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两章 啊(1 / 1)

第五十六章没娘的孩子能瞬间长大。

恍惚中好像是在小汽车里,耳边还有爸爸妈妈温柔的哄劝,"如意乖,一会儿下了高速到了那边的商店妈妈再给你买------"

忽然刺耳的撞击声夹杂着车里人惊恐的叫声,剧烈的撞击------

醒来后,她看见自己小小的身躯整个全部被掩在妈妈的怀里,好半天才爬了出来,把妈妈的身体倾倒一边露出青白得毫无生气的脸,那面容竟然是秀姑-------

"啊-----"黑妹大叫着醒来,气喘嘘嘘地想着刚刚那个梦,恍然惊觉,无论是前世的妈妈还是着世的娘,她都已经彻底失去了。

作为如意或是黑妹她都已经是没娘的孩子了。

胖丫和四丫哭了一下午此刻已经睡得十分沉,脸上哭的泪痕还在。

吉祥和她爹却不在房中。

黑妹起身到了堂屋,堂屋里点着一盏豆黄的油灯,她娘的棺木黑糊糊地摆放在正中。

棺木两边趴在上面毫无生气的两人正是冯贵和吉祥。

冬夜的冷风透过堂屋的门缝冷飕飕地直灌进来,黑妹麻木地走到吉祥身边,"姐,"一出口已经是哭腔,"姐,回房里躺一会儿吧,你身子弱-----"

吉祥无动于衷,眼里全是痛楚的哀意。

黑妹又去劝她爹,"爹,回房里躺一会儿吧,天亮了咱们还要送娘回村里-----"

冯贵象个活死人似的,面上已全是灰败的颜色,看得叫黑妹痛拗。

好不容易天亮了,林叔叫了马车过来送秀姑的尸身和棺木回村,自从秀姑咽气了,黑妹一家都已经乱了方寸,棺木都是林叔新去镇上棺材铺子买的现成的。

自秀姑断气后,洗澡穿衣,梳妆打扮,装殓入棺都是冯贵全程亲力亲为,不让任何人插手。

而他也没再流一滴眼泪,说一句话。

大叶村谁也想不到秀姑就这样去了,看到黑妹一家拉着棺材回村都惊了,有的好心的上来安慰冯贵,他置若罔闻,完全不理任何人,但这时候村里人又有谁会怪他呢。

全村里谁不知道他和秀姑夫妻感情深呢。

倒是黑妹还保持着理智,对这些安慰的人一一致谢了。

冯婆子得了消息过来看冯贵,冯贵依旧不理不睬,像个木头人,气得冯婆子眼泪也是直流的,死了儿媳妇不说,儿子又这样象失了魂儿,她心里也难过啊。

乡里人家的,家里有去世的人要是儿女孝顺的,那都是要过了头七才能下葬的。

再说现在是冬天的,多放上几天也不怕。

黑妹忍着悲痛开始主持局面了,还好胖丫懂事着,活人吃喝,死人摆菜的,她全带着四丫在做。

黑妹叫了道士来家里念经,算是给她娘消地下的灾。

这里的风俗本来是请道士念一道经文算是让死去的人安心了。

冯贵却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黑妹,叫道士给你娘念七天的经。"

黑妹完全理解她爹的意思,她娘年纪不到四十就这样去了,活着也是没享什么福的,按照这里人迷信的说法那就是她娘是个苦命的,那要下了地下见了阎王还得要受罪,请道士做法事那就相当于超度了秀姑,到了九泉之下不用受苦了。

黑妹二话不说就托大胖嫂请了好几个道士来,不管花多少银子,一定要好好超度她娘。

道士念经的时候冯贵和吉祥一直跪在棺木前。

吉祥身子本来就弱,又是哭又是跪的已经整整两天了,终于晕了过去。

叶家人对她出嫁了却一直跪在棺木前本来就有意见,这会儿更是懒得接她。

黑妹忙着添置东西,安排人员七天以后要抬棺上山下葬的事宜,也顾不上吉祥,最后还是林叔抱了她进房间里休息。

"吉祥,想开点,人命天定啊!"

