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非然停在她前面:“我不打算为非成求情,但是非庶醒过来,我会告诉他真相。如果你不想让他为难,做好你应该做的,不要让他再有其它的想法。”
“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情。”
“嗯,那最好!”
温言安犹豫了一会:“那个,可能要麻烦你给其它人一个交代了。”
“知道了,我会的。”杜非然言简意核,终于等到了要“交代”的这一天。
温言安看着杜非然远去的背影,忽然有一点心酸,她慢慢开始了解这个男人,虽然表面是光鲜的阔少,但其实也活的不易啊!如果可以选择,她相信他更愿意生于平常人家,没有兄弟相争、没有勾心斗角,饭桌上有的只是一团和气,只是命运从来不是想象的设定……。
“温言安,走吧!”温言琛指了指时间,示意她应该回去休息了。
“好。”她提起精神往医院外走去。
坐在温言琛的汽车里,她并没有一丝困意,心结一个个解开、故事是否也要尘埃落定。
“怎么,还有心事?”
“我在想,这一回杜非成撕开了面具、我何尝不是也撕开了面具?杜家跟我们,本应针尖对麦芒,实力不相上下,要不是杜家手足相争、各怀心机,又怎么会轮到我们坐收其利。”
“我已经把电脑里的存储录像交给了警方,杜非成犯的是故意杀人罪,如果证实量刑的话,罪名严重会判死刑。”
“不管怎么说,杜非成是杜家的血脉,杜家一定会想尽方法免去他的死刑,司法也是有漏洞的,故意杀人罪刑期种类的选择幅度比较灵活,通常会综合考虑犯罪人自身的危险性、社会危害程度及产生的影响、杀人动机、后果、手段,有无前科等各种因素,所以有钱、再有个好律师,事情还是会有转机!”
“看你的样子,是不希望事情会有转机了?”
“天平,从来都是谁给多一点,就会偏向谁!”
“你打算做些什么吗?”
“母亲的命、非蓦的命,就算他肯还,我觉得还不够!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我认为不可以就这样原谅他,我有应该去做的事。”
“这样的话,你就需要给杜家人一个交代!”
温言安的脸色没有一丝改变:“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回杜家了,杜非然会代替我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你的意思是?”
“我应该回家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很多事情都将挑到台面上,那些隐晦的功课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了,暗战总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对峙,这一天我觉得就是现在。”
“我同意你的想法,揭幕的时候也到了。”温言琛点了点头,一切早就开始,现在只不过更加明朗化罢了。
“好像有点为难杜非然了,这个“交代”对他而言,也是棘手的难题。”温言安若有所思。
温言安心中的顾虑正是杜非然目前最头痛的问题,他坐在病床的一边,看着昏睡着的杜非庶,百感交集。
他猜测,温言琛将电脑里的存储录像交给了警方,那么警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三弟杜非成,有可能非成已经被带去了警局也说不准。
正想着,手机铃响了起来,他看了下来电显示,忙接过电话:“爸爸,有事找我?”
“非然,刚才公安局来家里带走了非成,说他涉嫌两桩故意杀人案件,警方称害死非蓦的那桩纵火案非成也有份,你知不知道这件事?那场火真的是他找人放的?”
“爸,你身体不太好,先冷静一点!”
