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公子,别害羞嘛。”
几个姑娘也不嫌臊,上前便脱她的衣服,周身的胭脂俗粉味儿呛的人难受,柔滑的帕子在她的脸上来回撩刮。
梁凤衣额头微皱,眼中的寒气愈加冷冽,透过那层冰冷仿若可以将一切冻结。
“哎呦!”姑娘捂着膝盖叫了声,低头瞧见自己腿上的红青,她满腔哀怨,不敢再靠近一步。
旁边的几人见了,也是愣住,往时可都是男人们迫不及待的要她们,还没受过这样的事。
“公子您看啊,姐妹们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要不是看在您的面上,我们才不受这样的罪呢。”女人娇滴滴的呻吟,边说着,身体边向男人的身上蹭了蹭,那股粉黛味儿随着一劲滚热来的越加浓烈。
男人依旧翘着腿,点在桌面的手指仍继续轻点着,他目光狡黠,锁于手中的酒。
忽然,他放下了杯子,拇指抿了下翘楚的薄唇,起身走过去。
女人们冲着梁凤衣轻哼几声,退到男人身后,像是得了依靠,等着瞧一出好戏。
他站在床头,邪美的俊容对着她,就那么随意的站着,但却无时不刻不在流露无劣的本性。
他俯身捏住梁凤衣的下巴,勾着唇角轻轻地笑说:“本公子倒要瞧瞧,你这匹野马还能烈多久。”
他细长的手拉扯开梁凤衣的衣襟,有力的双手撕扯过她胸前的衣服时,男人突然怔住,搭在她胸口的手也静静的怵在那儿,没再动弹。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还等着瞧好戏的女人们在他身后踮着脚催促,见他僵持住,才开口问了问。
男人回过神儿,看见身下的人眼中愤怒的杀意,他脸上仍旧不减笑意,一翻身倾倒在梁凤衣的身旁,看着她说:“你们先出去。”
女人们互相对望了几眼,暗中使着眼色。“可是公子……”
“听话。”
姑娘们儿撇了撇嘴巴,一脸的扫兴,扭了扭身子,不舍的离开房间。
屋子里的女人一走,男人笑眼轻眯,一手拄着额穴,栽着身体,看着面前的人作无谓的挣扎,他故意叹了口气。
“没用的,你挣不开。”
见她手腕勒的通红,他眉心一搐,起身扣住她的手。“别动了!”
他眼中突然认真起来,就连看着梁凤衣的神情也变得深邃凝重,长发垂过女人的脖子,只听他说:“伤了你手,我会心疼的。”
梁凤衣冰冷的眸子对着他。
男人的脸渐渐压了过来,离她近时,深沉的吐了口轻气,慢慢说:“是不是觉得本公子很贴心,想嫁于我了?”
他唇角带着坏笑,吻向她的脸,梁凤衣的脸一别,这冷漠无视的态度也没让男人恼怒,反而更生了乐趣。
他指尖一点她高挺的鼻尖,笑而轻说:“调皮。”
他胳膊拄在床上,手指在女人的脸上放肆的撩拨,像只狡猾的狐狸欲要好好享用他身下的猎物。
“我一时竟没瞧出,你呀,还是朵小娇花呢。”他两叶弯弯的笑眼,像夜空中的玄月,优雅迷人,就连那笑出的声音,也醉到了人的心里。
梁凤衣挣不开铁锁,她抬眼看着男人,讽刺道:“你也只配用这种无耻的手段。”
“凡能让人束手就擒的,都是好手段。”
“我可是记得方才说的话呢。”
他轻笑,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他**着上身,一张妖孽的脸却有一个强健的体魄,铜蜜色的胸膛渐抵向女人的身体。
梁凤衣抬腿踢过去,但被他攥了个正着,男人抓着她的脚腕,敏锐的眼睛瞧着她,刻意将她的腿抬高。
“别急,我这就来帮你。”
男人摁住她的双肩,脱她的衣裳。
趁他回头的时候,梁凤衣抬脚,双脚的夹缝紧紧拧上男人的脖子。
她一狠劲儿,男人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憋的满脸通红。“小烈马,女中豪杰,哎呀呀,女侠,壮士!疼疼疼,脖子断了,要断了。”
“还不解开!”