林叔看着吉祥的鹅蛋脸,两天下来明显消瘦了许多,下巴都尖峭了些,眼睛哭得肿得老高。

"唉------”林叔看着吉祥闭起眼睛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角往下淌,忍不住拿了手背擦了擦。

者做头七里的整整七天,冯婆子除了来看望冯贵了两次,什么忙都没帮,冯金一家四口更是来望都没有望一眼。

王娇娥却趁着冯婆子不在家串掇冯金,"你大哥要真是对老婆有情义就别再娶,那他那大院子房子,田地可就都是咱小福的了。"

"你说,我大哥能同意吗,还有黑妹呢!"冯金一副有愧却又忍不住向往的样子。

"不同意也得同意,谁叫他没儿子,再说了,黑妹再狠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她一个女儿还能霸了娘家的东西?"

"那是,没女儿得家产的道理!"冯金似乎又有了信心了。

对于丧事的料理,黑妹安排得也差不多了,办丧席的东西已经全部置办好了,只要有银子,买起东西来还是很快的,再说水生哥和大胖嫂子夫妻一起帮着操办购买的事情。

再就是上山入葬的一些事宜。

第二天黑妹家就出现了白面不见了的事情,刚正准备找呢,院门外听到胖丫四丫的叫喊声。

原来是香草借着别人手忙脚乱的时机悄悄拿了一包白面,被正往回走的胖丫看见了,胖丫人小打不过啊,一口直接咬在香草的手上,愣是挨着她的打不撒口。

四丫也一改往日的怯怯大喊"抓贼"起来。

等到灶房的人跑出来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黑妹却是心中感慨不已,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妹妹现在明显胆大护家多了,而代价却是没了娘。

在守七的第三天白家竟然派人来了,来的是悦来酒楼的王掌柜。

村里本来还有些人觉得黑妹家现在冯贵不管事,兄弟也不帮着,剩下的都是女儿,还偷偷嚼着舌根半是可怜半是想心思趁乱占点什么小便宜的。

结果这王掌柜一来,竟然还带着店里的七八个伙计,象李三,黑妹也是认得的。

他们来虽是吊唁,更象是来帮黑妹镇场子的。

黑妹心里十分感激,对白老板和白小姐的印象更好了。

七天过后,凌晨棺木上山,上山之前就是丧事的酒席。

除了下村的几家,上村的人全都齐了,在黑妹家的院子里整整摆开了十桌。叶里正被黑妹请到上位,他拍拍黑妹的肩说到,"黑妹,难为了,你娘看到这样的场面地下有知也高兴了。"

在乡下,对去世人的身后事置办得隆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和安慰,尤其是丧席。

黑妹开十桌已经是大场面了,更何况菜色那是要什么有什么,碗碗鱼肉的。

如此以来,上村抬棺木上山的男人心里也有数了,绝对不敢不使力的。

有时候办丧礼的人家丧席办的不好,抬棺木的人就会使坏,半路颠一颠,或者上坡时斜歪着。

村里老人都说,这样是对死人最不好的,下了九泉就是个残废,棺木绝对要平稳入穴墓。

所以吃完丧席,黑妹单独给抬棺木的冯姓壮丁一人五六个铜钱,这些人吃好了又拿了钱,等到凌晨开始起棺的时候一个个都平平稳稳的。

冯贵带着一家几口人穿着丧服跟在后面。

已经是十一月底了,冬天乡野的凌晨一片寂寥冷清,正如此刻黑妹的心。

泥泞不堪的路上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着,想着秀姑在世时对她们的疼爱,娘亲温柔的一颦一笑再也回不来了------

因为抬棺上山的习俗时要绕着村子走一遭,所以一直到天已经亮了起来,入葬的队伍才上到后山了。

这里时冯姓人家下葬的地盘,冯贵的爹,黑妹的爷爷就是葬在这里。

冯贵本就是打算和秀姑百年之后合葬在这里的,现在却秀姑先走了。

道士看了罗盘下好位置,抬棺的人便按着引线摆棺木位置。

一摆好,大家就拿起铁锹开始要盖土掩棺,冯姓的长者一声吆喝,"哭丧送葬!"

