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李牧就通过驿站,将他何时到泉州的消息通知了梅儿。
所以到了泉州地界的李牧,没有耽误多长时间,就见到了在泉州闽县的梅儿。
此时的梅儿,与在长安城归化子爵府上,就像变了一个人。
虽然在归化子爵府上,梅儿也是全府上下的大管家,每天也是慢慢碌碌的,但是那里毕竟是属于关内。
有是皇城的地方。
梅儿在怎么忙碌,皮肤也是白白嫩嫩的。
而到了泉州的梅儿,让从来没有来过南方的她,皮肤变得有些小麦色。
虽然还是梳着女婢的头饰,但是整个人体现出,在长安城的时候,没有的气质。
那就是独当一面的自信。
面对什么都可以从容的安排妥当,虽然这些事情在长安城的时候,梅儿做的也很好。
不过到了泉州的梅儿,给李牧一种成长起来的感觉。
驿站中,找到李牧的梅儿,头顶上还插着,李牧送给她的那枚冬梅宝钗。
外围站着十位带甲的士兵。
想来这就是李牧从杜如晦哪里,要来的二十位士兵中的一半了。
到了驿站的梅儿,自从见到李牧那一刻起,没有了往日里,在闽县归化子爵封地中,那股掌管一切的大气。
完全就是一个女婢的样子,伺候在李牧的身边,就连跟她一起来驿站,那些原归化子爵府上的女婢都不让插手。
站在桌子边上的梅儿,亲自从身边的女婢手中,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来。
盒子不是太大,比鞋盒要大上一些。
只见梅儿从里面取出茶具,又从另一个女婢的手中,取出一个铜制的小火炉,在火炉上点燃了木炭。
接着梅儿又将一个青瓷的茶壶放在了小火炉上。
没有多一会儿,茶壶里的水就好了,梅儿开始按照李牧在子爵府中,教她泡茶的那样,依次而来。
李牧则打量着梅儿的样子,清瘦了不少。
看向站在周围的这些家仆们,看到他们眼中带着激动的泪水,看到李牧的时候,仿佛就像这段时间的付出,没有白费一样。
就连李牧借调的那十位士兵,也是有些动容。
“老爷,您喝茶。”泡好茶的梅儿,将泡好茶的青瓷杯,恭敬的递给李牧:“老爷这茶是我根据老爷的描述,奴婢让人在武夷山的绝壁上,找到的茶树上采摘的嫩叶所制成的。”
“老爷尝尝味道如何?”说话间,梅儿的眼睛,红润起来,不敢让李牧看到这一幕的她,微低下了额头。
就像连锁反应一样,周围的人看到梅儿低下头额头,那些跟来的归化子爵府上的家仆们,也都轻轻的低下了额头。
连那十位与归化子爵府,不相干的士兵,也被这气氛有所感染。
还好李牧是个子爵,虽然这爵位在长安城,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到了这小小的闽县。
一个子爵就可以说是天王老子。
所以这驿站里,除了李牧这一行人以外,只有驿承在,也没有外人会看到这一幕。
要不然还以为李牧在发脾气呢。
李牧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轻轻的拿起梅儿泡好的武夷山大红袍。
这件事还是他在偶尔的时候,和梅儿提过,他说:“在泉州武夷山的地方,出产一种野生的茶叶,那里的茶叶用来制作茶的话,定是极品。”
李牧没有想到,到了泉州的梅儿,竟然记住了他说的话,并且还找到了,这武夷山的野生大红袍。
据李牧知道,这武夷山母树上的茶叶,也就是大红袍,应该就是传承到现代的那几颗大红袍了。
只不过李牧现在喝的大红袍,是现代那几颗大红袍母数的祖宗辈。
毕竟李牧知道,那几颗国家已经明令禁止采摘的母树,最大的年龄也就是三百多岁而已。
也许是原生态的原因,还是大唐的环境比现代要好,虽然已经错过了采茶最好的季节。
但是这武夷山大红袍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水,还是那样的让人回味无比。
轻轻的将青瓷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李牧看着这些府上的下人们,轻吐道“你们辛苦了。”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水闸一样。
“老爷,我们不辛苦。”这些下人听到李牧的这一句话,虽然嘴上还是说着不苦,但是眼泪已经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梅儿,你也受累了,是老爷心狠,让你到了泉州,看都瘦了。”李牧轻抚着梅儿,那清瘦的小脸,看着眼睛通红,还依然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来。
这些来泉州的家仆们,可以说都是归化子爵府上的忠心之辈,此时就像得到了家长的认可,在得到这认可后,就一下子把往日里受到的苦难。
都化作了泪水哭了出来。
就连刚才其他下人在哭的时候,一直咬着嘴唇忍住的梅儿,在李牧的安慰下,也像决堤的河水一样,趴在了李牧的怀里哭了起来。
想到这段时间里,她来到闽县后,虽然有着泉州太守照拂,没有官面上的麻烦,但是其他的事情,就要她亲力亲为。
带着府里的家仆们,和闽县的官府,查看厘定归化子爵府的封地。
按照李牧的要求,购买超出封地的田地。
终于迎来了李牧检查成绩的时候了。
这让平时里在其他人面前,坚强的梅儿,因为李牧的一句话,大哭了起来。
李牧搂着落泪的梅儿,感觉着衣衫被泪水浸透,轻轻的拍着梅儿的香背,轻声的说着安慰的话。
李牧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大哭的情绪。
如果是在现代,去福建不叫什么事情,但是古代不同,来泉州就和发配一样,就算是家仆也会是这么认为的。
原本来到这里的家仆们,还以为李牧把他们抛弃了。
虽然这里有着归化子爵的封地,但是没有子爵的封地,就像没有主人一样,让这些从长安城来到泉州的家仆们,心中总是没有底。
要不是一直有梅儿坚持着,这些家仆们早就心理崩溃了。
直到看到李牧的那一刻,这些家仆们,就像是找到了归巢的鸟儿一样,在李牧的一句话下。
喜极而涕!
“好了,老爷我,这段是见会在闽县的封地上待一段时间。”李牧安慰着:“不哭了老爷我这段时间赶路,可是累的够呛,一直没有睡好。”
“嗯,老爷是奴婢的错。”哭够了的梅儿,擦了擦眼泪,看到李牧那浸透泪水的衣衫,不好意思的轻低额头。
“老爷,恭请老爷回府。”
“恭请老爷回府。”周围的那些家仆们,同样收了眼泪,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