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四人来到了膳房。
点好菜后,第五听云说道:“今晚我打算去枫岳山一趟,有人要一起吗?”
雷奉翔问:“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到了纳元境圆满,再冥想也作用不大,寻思着要不去枫岳山找点大东西实战一番,说不定能找到契机。”第五听云坦然相告,“今晚就不回来了吧,下午上完课就走。”
一听晚上不回,雷奉翔立马摇头:“那我就算了吧,山中哪有床上睡得舒服。”
完鉴妃则一边忙着吃饭,一边竖起拇指赞道:“厉害,去吧去吧,要是你也突破到灵玄境,那他成雉就别想登上金鳞榜了。还有你,老肖,你也去,阻击成雉就靠你们俩了。”
肖梦蝶道:“行,第五,我跟你一起去。”
第五听云笑骂道:“妃子,是你丫提出来要阻击成雉,这会儿又把担子甩给我,你小子不厚道。”
“兄弟之间不谈什么厚道薄道。”完鉴妃嘴里塞满饭菜,含含糊糊地回道。
第五听云对完鉴妃的贱早已领教,自顾自说道:“对了,上次我接了湘西的课外研任务,赚了一百个积分,换了一本九阳剑经,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拿去看看。”
雷奉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妃子还是比较喜欢锻炼**,剑这种东西太难玩了。”
“就是就是。”完鉴妃连忙补充,“你要是真有心,下次弄本腿法啊、拳法啊,我们一定领你的情。要不,你把你那梯云纵给我观摩观摩?”
“切,你小子就会打嘴炮。我上次把梯云纵拿给你,你不是说没空吗?看你那熊样,肯定是怕招惹上武当。”
完鉴妃讪讪一笑,闷头吃饭,不再搭话。
……
……
酉时三刻。
灼烧了一整日的太阳,此时已经偏落西山。
第五听云和肖梦蝶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一下后,来到学院专门的养马场。自从上次回到学院,第五听云就一直把白鹤跛三寄养在这里,偶尔有空才过来看一看。
两人进入马场,顿时就听得一声敞亮的马嘶声,那原本正在水边休憩的白鹤跛三,扬起马蹄飞奔过来。马场的工作人员早就和第五听云熟识了,这时上前来招呼着:“你这马真是匹宝马,我在这马场干了这么多年,眼神错不了。”
第五听云抚摸着马颈,没有说话。
肖梦蝶开口道:“老板,租马。”
很快,肖梦蝶和第五听云各自牵着一匹马来到了学院后山,从这里可以直接进入枫岳山。进山之后,两人翻上马背,连声“驾”后,两匹马放蹄疾奔,向着枫岳山的深处而去。
直到夜幕降临,两人也不知深入了多少里,就近找了处空地,捡拾干柴生了堆火,然后又在林间捕了两三只野兔。填饱肚子后,第五听云抹掉离人剑上粘着的烤焦的肉,问道:“去活动活动?”
肖梦蝶吐出骨头,解了腰间的酒葫芦,连灌一大口之后,道:“行。”
……
……
秋天的清晨,露水已经有些重了。
在远离闹市不知多少里路的枫岳山深处,树冠之上已有了早期的鸟儿,啁啁啾啾地叫着,吵醒了某棵树上躺在枝垭间的两个少年。而且其中一个少年,腰间别着的葫芦口朝下悬着,正从那葫芦塞里钻出一滴滴的酒液,然后滴落而下。
“嘎、嘎。”
树林上空一只乌鸦飞过。
第五听云翻身而起,轻盈的动作甚至没让树枝产生晃动。
“你这身法确实让人艳羡啊,难怪妃子老打你身法的主意。”肖梦蝶坐了起来,揉揉惺忪睡眼,可他话刚说完,就抽动鼻子,他在空气中闻到了酒香味。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腰间的酒葫芦,“罪过啊,罪过。这可是纯正的竹筒酒,两湘省这边买不到的。”
他一边哀呼,一边举起酒葫芦,可流了一夜的葫芦,此刻已经半滴不剩。把嘴巴凑在葫芦嘴半天,却没有尝到一滴的他,不由懊悔道:“早知道昨晚就喝光它了……”
“哈哈,谁叫你舍不得。”第五听云站在树枝上,眺望着东方有些发白的天际线,突然,他感觉到前方有一点元力波动,定睛一看,只见两道影子在林木顶端纵跃飞驰,似乎实在追逐竞速,“有人。”
在第五听云发现的同时,肖梦蝶也看见了那两道人影:“好像是女的。”
“这都能看出来?”第五听云讶异道,“应该是学院的人吧,过去看看?”
“正有此意。”
两人展开身法,朝那两个人影追逐的方向掠去。但两人没追多久,就发现速度竟有些跟不上,不过好在前方两人在飞驰出去七八里后,就双双落在了一个湖边。
第五听云和肖梦蝶在距离湖面十丈左右的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两人就像是偷看女人洗澡的采花贼一样,猫在树叶后面,都屏着呼吸,很有默契地没有搞出动静。
湖边有一丛绿竹。
只见那两人同时来到那丛绿竹的左右,一人徒手斩断一根竹子,然后将竹子用力掷向那平静的湖水。只听得嗖一声响,两根竹子如箭般射出,最后落在湖面,力道不减,破浪前冲。
然后两人一起纵跃,借助那湖面的竹子,蜻蜓点水。借力之后,两人身形在湖面上空不断拔高,与此同时,两人各自拿出武器,就这么在空中交起手来。
左边那人手持长剑,右边那人手捏双叉。
剑来叉去,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上空。待到两人重新落回湖面,刚好又落到那破浪而行的竹子上,再度蜻蜓点水,腾空而起。
起初两人都没动用元力,所以场面看起来还算柔和。可两人似乎越打越酣,元力涌动逐步剧烈,两人身下的湖水不断炸起水柱,爆开的水雾打湿了两人的衣裳。
“轰!”
近身之后,两人都十分敏捷地轰出一掌。
掌力迸发,右边的人受掌力反击落回了湖岸。而另一人,则距离岸边越来越远,不过那人却并不慌,眼见着就要落下水中,可恰好一根绿竹穿水破浪来到了她的身下,她双足微点,轻盈地站在了那支绿竹之上。
大战似乎结束了。
肖梦蝶拨开眼前多余的树叶,呆呆地望着那岸上的倩影。她的衣裳被湖水打湿,**的衣裳贴着玉体,在这清晨的湖边露出别样风光。正巧这时朝阳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她的双肩之上,反射着粼粼波光。
“十指露、春笋纤长。亲曾见,全胜宋玉,想像赋高唐。”这一幕,让肖梦蝶不由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