这就是叫黑妹一家开始哭着送人了。

其实黑妹一家一直在哭,这会儿嗓子都快哭哑了,周围人看哭声不够大,就叫冯金一家哭,他们没法只好假惺惺地在旁边扯着嗓子大哭。

因为壮男丁多,不一会儿坟就堆好了,冯贵点香烧纸钱,摆上贡果饭菜,这就要开始首次磕头祭拜了。

冯姓的长者却有些为难了,因为孝子棍棒每人拿了。

孝子棍棒其实就是一根一米长的木棍,一头帮着白色的布,一头削尖。

由死者继承家业的后代,就是指儿子,插在坟墓的前面,意味着后继有人。

所以乡里人要是谁家没生儿子,人家除了骂他断了代以外,最毒的话就是说,"你死了都没人插孝子棍棒!"

这时候王娇娥跪在后面使劲儿捅了一下冯金,冯金马上反映过来,站起身抱着小福就到那长者身边说到,"冯大爷,小福拿孝子棍棒!"

冯姓长者看着冯贵,因为这个孝子棍棒被小福拿了插上可就意味着冯贵的家产以后就是小福的了。

"大哥,小福以后已经肯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冯贵本来一直没有说话,连哭都没有出声,这时候站起身,对着众人说很大声,"孝子棍棒黑妹拿!"

在场的都是冯姓人家,多少都带着亲戚的,这会儿有点愣了,不明白冯贵的意思,真没有女儿拿孝子棍棒的道理。

冯贵对着在场的冯姓一跪,十分严肃地说到,"今天在场的冯家叔伯,大哥,兄弟为我们家做个证,我冯贵无子所以决定传家给我的二女儿黑妹,招赘上门继承香火!"

冯贵说的斩钉截铁,镇住全场,尤其是冯金一家,已经呆若木鸡。

"黑妹,接孝子棍棒给你娘插上!"冯贵说到。

黑妹想不到一向能忍则忍,万事好说的爹今天竟然如此干脆利落,瓠巴坚决。

她连忙跪在冯姓长者的脚下,叩头跪接孝子棍棒------

第五十七章好男好女多惦记。

吉祥也是吓了一跳,她还不知道黑妹已经和冯贵决定入赘的事情,但这样一想心里也顿时明白了,看着黑妹恭恭敬敬地在她娘坟前插孝子棍棒心里更是不好受。

黑妹为了两个妹妹,为了这个家付出得太多了。

叶平却连抬棺送葬都没来。

一个女婿半个儿啊,吉祥要他来,本来是想要他暂拿孝子棍棒的,但他说什么也不肯。

一切入葬事宜完成后,天色已经大亮了。

冯贵跪在坟前不肯下山,黑妹留了胖丫陪着,她和吉祥带着四丫下山了。

对于叶平没来送葬黑妹心里确实很不舒服,但又怕吉祥夫妻之间不好过忍着硬是没说。

吉祥却是最了解黑妹的,说到,"黑妹,我和叶平过不下去了。"

黑妹大吃一惊,"姐?"

