝天,捂着肚子乐不开吱,还时不时跟一旁乌云仙分享一下,逗的一圈人“哈哈”笑成一片!
可怜燃灯老道平日里尊崇无比,哪懂得这些“歪门邪道”,一张长枣的似的脸又青又紫,死死盯了赵公明一眼,放佛是要记住这个家伙似的,虽然不懂这家伙到底说什么,可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甚好,甚好,本座且看你修为是否与你嘴巴一样硬!”
燃灯怒到极致,索性不在压抑心性,一掌拍出!
轰隆!
只听见一声巨响,随后天空便暗了下来!
大罗金仙倾力一击!
手印笼罩之地,崩灭一切!
外门弟子笑闹一收,骇然发现,自己居然在调戏一位大罗金仙巅峰的大能者!
“好一个燃灯,欺我兜率无人不成!”
只听见一声娇喝,一股华贵的紫清之气忿怒而起!
乾灵玉圭分化出为无数道煊赫紫芒直接将覆压而下的手印撕的粉碎!
“哼,乾灵道友,老夫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否则,当心老夫连你一块收拾!”燃灯道人阴森森道,毫不掩饰杀机!
乾灵化为一紫衣少女的模样,冷然道:“混账,同为道门门下,汝何敢胡作非为!”
“哈哈,胡作非为,那小子侮辱于吾在先,杀之又如何,再说就算我斩了此獠,又有谁能拿我怎样?圣人会为了一个蝼蚁而动怒?太高看了自己吧,我劝你少管闲事!”燃灯不屑一顾。
“蝼蚁?好大的口气,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燃灯一愣,随后暴怒再也忍不了,心头怒意,便要下杀手!
却见,陆寒手持一瓢白皮葫芦,葫身不过几寸来高,葫口正对燃灯!
额!
燃灯蓦然察觉身体一紧,神识如牛入大海,消沉一片,毫无直觉!
“请宝贝转身!”陆寒大喝!
一道凛冽至极的金行之气迸溅!
却见,一个小人从葫口越出,怀抱一口混沌无色刀刃宛若飞仙!
转眼间便到了燃灯脖颈出,白光一闪!
一颗大好头颅跌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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