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率先扛不住的是绿柳,他倒是像吐,可都已经进了肚子,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的直往上涌。
红酥也没办法淡定了,绝美的脸蛋这会儿也纠结在了一切,如果是个爷们,她也就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去吐了,可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
捉弄他们俩不是吉祥的目的,吉祥的目的是捉弄楚南山,可为啥他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夹着吃,难道是自己说的不够恶心?
她玩心大起,誓要将楚南山恶心到,好来报复他刚才的多管闲事,孔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次也叫他知道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别吐,别吐,这猪小肠里面虽然是装粪的,可我都洗过了,也洗的很干净的,没啥味道,不信你尝尝,绿柳大哥!”吉祥抓住了绿柳,怎么能轻易放过,怎么恶心怎么说。
“呕~”就在吉祥说到装粪的时候,红酥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嘴冲到了外面,绿柳也到了崩溃的极限了。
一想到这东西曾经的用途,实在是令人作呕,绿柳的脸都快跟他的名字一样了,绿了。
“味道不错!”楚南山哪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识破了自然就不会中了她的圈套,这东西要是不干净,她怎么会做那么多,无非就是想来恶心大家伙罢了。
“啊?”绿柳的下巴都快掉在桌子上了,主人,您就算想讨好吉祥姑娘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到这份上吧?您可是有洁癖的人啊?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原则呢?
楚南山冷冷的扫了一眼绿柳,那意思爱吃就坐那吃,不吃也跟红酥一样去外面吐,这会儿红酥差点把早晨的东西都给吐出来,说什么也不肯回来,一进屋她就能想到自己吃的东西是多么的恶心。
绿柳最怕楚南山了,他不用说什么,光这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害怕,硬着头皮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光扒饭,再也不去夹那肉肠吃了。
计划落空,吉祥不甘心,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错,她要给楚南山加这最后一根:“啊什么啊?我这个真的洗的挺干净了,里里外外的洗了五六遍呢,我可跟你说啊,这东西要是洗不干净了那才叫脏呢,这褶皱里头都沾着那什么呢……”
绿柳捂嘴,含糊的说了什么,不过大致的意思还是能听懂的,“吉祥,求你了,别说了!”绿柳头一次觉得吉祥这丫头这么毒,以前见她有说有笑的,人也很好相处,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好使,这分明是个小毒婆啊!
怎么恶心怎么说,这饭真的是没法吃了,可他家主子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哈一脸享受的呢?半盘子的肉肠都快被他吃完了,他不觉得恶心吗?
楚南山吃的那叫一个淡定,偶尔用余光瞧着吉祥恶作剧得逞的坏样子,眼睛里都是宠溺,他喜欢她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做她自己,狡黠也好,犯浑也罢,在他看来都是可爱的,这世上无人能比拟的。
这一刻他无比的确定,就是她了,他等了二十几个年头,从来没想过遇到什么人,与什么人携手共度一生,自从遇到她之后,他开始想了,而且很迫切的想了。
他想爱她,宠她,看着她笑,陪着她笑,给她无忧的生活,让她可以一直这样自由自在的活着。
这么重要的事儿,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决定了,但楚南山却不觉得唐突。
整蛊没成功,吉祥心有不甘,可是这玩笑也不能开的太大了,弄得红酥都跑没影儿了,绿柳更是吓得只顾着低头扒饭,倒是她真正想要恶心的人却大肆肆的吃着饭。
吉祥特意给红酥留了碗热鸡汤,害的人家没吃好饭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放在锅里温着,等她回来的时候喝。
吃过了饭,绿柳就像避瘟神一样的躲着吉祥,就怕这丫头的嘴里再说出什么来,楚南山进屋后,他也跟屁虫似的追了过去,都不帮吉祥收拾碗筷了。
吉祥和吉乐相视一笑,一个擦桌子一个洗碗。
进了屋,绿柳就想着给主人换药,然而他不过是刚刚说了自己的想法,就被楚南山给瞪了回来。
如果这样他还不知道楚南山是怎么想的,他就白跟着楚南山混了这么久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正在收拾厨房的吉祥了。
“我去看看红酥,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没回来,我家主人就劳烦你照顾了!”绿柳离吉祥远远的,幸好这厨房不大,如果再大的话,一个在东墙一个在西墙,说话都未必能听见呢。
“去吧,那个见到了红酥姐姐,帮我跟她道个歉,我这还给她留着鸡汤呢,还有那肉肠真的很干净不然我也不会吃啊……”吉祥发誓,这次她真的只是好心的解释。
“吉祥……”绿柳一脸幽怨的看着吉祥,就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别说了,哥哥我怕了你了!”
