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从开辟到建成费了我不少心思,纵然遍寻整个北大营恐能与之媲美也没几处。”沧冥漱傲然道。
“前辈道行已入化境,仅凭一己之力便可开辟虚空接引周天星力,小子拜服!”陆寒叹道。
仙境之上为太乙,太乙境道行之高深,陆寒暂无法揣测,单从是沧冥漱一手截取周天星力的手断中可窥一斑,斗转星移恐不在话下!
沧冥漱干笑两声,双眸一转不断上下打量陆寒,时不时啧啧两声。
“陆小鬼休给老夫上高帽,为老夫办事,只要尽心得力,老夫短不了你的好处。”
沧冥漱话音一顿,接着又道:“北疆秘术千千万万,吾欲传授的这一门秘术独独凌驾于诸上,威力之雄奇堪称绝伦!”
陆寒闻言不免暗叹,果真没有免费的午餐,秘术有点扎手!
常言道:风险越大,收获越大,这句话反过来便是:收获越大,风险越大,既然来了,肯定不能空手而返!
沧冥漱见陆寒脸色阴晴不定,以为被自己所震慑,大笑一声道:“老夫并非难为你,若是一般的小辈来我处求取秘术,我大可马马虎虎对付一番,随便给一门不入流的秘术即可,而你……”
陆寒心头一震,一丝丝寒意爬上脊背,暗忖果然被这老厮惦记上了,是大破灭战矛还是?还是祖龙秘传!?
只不过是一瞬,陆寒浑身气血急转,隐蔽在经络下的气血之力如火炉熊熊而起,将皮肤蒸熨得隐约透出丝丝血色。
沧冥漱似乎察觉不到陆寒脸上略显紧张的神色,依旧自顾自道:“从你踏进我这方营帐的第一刻起,那股迥异的波动便如夜中灯火,扎眼!”
“非常纯净的气息,似乎是法则胚胎味道!”沧冥漱停顿了下,感慨道。
这下倒是把陆寒整懵了,法则胚胎?
陆寒心里咯噔一下,聚集起来的真力刹那间散了大半,眼底一抹惊疑不定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识海深处飘荡的那一枚几乎要被遗忘的银灰色晶体突然一动!
沧冥漱似有所觉,粗犷的眉头跳了下,眸子里瞬间暴起精光,双手成剑指,迅疾点向陆寒的额头!
指尖陆寒瞳孔里迅速放大,不过一瞬,一丝凉意伴随一股莫名的波动窜入识海!
陆寒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令他倍感憋屈的是纵使能看到沧冥漱动作,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任由沧冥漱双指叩击在自己脑门上!
轰,陆寒“眼”前一亮,凭空出现无数莫名的符文来,更为诡异的是不时有一段段陌生画面涌入脑海之中,刹那间走马换花般闪过。
不过一小会,陆寒便清醒过来,目光极其复杂的望了沧冥漱一眼,嘴唇张合却半天说不话来。
“老夫知道你小子想说些什么,不过老夫不在意,也不屑于尔等交代什么,秘术,老夫已经授于你手,别辜负了老夫一番忙活即可。”沧冥漱脸色不变,悠然道。
“青微洞天术!”陆寒骇然,这哪是秘术,分明是神通无疑!
此术可谓是沧冥漱修成太乙的证道之术,集合杀伐护身为一体,甚至于一些妙用连沧冥漱自己都摸不准。
捡到宝了!
显然,沧冥漱不光传了一门秘术,还把相关的感悟一股脑“扔”了过来!
那些支零破碎的记忆碎片,或是一些繁杂手印,或是一些古怪莫名的阐述,换了常铁定人一头雾水,可陆寒偏偏能从中感悟到一些道理!
没错,是道理!
天地法则运行的道理!
沧冥漱望眼一脸沉醉模样的陆寒,无声地笑了笑,不动声色掩去了身影。
空间法则修炼者比起一些五行法则修炼更为稀少,彼此之间极少有交集,这也从某一方面造成了传承断绝。
甚至于妖族流传一个不甚可笑的笑话:一五行法则大成者放出广开山门风声,不过一小会,便门庭若市;而一个空间法则大成者想收位钵钵弟子,却要跑遍洪荒,到最后也不见得能找到位称心如意的徒弟。
法则一道本身入门便极为艰难,妖仙以下能依靠传承领悟便极为难得,更别提野路子出身的妖修了。
当然,五行法则还好,寻些五行之气浓郁之地再加上点机缘,兴许还有机会领悟。
空间法则修炼者就没那么幸运了,洪荒天地空间稳固的紧,道行没有太乙之上撼动尚且难以做到,更别提破开空间壁垒感悟大道。
所以,洪荒大地上掌握空间法则的大多是些不世出的恐怖老怪物,年轻些,或者说新生代的妖族根本无法掌握空间法则!
陆寒觉得自己捡到宝,而沧冥漱如何不也是这样想的呢?
老妖怪选择小妖怪当徒弟,而小妖怪不也是选老妖怪当师傅吗?
洪荒妖族有个古怪的现象:越是境界高深的老妖怪越热衷于收徒弟,修炼上更是大包大揽,恨不得按徒弟脑门将自己大道倾力复制在自家徒弟身上!
更为有意思的是,这样大妖修并非是一个两个,在中央妖庭,抱着这样想法的大妖修还有一大群,据说连那位妖族至尊也喜欢这么干!
……
陆寒恍惚间沉入一片不可预知之地,空冥而不见物,唯一的感触便是空旷,非常空旷!
走走停停,兜兜转转,惶恐不可终日!
陆寒慌了!
这片不可预知之地,似乎没有边际似的,任由他翻腾跳跃却丝毫不见他移动的迹象!
呼哧呼哧……
陆寒气喘如牛,胸膛好似鼓风炉,急快收缩不停。
“分明飞腾了许久,然而……”
更令陆寒不安的是,不仅飞腾之术无法越出这片不可预知之地,甚至于,雷遁、以及陆寒最抱期望的须弥遁术都没有卵用!
啊啊啊……
陆寒恨欲狂长啸,若放在外界必然回音滚滚,龙吟虎啸,但搁在这儿……
中军大营
百十来号大汉在校场上挥汗如雨,有些肉身修持跟不上的家伙直接半翻白眼,一副快要死去的样子。
典校庆奎豹眼圆瞪,挺着大肚子站在点将台上,手持令旗,上下挥动,不时吆喝怒斥,骇得底下的妖兵们连滚带爬跑位、填坑,好一阵忙活。
山泽氏副手目光惕然,看似监督底下习炼妖阵的妖兵,实则瞳孔一片涣散,心神却不知飘哪边去了。
“山泽老兄,那刺头安排妥当了?”庆奎目不转睛注视底下妖阵,突然悄声问道。
山泽氏副手眉头一跳,似笑非笑瞟了庆奎一眼沉声道:“他老人家的法眼岂是我等所能揣妄自测,不必问,更不要多说。”
“……”庆奎。
庆奎恼火万分,又没法发作,只逮化憋屈为怒气,大声怒吼:“变阵!地陷!”
啊啊!?
点将台下一片哀鸿,覆海一见旗语直接扑进泥坑,疯狂问候庆奎。
“孔宣你他娘的腿!腿!压着我了!”羽王气的跳脚。
“艹!吞月你这贼厮挤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