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这些一直观望的人敢壮着胆子下注了,实在是张仲军带着的这支百人队表现太过牛逼,让这些町人下意识的以为紫川家的兵丁都如此牛逼。
也不怪得大家没有丝毫怀疑,毕竟紫川家可是五年时间就从村主攀升到县主的牛逼武家,大家都清楚紫川家的牛逼,但却没有什么直观的感觉,因为博阳镇是被威逼利诱臣服到紫川家的,而不是被紫川家打服的,所以博阳镇的人都没有见识过紫川家的厉害。
这也是博阳镇这边的武家几乎是光明正大的谋划着紫川家,也不是没有紫川家的人来打探,而当地人却没有一个泄露消息的缘故。
不是大家对本地武家有多么的忠诚之心,町人和农夫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见识少被困在农田中的农夫,可是天生就对自家领主惟命是从的,忠诚度起步就非常高。而町人因为生活在城市附近,见多识广,心态也跟墙头草一样的左右摇摆,可谓是只要有钱投靠谁都行,也同样是谁强就投靠谁的心态。
可以说町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忠诚度,只要城池被攻破,这些城下町的人会第一时间就奉上献金,以示投靠。绝对不会给新统治者带来丝毫麻烦的。
反倒是那些农田耕种的农夫,心中惦记着旧主,时不时会发泄下心中的不满,武家占领一块新领地,镇压工作绝大部分都是放在下面的农田中的。而城市的城下町,却是他们最不在意的。
不是说武家不在意城下町的金钱收入,也不是说不在意城下町那些铁匠、商铺带来的各种便利。而是他们清楚,只要自己握着城下町的主城,这城下町的人就得乖乖奉献。反倒是下面的农村,他喵的一不注意,下面的农夫就反了!
他们反了不说粮食收入大幅度减少,更加不说以后农兵数量的削减,单单一个地穴气源减少就让武家们惊恐万分了,因为地穴气源减少到一定程度后,村子的农田会大幅度削弱重新变回荒野,到最后,整个村子都会崩溃掉,必须重新开始建设才能激发地穴气源的!那样的投资和损失可谓是不可承受的!
所以这就可以明白到,为毛这个世界的农田如此重要,普通人根本无法拥有田地的缘故了。
博阳镇的町民们在真实见到张仲军的威风后,误会紫川家都一样牛逼,再这样的心态下,略微提前卖好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状态。而且这种心态的产生还居然没有丝毫的负疚和忐忑感,谁让博阳镇明面上也是紫川家的势力范围呢?
效忠紫川家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人能在这方面呵斥自己背叛的。
所以有着这样的心态,大家给张仲军修建军营,侍候张仲军这位武士老爷以及那些足轻老爷都是尽心尽力的。
而在这种和张仲军的接触中,他们惊喜万分的发现,这位叫黑川正德的紫川家的足轻队长,实在是财大气粗得吓死人!
都不说花了几百贯来修建一个据说只会居住一个月的军营,单单每天三餐都是大鱼大肉的自掏腰包负责这支百人队的行为,就让大家目瞪口呆了。
大家都是町民,亲朋好友可不少人是在城内的青木家当仆役的,别的情报有多清楚是不敢说的,但城内的武士老爷吃些什么却是一清二楚的。可以说,在见识到这支紫川家百人队的伙食后,知情人都忍不住摇头感慨,就是青木盛行大人这样的武家家督每天的伙食也是远远比不上紫川家的一个足轻啊!
当然,大家也不是蠢蛋,不会傻乎乎的就这么认为紫川家的人全都是这样的伙食,这事随便询问一下就可以明白,这支百人队之所以能够享受到这么牛逼的伙食,那是因为带队的这位黑川正德足轻队长!
人家钱多得很,根本不在意这点伙食费,你能奈何人家什么?想去告状收买人心都没法子,因为这支部队只是临时搭配来完成治安任务的,又不是派遣给张仲军常年带领的直属足轻,因为只要任务一结束,这些足轻就会回到军营,下一次任务的时候,分配过来的肯定是其他人,这种收买行为完全就是浪费钱。
所以张仲军的这种奢侈提高伙食的行为,只能说人家有钱任性,远远还说不上收买人心。
这样一来,大家的目光就集中在这位足轻队长身上。城下町中有着许多靠眼光吃饭的人,他们知道情况后,当然会溜达出来瞄一眼看一看。
这一看让这些靠眼光吃饭的人真是大吃一惊,但他们什么都不说,回去后却把自家的子侄派前来军营帮忙做零活,一副卖好张仲军的表现。
事后这些人被人或灌酒或逼迫后,才含糊的说出“天人之姿”这样的评语来。这可让有心人全都心头一抖啊,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所谓的天人,就是那些殿上人,也就是公卿们,就是说只有达到三品官位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为天人!
这是说这个财大气粗的足轻队长居然会有公卿的气概?太奇怪了吧?人人都以为那些靠眼力吃饭的家伙是在拍紫川家的马屁,因为紫川家的一个足轻队长就能有公卿之姿,那紫川家又是什么?超一品的宰相之姿?
只有紫川家成了宰相,那么紫川家的家臣们才会是公卿,所以这不是拍马屁是什么?!
一时间,大家都对那些靠眼力吃饭的嗤之以鼻嘲讽不已。而那些靠眼力吃饭的人,有的被人嘲讽得受不了,把子侄给叫唤回来,有的不吭声,继续让子侄效力,可却也没有了后续的工作。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只是镇级的人才而已,能力牛逼不到什么地方去。可他们却是真的没有看错张仲军,毕竟张仲军这货很长时间内都是高高在上,金口玉言的那种,气质以及言行当然和普通人有着非常巨大的区别。
但在那些靠眼力吃饭的人缩头后,却有一个靠着给大家写信读信的文人,准备孤头一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