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恒的身体渐渐衰败,他不吃不喝,又因为自伤毁了心脉,听到太医战战兢兢的说他活不成了,长公主一杯热茶就砸了出去。.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废物!本宫养你们何用!”
她身着正红‘色’宫装,走进司徒恒的房内,她一眼就爱上的这个男人,应该年轻有为,英姿飒爽,而不是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
“你想死?”
司徒恒紧闭着嘴,一言不发,他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盈盈,以他铁骑军的能力,会发生这种事只有一个可能,盈盈或许已经……
既然如此,他还活着做什么?
歌盈盈依旧在他的‘床’边,表情似悲似喜,她紧皱着眉,十指虚虚的一遍遍拂过他的脸,她的这个傻男人啊……
“你若是死了,我就把那贱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你大可以试试看!”
即便看不到,司徒恒依旧可以想象出长公主盛气凌人的样子,他无所谓的转过头,或许下一世,还能和盈盈相遇?
歌盈盈忽然坚定了眉眼,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她在司徒恒眉心轻轻一‘吻’,似乎有什么光芒顺着接触的地方钻进了他的脑中。
千羽认得,那是醉心咒,歌盈盈是凡胎,并不能实现醉心咒‘迷’‘惑’人心的目的,但以司徒恒如今的情况,给他暗示绰绰有余。
只是作为凡人,歌盈盈施展这个法术需要消耗的,却是魂魄之力,现在千羽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歌盈盈明明不再是怨魂,却依然留在世间,不去投胎转世。
歌盈盈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我曾无意中在书上看到这么个法术,我以为无稽,却不知怎么记下了,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当真有用到的一天。”
她靠在司徒恒的身边,就如同当年在一起的模样。
“将军,爱上你,妾身不悔。”
而司徒恒的脑中忽然‘乱’了一刻,原本觉得无所谓的威胁,忽然令他紧张,如果盈盈活着呢?如果她活着呢?这个念头越发浓烈,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伸手,将桌上已经冷了的粥端了过去。
“怎么,舍不得死了?”
长公主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说出的话却是这么一句。
司徒恒虚弱的扯开一抹笑。
“怎么能死,你还好好的活着,我怎么能死!”
长公主的拳头骤然捏紧——他恨她!
周围的‘侍’从们连忙低下了头,冷汗止不住湿了衣襟,长公主却不再说话,转头就走,走到‘门’口,她忽然下令:“从今晚开始,把司徒恒带到本宫的‘门’外,我要让他好好的听听戏!”
如果恨可以让他活下去,如果恨她才能记住她,那就恨吧!
不管他和她变成什么样,只要他还是属于她的,她就不悔!
接下来,是七‘色’泉发生的一切,一次次将人赶走,一次次胡‘乱’恶作剧,歌盈盈的面容越发安详平静,每晚,她陪在司徒恒身边,絮絮叨叨他听不到的话,不知过了多久,幻境里的画面慢慢模糊。
司徒恒紧闭的眼睛溢出两行清泪,缠绕他的枝干慢慢松开,他喊:“盈盈!”
那团七‘色’的光渐渐聚了起来,化成歌盈盈的样子,她笑意盈盈,神‘色’平静,从脚开始,慢慢变得透明。
“原谅我,将军,原谅我曾经怀疑过你我的情,不坚定……”
不,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你!
司徒恒想开口,喉间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将军,妾身没法再陪着您了,妾身希望您至少从今后,顺遂欢欣,可好?”
颤抖的‘唇’再竟然没有勇气吐出那个名字,会不会他一开口,梦醒了,盈盈就消失了?可是如果此时不开口,会不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她?
司徒恒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湛蓝‘色’的眼眸,不同于回忆中属于司徒将军的凌厉和忿恨,不同于司徒陛下的冷漠和淡然,这双眼,充斥着温柔。
“盈盈……”
他的‘唇’间被按上一根冰凉的手指。
歌盈盈依旧笑着:“将军,妾身此生最幸福的,就是与你相遇……保重……”
佳人随风而逝,司徒恒低着头,久久不语。
身后上官嫣一声嘤咛将他惊醒,他连忙挥剑砍断了缠绕的藤蔓,说来奇怪,这些看起来坚硬难缠的东西在司徒恒手上竟然如同豆腐一般一切就断,千羽的眼光闪烁,她似乎看见他周身,有些蓝‘色’的光点闪烁。
更奇怪的是,上官嫣虽然眉头紧锁,一身冷汗,却是完好无损,刚刚自伤双目的情景,当真只是幻象?
刚刚看到的一切,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司徒恒又是不是真的知道了真相?
千梵山的虚天鼎惊心动魄的闹腾戛然而止,小弟子的通报声也在殿外响起——
“殿主,掌‘门’,掌‘门’他不在!”
虚天殿主头疼的扶额:“罢了,罢了,我大概知道他会去哪里,你先下去吧……”
也几乎是同时,幻境中的阿海松开了老胖子的衣领。
“我恨你,可这一切,即便杀了你,也不会改变,况且,”他抬头看那只始终观望的火凤凰,“她一定不会希望我这么做的吧?”
“千羽,连在梦里,你都救了我,我要怎么感谢你?”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消失,仿佛冬日寒冰化去,融出一片‘春’意,少年的脸浮起一片笑意。
缠绕着阿海是藤蔓也不情不愿的松开,退回了黑暗里。
千梵山五百里外,两座华丽的轿子以极快的速度前进,更怪的是抬轿人有男有‘女’,无一不是年少的美人,这些人面无表情,明明脚下生风,看起来倒是轻松自如。
轿子里缓缓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帘子后水‘波’‘荡’漾的双眸让人一眼之后就忍不住沉溺,她嘴角带着笑,眼神始终看着千梵山的方向。
另一顶轿子里也‘露’出张脸,无涯的脸‘色’有些难看,“玄‘女’妹妹,怎么了?”
玄‘女’立刻压低了眉眼:“无涯哥哥,都是我,害你受伤,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求千梵虚天丹疗伤!”
原本因为玄‘女’坚持试一试乾坤镜多多少少有些不满的无涯这下子立刻熨帖了,玄‘女’的眼睛像一个漩涡,将他越吸越深,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玄‘女’妹妹哪里的话,你也是无心的!无涯只是受点小伤,无妨,无妨。”
玄‘女’抿‘唇’一笑,那笑还没绽开,就被她用袖子遮住,偏是这幅娇羞的样子,更加叫无涯丢了魂,哪儿还记得玄‘女’硬是要自己再试一试乾坤镜,如今那镜子还没还回来的事……
退回轿中,玄‘女’也捂住了心口,不过五滴心头血,竟叫她虚弱至此?
但是好在,终于知道了那个‘女’人去了哪里,千梵?
哈!
她以为去了千梵,得到夺天造化果,就能让师兄刮目相看了?
想得美!
想了想,她伸手往脸上一抹,原本明‘艳’的五官立刻变了个样子,如今一看,只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再看不到青丘神‘女’的影子。
“今天起,我叫凝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