"你不用劝我,是被休了还是和离我都愿意。"

"姐,你------"

"黑妹,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吉祥所幸不走了,对着黑妹说到,"本来夫妻间失和,甚至打打闹闹的我都能忍,嫁到他家也一年半了,什么苦什么累我都能忍,但他几番伤我的心,我对他真的寒心了。"

黑妹自然清楚吉祥有为这次送她娘下葬叶家一个人没来的寒心,也有叶家说都不和她说,直接和黑妹退亲的寒心,但她真的不想因为娘家的事情累得吉祥自己的生活不如意。

于是想了一会儿,十分诚恳地表示不支持她的决定,因为吉祥和离了未必过的好些。

最后在她的一番劝说下吉祥也不说话了,下了山默默地回了叶家。

直到下午了冯贵才回家来,胖丫告诉她,她爹硬是在秀姑坟前一直跪着流泪。

黑妹看着她爹生不如死的样子,四丫胖丫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家里空荡荡冷清清的,心里真的难过极了。

直到天黑了,黑妹还提不起劲儿去做饭,最后还是下村黑妹的好朋友五娘过来看黑妹帮着把饭做好了,又劝慰了一番黑妹,这才一家人开始吃饭了。

结果一家刚吃过饭冯婆子就来了,不说安慰冯贵,竟然说要帮冯贵谋个女人让他再娶。

黑妹一听真心大怒,她娘才下葬她就过来说这句话啊,黑妹此刻真心顾不上古代所谓的孝字大破天了,当场就把桌边的一碗南瓜汤泼了冯婆子一脸,"你个死老太婆,你说什么,你再说试试!"

黑妹整个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了,一手插腰一手随时准备着把碗砸在冯婆子脸上。

冯婆子一下子就吓愣了,每次黑妹对她稍有不敬的时候冯贵都会打圆场,制止黑妹彪悍。

可现在她被泼得满头满脸的南瓜汤,黄黄的,稠稠的,象被泼了粪似的,但她即使大喊大叫。

而她一向老实听话的儿子冯贵依旧看都不看她一眼,竟然起身离开了。

黑妹对于她爹的反映倒是意外了,却心里也有谱了,冯婆子这时候来劝冯贵再娶那不是在冯贵心头狠狠插上一刀吗。

她冷冷看着冯婆子,"从今以后,我要是叫你一声奶奶,我黑妹就不是我爹娘养的!"

这话说得可是够狠的。

"你个泼货!不孝的儿子生的就是个贱蹄子------"冯婆子一愣过后破口大骂。

"砰!"

黑妹瓦碗一下子砸在冯婆子的脑门上了,好家伙,冯婆子立马扶着额头直叫唤着望外跑。

黑妹可不含糊,一下子直接跑到院门,从外面把院门子锁了,匆忙跑到上村中间,对着整个村子大喊,"大家快出来评评理,我娘今早刚下葬,冯婆子就要给我爹再娶,咱们村的这些媳妇姑娘的都来听听,看寒心不寒心的-------\”

黑妹这一撕破脸,什么也不顾了,大喊大嚷的,很多媳妇姑娘的肯定是同情秀姑的,个个说冯婆子太绝情了,而一些做婆婆的也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到,"就是再娶最少也要半年以后啊,就是儿女成亲的也要满守孝一年的-------"

其实谁家心里不是知道今天早上在后山给秀姑下葬时候冯贵说的话,只是很多人不相信冯贵这样四十不到的年纪会坚持不再娶,再说还有冯婆子啊。

所以这会儿家家户户,人前人后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黑妹和冯婆子这样叫板了起来,又撕破了脸,堵在心口的一口气总算是舒服了些。

可刚没过几天太平日子却发现菊珍婶儿天天往她家跑。

本来黑妹就讨厌她,碍于云哥的面子不翻脸而已,再说自从那次哑巴事件以后她也消停了许多,这次丧事酒席她也帮忙了不少。

刚开始她时不时过来关心几句,送点这个小东西,送点那个的,黑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这几次每次来都想往房里钻,眼睛四处地溜,她才惊觉起来,这菊珍婶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她爹啊!

黑妹立马变脸,虎声说到,"以后没什么事儿还是别来我家了,我爹不想见到任何别的女人!"

