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不问我今天的事?”
“......哥!你怎么不问黎生是谁?”
“......哥!你用什么的洗发水?”
“......哥!我睡不着......”
“......”
宁非一口一哥的叫,似乎在明显的提醒龙衍天与她的地位以来提高自己的安全系数,龙衍天要发狂了,那该死的的“哥!”刺的他的耳膜发痒,突地近到宁非身前,“......信不信我吻的你不再叫那该死的哥!”
近乎发狂的压抑声音从嗓子里低吼出来,宁非狠狠的捂住自己的嘴。
“哥!我想去奶奶那住几天可不可以?”
“不可以!”
囔囔的声音从捂着的嘴里发出来,龙衍天想也没想的直接拒绝。
“什么事直接说?”龙衍天不耐烦了。
“......我睡不着。”宁非实话实说。
龙衍天闭了眼睛提了一口气息,他不是知心姐姐也不是一千零一夜,真想提着她把她扔出去,偏偏脑子里又回想起医生的话,“受了点刺激......”,只能耐着性子作罢。
干脆随性的歪倒在床的另一边,“怎么才能睡得着?”
龙衍天这副任命的样子宁非真没想到,还以为他会烦了直接把她扔出去,长夜漫漫,还真有宁非一直好奇的事。
“哥!你什么专业毕业?”宁非来了兴致。
“......军事机械制造。”龙衍天一脸冷漠。
“哇!那谈过几个女朋友?”宁妃好奇这样的冷漠冰山能有几个女朋友可谈?
“......记不清了。”龙衍天如实回答。
宁妃一脸鄙夷,“跟梁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记得。”龙衍天纪实回答,确定的是梁璇主动约的他。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宁非好奇这样的男人对结婚的概念。
“......不知道。”想了想若有所思,“......也许在不久之后。”
宁非终于鄙视,看吧,毫无责任心的男人,已经老大不小,而这些人生中的大事完全不在自己的计划里,即使不想想年迈的奶奶,也应该为梁璇的苦等想一想......
本来龙衍天的毫不在意,在随手翻看手里的杂志时回答的这些无厘头的问题,再看看露出鄙夷目光的宁非,眯起邪魅的眼,略有深意的说,“我不认为谈及我的个人问题有助于你的睡眠,还是说你对我的私生活充满了兴趣?”
宁非忙摆手,“啊不是不是......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长夜漫漫,一室温暖,两人无眠。
宁非的问题继续,“哥!你用什么洗发水?”
“......你不认识的牌子。”
“你怕死么?”
“......不怕!”
“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要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呢?”
“......没时间想那么无聊的事。”
“不是说想名字是爸爸最愿意做的事么?”
“......我还不是爸爸。”
“哦,也对!那你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女孩子。”
宁非悱恻,女孩子应该有这么凶的爹吗?
“......”
就这样一问一答,直到床一边的女人没了声音,龙衍天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夜里两点,这样大的耐性,他平生第一次。
胡乱的给她盖上被子,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就像个孩子,课程被迫停下来,他竟自私的想要这样一辈子。
躺在她的身侧喃喃自语,“我想到结婚,在遇到你之后......生个女孩子像你!”
已经不算早的清晨,秋野别墅是被“啊————”的连声尖叫吵醒的,连同门外已经恭候多时的柏森,被吓了一跳。
满目乱发的女人对着身旁赤裸上身的男子惊叫,“啊————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龙衍天揉揉一早被煎熬的耳朵,“看清是谁的房间?”
“啊————我怎么会睡在你这里?”这个问题仿佛是谁背着她把她害的躺在这里。
“......”龙衍天已经没了昨晚的耐心,赤膊着上身伸手拎着她的衣领往门外去,伴着她的聒噪“唉——唉——你想干嘛?”就被扔在门外,顺便被大力带上的门。
门又被突然的拉开,映着宁非还没回魂的脸,“收拾完跟我去公司,课程————继续!”
“......”
宁非终于想起点什么,医生说她需要静养,可为什么是课程继续?
车里,龙衍天已经得体的西装,恢复了平日里沉稳成熟的装扮,甩给宁非一个盒子,宁非捡起来打开,最新款女士手机————
“有事时方便联系!”龙衍天的话也随即甩过来。
宁非连忙打开,看看这新机的功能,腹黑的发现手机通讯里只有龙衍天一个联系方式,署名“衍天”......
宁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发现这个名字只是听一听,说一说就很冷,简笔输入法“哥!”。
经过昨晚,宁非发现龙衍天平易近人了许多,虽然有时还是有那么点可怕,可好在那种近身窒息的感觉没有了。
她的任务是坐在龙衍天相隔的办公室里看一大堆的报表数据,看着看着眼皮开始打架,最后不堪重负,双双阵亡。
直到“嘀嘀嘀”的短信声响起,梦境般打开来,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财务报表年终数据下班时背给我!
龙衍天盯着隔壁的办公室,透明玻璃里的的动态清晰烙在眼底,想起昨晚她的出现,并非百无聊赖,不过是掩盖在假装不在意的外表下的真实感受......她思绪凌乱,记忆翻飞,睡不着!
“柏森,查一查黎生这个人!”这个她在昏迷里一直叫的名字。
“是!”
黎生站在空旷的操场上,那天她晕倒的位置,她飘落的瞬间如一页飘零的白纸,是他拾不起的重量。
原来她一直还记得尹花,记得黎生,记得那个流血的夜晚,想一定是怕极了自己,才会那样不堪一击的飘落吧,想来这样的出场方式是错误的,他就该隐姓埋名的出现在她面前,重新面对,重新相识......原来近在咫尺的幸福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是影子,还不能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在她面前,他多想亲口问问她,是不是还要他?......能不能还要他?
他把她放在病床上,还没来得及抚上那张苍白的脸,就有另一个男人急匆匆的出现,他看得出来,他爱她,以那么明显张扬的方式,与他的恰好相反,于是他的隐疾,心伤就犯了,疼痛四精百骸,无处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