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对策还没有想好,这边凌非又打来电话,一时间凌柒罂可谓是背腹受敌,外派倒是不失为一个暂时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黎维汀眯了眯眼,给方智打了个电话过去。
凌柒罂顶着一双黑眼圈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就收到宋立的信息说明天要出差,凌柒罂皱皱眉,说道:“怎么那么突然?我这边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宋立摆了摆头,东扯西扯说了一阵出去了,留下一脸凌乱的凌柒罂坐在那里。
最近不管是身还是心都觉得疲惫得慌,着实是没有精力再往外跑,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正好吗,反正她现在需要一个可以跟黎维汀拉开距离的机会。
上午开会的时候黎维汀并不在场,听方煜说是去了医院看望黎董事长去了。
“听说英国的专家不日就要到达滨海,总经理应该是过去处理这件事情的。”
凌柒罂望着那张空掉的椅子正暗自松了口气,听方煜这么一提起,顿时扬起了眉:“董事长的手术安排下来了?”
方煜四下瞥了瞥,见大部分人还没有到齐,大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倒是不担心他们的对话被太多人听去。
他凑近凌柒罂的耳边小声地耳语:“我听我堂哥说其实英国的专家团早就准备好了,只是黎董事长一直不愿意手术而已。”
凌柒罂莫名道:“为什么?”
方煜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啊,好像听说是因为董事长的儿女都不愿意继承天正的资产,董事长气不过,拿生病这件事情作为筹码要挟他们。唉,我见过争家产争得六亲不认两败俱伤的,倒是没有见过有人为了逼自己的子女继承家业而以身体作为筹码的,也不知道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
“那他现在忽然愿意接受手术了,是意味着他的子女要来公司上班了?”
那黎维汀怎么办?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凌柒罂自己愣了愣,暗自嘲笑自己多管闲事。
他怎么样,关她什么事?
千管万管也轮不到她来管。
方煜说:“据说是黎维漪大小姐要结婚了,是跟黎董事长钦定的对象。”
凌柒罂瞪眼:“政治联姻?天正还需要用这么狗血的方式?”
方煜对于她的反应表示不理解:“强强联手有什么不对的?”
凌柒罂有些无语,什么强强联手,这分明就是把女儿当成做生意的筹码。她一直觉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都是狗屁,一个人要选择谁作为自己的伴侣那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凭第三方的主观判断就决定下来呢?
人也就一辈子,选另一半当然要选自己喜欢的,反正日子是自己过的,别人又不能代替,嫁给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决定?
凌柒罂翻了个白眼,随口问道:“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能让董事长看上?”
凌柒罂觉得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黎国勋怎么看都不像思想那么迂腐的人啊。
政治联姻这种事,不是只有凌卫东这么自我又自私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么!
方煜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一直“叫……叫……”,叫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凌柒罂等答案等了十几秒,也放弃了希望,只又翻了一个白眼,问:“这也是你堂哥说的?”想不到方智看着那么正派严谨的一个人,私底下竟然那么爱八卦。
方煜连忙摇头,为自己的堂哥辩解:“不是不是,我堂哥哪里是那么爱嚼舌根的人!我不过是吃饭的时候听到两个老员工说的,这种道听途说没有根据的东西不足为信,柒罂姐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啊!”
凌柒罂没作声。这种事情不管她信不信,最后事情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她又改变不了。
本以为这一天黎维汀不在公司,会议时间又已经过去了,就算黎维汀回来两个人碰上的几率也不大,凌柒罂觉得自己这一天算是过得既平淡又平静。
然而这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晚上她把出差要看的资料看完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许久,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收拾好东西从办公室里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闪身走向了安全通道,将身影藏在了墙后。
“专家团还有半个多月才到,我们现在就准备这些东西会不会太早了?”张天伶独有的温柔声线飘进耳里,凌柒罂靠着墙站在那里,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
好像自从发现自己对黎维汀动了心以后,对张天伶的负罪感也如同对黎维汀的感情一样越发不可收拾,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离这两个人都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闭上眼睛,听到黎维汀低沉的声音,没有喜怒,只有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温柔。“最近我可能会有点忙,所以这些事情最好事先安排好,以免到时候招待不周。叔叔的病已经拖了很久了,难得他这回想通了,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张天伶说:“叔叔怎么会突然想通了呢?以前可是一提到手术的事情就很排斥呢,是不是你最近又给他做思想工作了?”
黎维汀的声音略带点疑惑:“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他愿意接受手术了,其他原因也就无关紧要了。”
“说得也是。都这个点了,先吃了饭再过去吧?”张天伶提议道,凌柒罂却没有听到黎维汀的答复。
一墙之隔,凌柒罂屏着呼吸,听着身后的动静,而那两个人却同时静了下来。
张天伶疑惑地看向黎维汀,见他锁着眉看向楼梯口的方向,那里一道斜长的身影被灯光打在地上,隐约可以看到是一个女子的模样。
黎维汀脚步顿了顿,张天伶反应过来时只见黎维汀已经走了过去,却莫名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生像是怕惊扰了墙后的人一样。
走到那里又没有出声,也没有直接翻过墙的那一面,黎维汀就像一个沉默的骑士一般默默站在墙边,盯着地上那道已经暴露出主人身份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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