说得菊珍婶儿好没意思,灰溜溜地走了。

云哥儿自然也得了黑妹的嘱咐,她虽然说得不是很直白,可云哥儿也是个明白人,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脸都白了。

他爹死的早,她娘很早就守寡了,以前也动过再嫁的心思,他虽然还小,但却记得清楚,那时候他奶奶还在,有她把菊珍婶儿压着,这才安分了几年。

现在他奶奶也去世了,他没想到她娘还一直动这个心思,他并不是非要他娘守寡一辈子,可这年岁了,还上杆子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他真心脸上挂不住了。

冯贵天天在房间呆坐,一坐就是一天,黑妹劝也不听,只想着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过段时间就应该好些的。

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胖丫和四丫一副可怜兮兮却又格外乖巧的样子,黑妹心里真不好受。

想想自己的娘自十六岁嫁给她爹,累死累活,如今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打她爹的注意,先是冯婆子,现在又是菊珍婶儿的,以后还不定怎么样呢,心里真的很难受。

这话要是对着朋友五娘这些人说传出去就是笑话,对着吉祥说又怕她费神担忧,胖丫四丫更是没有和她们说的意义,而她爹更是活自己的世界里还没走出来。

这个时候黑妹竟然莫名奇妙地想起那个被自己藏了快一个月的林三木来,要是他还在,这会儿在他面前倒倒苦水倒是是无所顾忌的,心里的苦闷说给他听听心里也能舒服些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那个第三间房里,这里依旧狭窄简陋,除了白家装满包装罐的木箱子,什么也没有。

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被藏在这里,每天吃喝拉撒都困在这方寸之间,硬是没有发出一下声响。

反倒是黑妹送饭菜时还要靠着和他说些话儿倒倒苦水。

而且凭借着只言片语他能推断出事情背后的真相,比如吉祥流产的原因,甚至家里有没有糖。

再想到他有时候孩子气地吃乡下花生蚕豆那次不禁面上莞尔。

这一刻黑妹忽然觉得那个林三木确实不象一个山贼那么简单,起码这样有定力隐忍的人怎么会是无路可走的流寇呢。

只是,他和她肯定再无相见的可能吧!

这里再没有那个安静的人坐在那里面不改色地任她说话撒气------

她却不知道自己在想找个陌生人倾诉的时候,远在青城的白府里却也有人在惦记着她。

白府小姐的闺阁里,精美的火盆里撒下的花瓣已经化作缕缕幽香,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盆底,将白齐白**父女两人年关的笑意掺和了氤氲之气。

"爹爹,为何不去亲自看看她。"

他不致一词,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苦笑。

白小姐看了他爹一眼,轻声问到,"可是听说黑妹要招赘入门?"

他点点头。

"爹爹,先不管招赘是真是假,但凭她娘亲刚过世,她就得一年之内无法再议亲,这对爹爹来说何尝不是好事?"

想想又有些戚戚艾艾地说到,"可她娘刚过世,怕是没心情对爹爹------\”她想到自己娘亲过世的时候她的心里再容不下其他。

"可她家现在的财路都在白府!"白齐不紧不慢地说到。

"爹,是说------\”

"我并非要逼迫她,只是希望她看清形势,为了她爹和两个妹妹能入咱们白府。\”

"瞧爹爹说到,好像俺们白府是什么龙潭虎穴似的,她进门那是享福,再说了我爹爹是谁啊,多少人眼巴巴着------\”

白**一番话把白齐说得哈哈大笑。

一晃,就到腊月底了,家家户户开始忙碌起来了,磨米粉,舂新米,腌鱼腌肉,大扫除,做新衣裳,准备找和迎新年。

黑妹家今年一点过年的氛围也没有,还是林叔回来帮黑妹带了些年货,冯贵埋头不停地舂米,磨米粉,靠着机械运动来冲淡心中对秀姑的思念。

而胖丫和四丫完全把家事接了起来,一日三顿饭做得象模象样,拆洗被子,还给黑妹缝衣服。

到腊月二十六这一天,天气阴沉沉的,象要下雪似的,黑妹家迎来了白家的马车,白老板风姿摇曳地下车,一脸春风拂面的笑意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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