杜皓苍回道:“你和温言安都不在家里,这事我也想听听你们意见。你大哥、大嫂已经联系了律师去警局,邵雪更是没了主意,一直在大厅里哭着,我打算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再做打算。”
“爸爸,非成涉嫌的另一桩故意杀人案件,被害人是温言安的母亲安以容,我想温言安也需要一个过程消化这件事,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别时墅住了。而且,今天她的这个决定,很有可能是不打算轻易罢手的一个预告,下面的事我会看着处理的,你也别太担心了。”杜非成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当温言安跟他说出“交代”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经窥探到了她的内心。
“怎么会这样?非成,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杜皓苍虽然对杜非成的所作所为有些了解,但是他一度那样劝慰过自己,非成只是急功近利一些,但是心肠并不是很坏,可事情到了眼前,杜皓苍没有怀疑别人冤枉了自己的儿子,反而在埋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阻止,原来在潜意识中自己早就洞悉了这个儿子的为人。
“爸,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我会再找温言安沟通一下的,我也不希望非成有事的。”
“可是非成害的是温言安的妈,要想叫她留条生路,我看也不易。”
“或许,有一个人能说服她。”杜非成的思绪飘了很远、很远,这件事对自己而言是个难关,杜非成的行为无法无天、倘若自己想护着,心里也愧对九泉之下的非蓦;若是不护着,这故意伤人的案名一旦成立、真判个死刑,那要死的这个人却是和自己有着血缘之亲的弟弟,哪怕是在牢里关上一辈子,他也不会可怜杜非成,可万一是一条命,他还没有那么心狠!
“非然,如果温言安不愿意呢?你和她的关系要怎么继续?”
“爸,我和她只是为了利益才结了这个婚,就算到最后不欢而散那也是预见的结果。爸爸跟我说过——接受别人的恩惠,虽然会被索要回报,但也是渡过眼前困难的一座桥,做人要学会变通,不能太过偏执,那个时候开始,我已经明白了您的心意,您会用那种妥协的方式接受温言安,一定对我们的关系也产生过怀疑,但您却没有任何异议的理由,那是您觉得我需要这样一个有才干、有势力、有后台的妻子,不管我和她之间有没有爱情,您希望的是我能借助她的力量接管好杜氏这个大摊子,一家人能和和气气的生活。”
“果然,你这个孩子心思最沉,我确实是这样的想法。可是非然,我还是希望你和她之间有些什么,就像我明知道非成已经泯灭了很多品质,但我还会希望他能保留着人性一样,作为父亲我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能过好。”
“爸,我知道,非成他一千、一万个不好,总是我亲弟弟!我会让温家留他一条命的,一定会的。”
医院病房,温言安正削着手中的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垂直在桌面,一圈一圈围绕着。
杜非庶在病床上道:“你削的苹果皮从来都是不断的。”
“这个苹果蛮甜的,吃几口吧!”温言安回以笑意,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
“温言安,其实你不用每天都来,公司应该很忙吧?”
“你为了救我伤成这样,我怎么可能不来。”
杜非庶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昨天二哥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些话,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
“嗯,是杜非成的事吗?”
“是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打算隐瞒。二年前在英国,我接到大哥的电话,说是母亲病危让我赶快回家,急匆匆的从英国赶了回来,本来打算一回国就给你去电话的,但是事于愿违,我不小心见到的一件事却逆转了我们之间的缘分。”
“是杜非成谋害我母亲的事吗?”
“用“谋害”这个词确实不妥,不是因为他是我三哥才帮他说话,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司找大哥,因为母亲的病情他最清楚,本想跟大哥聊会母亲的病情,然后一起去医院的。谁知道,在大哥的办公室并没有找到人,问了秘书才知道是去了楼梯间的方向,我便走了过去。”
“然后呢,你看见了什么?”
杜非庶陷入了回忆中:“我走了过去,不仅看见了大哥,竟然连三哥也在,他们两人正在和一名妇人争吵,彼此之间情绪都很激动。我走近了几步,他们三人看见我,脸色都变了,也全没了声音,那个妇人流着眼泪向我走过来,我觉得很是奇怪,她为什么是那副表情,为什么那样的伤心欲绝,又为什么那样悲伤的看着我?”
“那个人,是我母亲吗?”
“是,那个人是你母亲安以容,她一步步向我走近,眼看着就要走到我面前。可我三哥一把拉住她,想拖她离开楼梯间,她当然不愿意,拼命的反抗,两人之间使劲的拉扯着,就在那会,我三哥不小心将你母亲推下了楼梯间,她一路滚了下去,头部不断磕在楼梯间的墙面,流下一行行血渍,我们三个人当时都吓傻了,全忤在原地不敢动弹。”
“接着呢?”温言安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轻轻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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