“嘿嘿!”吉祥朝着他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这会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她也没想到绿柳还落下毛病了,“行了,你快去看看吧,找到了让她早点回来,她的药得换了。”
绿柳说了声好,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不到深夜不会来的准备了。
走出不远,绿柳就见到了一身红衣的红酥,近了些,他问:“没事吧?”
红酥浅笑,“没事,你们后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这意思就是后面的解释她都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吉祥的恶作剧。
“你也被赶出来了?”
“嗯,里面太危险了,你真的没事吗?”绿柳憨厚,可他不可能不知道红酥对主子的心,这会儿一语双关的关心下老朋友。
屋里的二人打打闹闹,在他看来那也是甜蜜的,红酥却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落寞,让人看着不免有些心疼。
“真的没事,这不好好的吗?绿柳,我们打一架吧?”红酥背对着绿柳,负手而立,如一株傲然的红梅,淡淡的,也是孤独的。
“好!”这个时候,绿柳还能说什么?“谁赢了谁就有鸡汤喝!”
“好,只怕你是喝不到了!”红酥转过身,美艳动人。
……
这一边,吉祥收拾好了厨房,走到楚南山的门口,轻扣了几下,直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应答声后,她才推门而入。
“我来给你上药,那个,你别冲动哈,千万别再撕衣服了,今天洗的衣服还没干,你撕了可就没衣服穿了!”吉祥怕楚南山再像那天那样简单粗暴的毁了一件里衣,事先就跟他说好。
经过两天的修整,已经好了许多,这会儿盘腿坐在炕上,不以为然的道:“柜子里还有很多!”
“柜子?”吉祥皱眉,疑惑的走到炕柜跟前,拉开一看,眼睛登时睁的老大,嘴巴也张得可以塞进鸡蛋了。
这是什么情况?来的时候她记得就一个包袱啊,看着也没装什么东西,这些个衣服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吉祥没翻,但粗略的一看也有个十套八套,外衣里衣,分门别类的叠的整整齐齐的,重点不是这些衣服是什么时候来的,而是他弄这些衣服来是要干嘛?
他也不出门就在这屋子里,用得着带这么多的衣服吗?
“你带这么多衣服是想干啥?别说你打算一天穿一套,就算一天一套你也用不上这么多吧,眼瞅着过年了,你不回家啊?”吉祥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柜子里拿些华美的衣服大声的问道。
楚南山这会儿正慢条斯理的解开衣服,对于她的大惊小怪依旧很是淡定,“嗯,一天一套好像有些少了!”
对于这个答案,吉祥很想爆粗口,一天一套就要十来天了还少?可对于她问的重点,他好像没有给明确的答复。
“我可告诉你啊,过年你必须离开我家,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可跟你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了,有银子你过年也得回去!”吉祥随便的从里面拿了件白色的里衣,放在了楚南山的旁边,打算一会儿上过了药给他换上。
这么明显的驱赶,楚南山墨色微沉,而且那团黑色逐渐扩大,“伤没养好也得走吗?”
话一出口,连楚南山自己都觉得憋屈,这近乎祈求的语气可见他的心有多疼,这丫头驱逐自己的想法都压过了爱财的心,她就真的怎么不待见自己吗?
本以为慢慢相处自己的真心总能被她感受到,自己投其所好她爱财便给她赚钱的机会,而且这定情信物都送了,他以为两个人会渐渐的靠近些,可她的一句话,又将他打到了谷底。
吉祥见他这可怜巴巴的失落样,不解的道:“楚少爷,楚公子,楚大哥,离过年还有些日子呢,我敢肯定你在年前就能恢复的生龙活虎,而且你想想,这可是年啊,一年就一次,多重要的日子,你不回家陪你爹娘啊,你在我这算怎么回事呢?”
“这……”
“没啥这啊,那啊的,过年不回家可是不孝啊,再说咱俩也不是一路人,我们这过年没啥意思,你还是回到你的生活中去吧,我也有我的生活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