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纤纤了解到,在她儿子满月那年,唐叶就被抓进去了,露露为了他能早些出来,花钱去打通关系,把车也卖了。现在如果还能给监狱长送一笔钱,唐叶明年就可以出来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张纤纤很自责,在露露最危难的时候,她不但没有帮她,反而还曾怀疑她。
“唉,当时我不想让你为难,你和小姜的生活来之不易,就没告诉你,怕你知道了,非得要帮我,伤了你和小姜的感情。”露露叹道。
“你…你还当我是姐妹吗?”
露露隐瞒张纤纤,张纤纤的心里虽然有点气,但更多的是感动,她不知要怎么说露露才好。
“我们当然是了。”
“是你就应该告诉我!”
“好好好,以后都告诉你。”
……
吃过晚饭,张纤纤问露露:“你什么时候去上班?是不是还在夜总会上班?”
“早就没在夜总会上班了。”露露说着把没吃完的菜端到厨柜里。
“那你就现在做什么?”张纤纤的目光跟随着露露,她发现她变了好多,吃不完的菜她以前从来不要,现在她将剩菜当宝贝一样放起来。
“还能做什么?陪老男人睡觉了。”露露放好剩菜,转过身来非常无奈的答道。
“你做桑拿?”张纤纤很诧异。
“桑拿也没人要了,一把年纪了,人又长得难看,谁还会要你!”露露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张纤纤面前。
“那你怎么做生意?”张纤纤有些不解。
“站街。有人要就跟他去开房,或者来我住的这里。隔壁一间也是我的。”露露说着指了指张纤纤背后那有些熏黑了的墙壁。
张纤纤听完后,感慨万端。从大夜总会的小姐,到风光的妈咪,再到落魄的站街女,她心里要承受多少辛酸哦!自己跟她又何偿不是一样?
“我去上班了,你在家里休息吧。”露露拿起一个锁匙圈,圈上挂了两把钥匙和一把指甲剪,准备出门。
“我跟你去。”张纤纤连忙起身。
“不要啦,你还在是在家里吧。那场面很难看的。”露露回头劝道。
“没事,我陪你,在沸点什么场面我没见过?!”张纤纤挽了露露的手,“都一把老脸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走吧!”
走了几分钟,她们来到了公路旁的一条街。这条街灯光昏暗,稀稀落落地站了一些看不清年纪的女人,偶尔有车辆经过,车上的人探出头从她们身上扫过,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们,有些车会停下来,旁边的女人就会迎上去,与车上的人答话。
“前面的那些女人跟我也是一样的。”露露指了指那些藏在暗处的女人,感叹道:“这里来的人不多,都是些没什么钱的,所以来这里站街的也不多,都是些年老色衰的。我等唐叶出来了,我就不做了,干什么都好,都不再做这个了。”
“你还差多少钱?”张纤纤问。
“跟我熟的那个狱警说,如果能再送10万给监狱长,他明年初就可以出来。”露露回道。
张纤纤刚要再问,一辆车打亮了远光灯照得她睁不开眼。露露迎上去问道:“要敲背吗?”
“我要那个,多少钱?”车窗里探出一个老男人指着张纤纤问露露。
“噢,不好意思,她不是的。你看我行吗?算你便宜点。”露露
把胸口的衣服往下扒了扒,露出半截雪白的胸。
“胸是大,就是样子差了些。”车里另一个男人大笑道。
“我还会服务,包你很开心。”露露见客人被她的胸吸引了,继续游说。
“叫前面那个不行吗?我可以多给钱。”前面那个老男人很心急的样子。
“你出多少钱?”张纤纤听到他们的对话,走了过来。
“你要多少?”老男人回答得耐人寻味。
“纤纤,你干什么?”露露将张纤纤拉到一旁小声责备道,“你不能再干这个。”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张纤纤说着拨开露露,走前几步,对老男人说道:“快餐400,过夜1000。”
“行啊。”老男人立马高兴地答道。
……
第二天,张纤纤回来后,露露正想骂她昨天不听她的话,去接了客人。这时张纤纤从裤袋里摸出1000块钱递给露露。露露觉得莫名其妙,问:“你这是干什么?”
“姐,你拿着,从今天开始,我挣的钱全部给你。”张纤纤掰开露露的手,将钱塞进她的手里,然后合上她的手,说道:“一直都是你帮我,你就让我帮你一次。”
“这……”露露心里很是犹豫,不知该不该接,“你好不容易才做回正常人,你是有两个孩子的妈,你要考虑你的将来啊?”
“如果我的孩子明白的话,他们一定会原谅我的。”张纤纤的眼睛湿润,动情地说道:“没有你,就没有他们,他们的生命是你给的。那一年,要不是你带我去医院查出原因,到今天我不可能有小孩。如果他们长大后还认我的话,我一定将这一切告诉他们。”
“别说了,我要哭了。”露露一把抱住张纤纤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