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紫衣少女张口低吼,净土一时不明所以,转而就恍然大悟。
想起紫衣少女曾以兽语与五首玄狮交谈,净土不由臆测,这女孩儿莫非只懂兽语,不懂人言,所以便学自己说话不成。
他一个走神,紫衣少女身形便就往上一窜,想要飘飞离去。
净土一直防备着,岂容她轻易逃离,抬手又抓住少女脚颈,将她拖了回来。
紫衣少女这一次似乎有些恼怒,眉头紧紧皱起,对着净土急声低吼着什么,就剧烈地挣扎起来。
净土心知紫衣少女对他与天蚕十分重要,今日必定要有一个结果,见她挣扎得厉害,便只好将手从她双肩滑落,抓住少女两条手臂,一直推倒山尖露出的岩石壁上固定。
“你是人族,不能只说兽语,要讲人言!”净土一脸正色的说着。
少女张口回应道:“吼,吼!”
净土眉头一皱,严肃地盯着少女双眼。
紫衣少女一头紫发被山风轻轻吹起,怔怔地看着净土双眼,似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没有名儿?”
紫衣少女怔怔无言。
“我为你取一个好不好?”
紫衣少女神色依旧。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紫衣少女螓首歪了歪,面露疑惑之色,直直地盯着他。
“那好吧,我叫净土……嗯,你从今日起,就叫‘净心’好不好?”
紫衣少女眼瞳中紫光闪烁,似是在想净土话中之意。
“嗯,你不反对,那就是认了,往后便是我们净土一氏的族人了,可不要偷偷逃走哦……”
净土见紫衣少女既不说话,也不低吼回应,心中认为她是答应了。细想一番,又觉这女孩儿有些呆傻,似乎心中一片空白,对世事一无所知的模样。
净土怕她悄悄逃走,便从万念天眼中拿出一条柔软的兽筋来,将她右手与自己左手缠在一起,想着往后教会了女孩儿人言,懂得些世事之后,就将她放开。
看着净土将她的手腕绑在一起,紫衣少女呆呆眨着眼睛,并未有抗拒,只是待净土绑定之后,她似乎觉得有些不适,便挣了挣。
净土以为紫衣少女又想挣脱逃走,便将手腕一转,扣住她的小手。
“轰!”
两手十指方才扣定,少年少女身躯皆是一震,同时呆了。
净土只觉入手滑腻,脑中便就轰鸣一声,一些杂乱的画面闪电一般浮现,细想之时,却又了无痕迹,不由往少女看去,见她也转头看来,似乎与自有着一般的感觉。
“吼……”
就在两人怔怔之时,山下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啸。
净土听得吼啸熟悉,转头看去,正是五首玄狮五口大张,五只独眼中光华闪过,扫向它前方的一名魁梧男子。
那男子身穿宽大兽皮,头上戴了一顶羽帽,相貌乍看倒也明正,他两手黄光闪动,握了一柄黑色大斧,于头顶合在一处,就往身前怒劈而去,方才化解扫来的五道光华,就见五首玄狮山丘一般的身躯一撞而来。
“此人能与五首玄狮交战,应该就是青山氏首领了。”
眼见羽帽男子闪身躲开五首玄狮一撞,净土心中已有猜想,目光转而扫向另外一处战场,却见一人手拿长矛,将一头四阶灵兽挑飞出去,一扑躲过一头石岩蟒咬合而来的巨口,转身就与之战在一处,正是早前洞窟中走出的中年男子。
净土目光再次扫过,只见下方的青山氏部落与蛮兽交战之处,土石四处飞溅,人血与兽血汇合一起,冲天刺鼻,时而便有惨叫悲嘶之声响起。
“这只不过是一个部落,与一群灵兽之间的战斗罢了,便就如此残酷,若真要待得鬼族入侵,战火波及整个西荒之时,又是何等惨烈?”
净土眼中所见,心中便有所想,一些隐晦的念头不觉暗暗滋长。
“青山氏与我虽不同氏,但都是人族,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遭难么?”
再听蛮兽嘶吼与人族呼喝交织入耳,山脚一些女声哭喊时而传来,净土生出了一股相助之意,目光扫过战场上的青山氏首领与中年男子,握紧拳头便又松了开来,却又想着:“青山氏比我强大的存在不知有多少,以我微薄之力,又能做些什么?”
“倘若我冒险出手,一个不防就身死此地,我的族人有当如何?”
拳头松了又握,握紧又松,净土心中一阵挣扎,最终还是脚底御出欲念,拉着紫衣少女往山下飘飞而去。
瞧着山脚战场越来越近,净土转头看了紫衣少女一眼,喃喃道:“净心,每一个人的死亡,都注定是一场伤痛的离别,老首领阿公离世时,我知道那种感觉,我不喜欢……”
听见净土说话,净心眼瞳中紫光闪烁,转头看向他的侧脸,没有言语,似是在想他话中之意。
两人十指紧扣,净土不敢驱使欲念生成光翼消耗法力,只是将少许欲念沉下脚底,拉着净心御空冲入战场,右手中已多了一柄灰色骨刀,所过之地,不管灵兽蛮兽,尽皆挥出一道刀光,便闪身飘向别处。
“嗷……”
“天啊,御空飞行的强者!”
战斗中的灵兽凶性大发,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到来。青山氏族人正各自凝神对战,忽见眼前人影一闪,身前蛮兽也被人斩杀,或灵兽乍然被劈斩重伤,一时之间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难道是真人境界的强者?”
“我青山氏有救了……”
……
不过片刻的功夫,战场之上灵兽之下的蛮兽已然倒了大半,青山氏族人得了喘息之机,已然看清了那两个来回飘飞的少年少女,纷纷惊呼出声。
两人不为外声所动,净心看着净土来回诛杀蛮兽解救人族,似乎渐渐明白了他的用意,眼瞳一转,蓦然张口吼了两声。
清脆的声音传过喧嚣的战场,人族似乎一无所觉,群兽却感觉颇为清晰,眼瞳中凶性竟然去了不少,渐渐脱离战斗,已有了退去之意。
“吼!”
感到战场气氛乍变,五首玄狮一扑青山氏首领不中,昂首就是一声震天吼啸,它才是这片地域的走兽之王,原本露出退意的群兽乍闻威势,渐又凶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