她一蹙眉,男人立即收了笑容,急忙抻着胳膊去给她解。
梁凤衣刚起身,但被他再压身下,他挤眉弄眼的冲她笑,向她炫了炫举起的手腕。
两人的手扣在了一起,男人瞧着她,晃了晃挂在指尖的钥匙,甩手扔向了窗外。
“是我太大意了,不如本公子就将自己赔给你好了。”
梁凤衣眉峰高扬,英气的脸挡不住霸气侧漏,她冷冷地看着男人,一把拔出腰间的匕首朝向他的手砍下。
她手里的刀子太锋利,男人还从不知这匕首原来真如传说那般厉害,锋锐无比,幸亏他躲的快,否则断了的就不是这坚固的铁锁,是他的手。
他两眼直直地盯着梁凤衣掌中的匕首,顿了顿,急忙说:“女侠,留个尊名吧,在下姓苏字……”
“砰”的一声,他整个身体倒栽在了坚硬的地上,头正撞了桌角,当场昏了过去。
梁凤衣一眼也没瞧他,离开房间,直到冯佚过来,她才沉着脸道:“让伯翼来见我。”
伯翼走了以后,冯佚关上门,低声对她说:“女帝,不如属下再向总司大人……”
见她眼中浮现的不悦,冯佚低下头。长门一宴,没有长门令,她们如何进的了大楚宫。
冯佚犹豫片刻,还是说:“可是女帝,要是没有长门令……”
梁凤衣清冷的眸眼一瞥,她瞧着桌上的凤翎羽,随然道:“谁说我们没有。”
她眼睛里闪着狠戾的光芒,唇角扬起的一抹笑,也暗含尽了阴谋。
次日天亮,梁凤衣就出了门。
为这长门宴,楚王也是煞费苦心,姣阳城通向王宫的东西两路全被封了,整座王城到处都是官兵。
长街两侧围满了人,一行衣着别样的队伍缓缓向着北门行走,骑在马上的中年男子身着华服,束着珠冠。
若梁凤衣没料错,他应该就是魏国左贤王单良玉,坐在车轿中的人,也就是魏相冯伯仁了。
她平静的目视着这行人越行越近,眉心稍动,按上腰间匕首,当她走到人前,楚国的兵马却突然迎过来。
前来迎接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到北梁请亲的华元彻,此人是见过她的。
“楚国相使华元彻,奉楚王之命,恭迎魏相与左贤王。”华元彻谦卑地向单良玉,与轿中的人行礼。
“华大人,久闻华大人贤明圣朗,今日见了,果真不同凡响。”
趁他们寒暄,梁凤衣向着隐没在人群里的冯佚点了头,冯佚立刻会意,蒙上黑纱。
百姓们看到亮出的刀剑,各个惊慌失措,纷纷逃离,混乱不堪。
眼见要取得长门令,没想到华元彻又留了一手,梁凤衣皱眉,转手一划,锋利的匕首割断了官兵的喉咙。
她手中的凤翎羽架在冯伯仁的脖子上,偏是这时,男人突然出现,一把拽下冯伯仁腰间的令牌,他妖孽俊美的脸对着梁凤衣堂而皇之的笑了笑。
梁凤衣冰冷的双眼透着可怕的杀气,她紧追过去,看着男人溜进楼影阁,梁凤衣一脚踹开房门。
“这位公子,您走错房间了。”
刚刚还是一副发束高冠的样子,现在又披头散发的卧倒在床上。
“把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公子认错人了。”他装作不认识她。
梁凤衣心里有气,眼下更愤怒了,抬脚踹在男人半张脸上,等他回过头,匕首也架上了他的喉咙口。
“等等,我想起来了。”
梁凤衣勾唇一动,锋利的刀刃将男人的脖子划了道长痕,阵阵袭来的疼痛让他面露惊色。
“我都说我想起来了,你怎么还……”他憋屈的看着女人,啧啧道:“我又没说不给你。”
他低头拿令牌,刚一抬手,就被梁凤衣反拧住胳膊,直接夺下他手里的锁链。
“还敢给我耍这种花招。”
男人看着她冷漠无情的脸,刚不情愿的将令牌给了她,就听门外的人喊:“都查仔细点,找不到人,本都尉要了你们的脑袋!”
“他们来了,怕吗?”
他目光浅浅,抬手拔去梁凤衣头上的玉钗,大掌一扯身后的被子,将她反压在自己的身下。
“嘘……”
“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儿伤。”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伯翼捏着帕子站在门口。“既然官爷不信,进去寻寻便是。”
领兵的都尉没迈进去,看见床上缠绵悱恻的男女时,他摆了摆手,带着官兵撤了。
伯翼向里瞧了眼,随后跟着下了楼。
官兵走了以后,男人转眼看到身下的女人,又突然怔住。
等他回神儿,梁凤衣已经收好了长门令,可他似乎并不在意那块令牌,只说:“我叫苏玦,你叫什么?”
梁凤衣停下脚步,她回过头,长发轻飘,眸子清冷,向男人勾了勾手指,男人立即凑过去,只听她说:“你的脖子在流血。”
男人像丢了魂儿一样,一直盯着门口笑,秦风进来的时候,他还望着。
“公子。”
“本公子今日才晓得,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抿着唇笑。
“秦风只知,公子脖子上的血该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