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的吃完馄饨去找客栈休息,然而找了两个客栈都是人满,听闻秦川在开什么诗词会,全国各路作诗的高手都赶到秦川来了,一时间秦川墨香满城,连拐角要饭的乞丐在地上写的凄惨身世都描述的平仄押韵。
如果不是急着行军,初曦觉得自己也可以去参加一下,唐诗三百首,是吧,随便念一首可能都被惊为天人,一举成名。
想到这,初曦终于明白上学时老师为什么逼着他们背这些他们认为一点卵用都没有的诗词了,其实是在为他们将来穿越做准备啊,这样的高瞻远瞩,可惜,他们当时没领悟到。
再进一家客栈,当听到掌柜说还有一间客房的时候,初曦简直喜极而泣,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不对,一间?我去,为什么又是一间?
宫玄面色还算淡定,只垂眸一默,便让掌柜的开了房。
初曦怏怏的跟在小二身后上了楼,推门进去,意外的发现客房的床出奇的大,就算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心情总算缓了缓。
屏风后有浴桶,初曦恨不得现在就扑进去,瞄了眼身后,初曦善解人意的笑道,“殿下沐浴吧,我出去转转。”
因为开诗词会,城内取消了宵禁,入了夜大街上依然很热闹,初曦往楼下赚打算去到街上逛逛,刚走了几步,楼梯拐角处迎面走来一人。
初曦浑身一僵猛然转过身去,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在这都能碰到?
梁子瑜去荆州视察秋收情况,三个月方回,正巧也路过秦川,在这住一宿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忽然想到自己如今是本来模样,初曦又淡定下来,从容的转身目不斜视的继续下楼。
“呦,姑娘好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楼梯逼仄,只容两人并肩而过,梁小王爷站在中间,抬头双眼上下讲初曦打量一番,笑眯眯的问道。
初曦一惊,被认出来了?
不对,以梁子瑜对她的愤恨,如果知道她是谁,绝对不是如今这副模样,随即反应过来,梁小王爷其实并没有认出她是谁,这句话大概是梁小王爷搭讪的常用语。
于是侧身一让,垂头低声道,“公子想必是认错了人,奴家和相公第一次出远门,不曾见过公子!”
梁子瑜确实是觉得面前的女子有些眼熟,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把她和三个月前耍了他的那个小子联想到一起去,此时听见这女子说是和相公一起来的,便意兴阑珊的“嗯”了一声,撞了一下初曦的肩膀,越过她,上了楼。
梁子瑜正撞在初曦受伤的左肩上,初曦低着头,银牙暗咬,默默的讲梁小王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两人擦肩而过,初曦径直出了客栈,门口正对的长街入夜以后灯火通明,十分繁华。
走进人群,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初曦顺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的钱袋,进了成衣铺买了女子用的和一套普通的衣裙,见有猜灯谜的,又混进去解了几个灯谜,最后抱着一堆奖品,口里叼着一个糖人往客栈里走。
过了吃饭的时间,客栈大堂里几乎没人,小二正在帐台后面打盹,初曦刚要上楼,就见木梯后面,几个人自侧门进来,手里抬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的进了后院。
初曦黑眸一眯,那麻袋里鼓鼓囊囊,怎么看上去装的像是个人?
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两个书生结伴上京赶考,途中夜宿一客栈,发现客栈后院种了很多梧桐树,长的格外的高大粗壮。第二日,其中一个书生发现另一个失踪了,找到后院,见客栈老板正在熬骨头汤。书生趁老板离开的时候,将铁锅里熬的熟透的人头挑出来一看,正是他那失踪的同乡,惊吓之余赶紧报了官,才知晓后院里那些梧桐之所以长的那么茂盛,就是因为浇灌了人骨汤,嗯,客栈老板就是喜欢梧桐树。
难道这也是一间黑店,在后院里熬人肉汤?
黑眼睛骨碌一转,想象力丰富的初曦姑娘轻步跟了上去。
后院是分割成的一个个小院,主要是租给一些达官贵人,或者是走镖、商队等人员众多的客人,初曦跟在那几人后面进了一个院子,纵身越上矮墙,伏在上面,见那几个人抬着麻袋进了屋子后,很快又走了出来,其中一大汉嘀咕道,“小王爷什么时候过来,那女人中的可不多,别一会醒了,就麻烦了!”
“放心!”另一人道,“手脚拴着呢,嘴也堵了,醒了能怎样?”
“我还是在这守着吧,别再出岔子!”最先大汉道。
“行行,你先看着,我们这就去通知小王爷人到了!”
“靠!”初曦趴在矮墙上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什么骨头汤,原来又是梁子瑜那在出幺蛾子,不知道在哪里抢来的良家姑娘,藏在这院子里。
简直是死性不改,看来上次受的教训还是太轻。
待那几人出了院子,初曦身影一闪落在院子里的榕树上,手中石子一弹,打在西侧的窗户上,守门的大汉一惊,出口喝道,“谁?什么人在那里?”
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查看,初曦闪身到了他身后,一手劈在他颈上,大汉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
初曦推开门,拖着那大汉进了屋子。
屋子很宽敞,四角燃着红纱宫灯,一道黛色纱帐将房间隔成内外两室,外间摆着屏风、盆景、桌椅,十分干净雅致,内室有一书案,两张红木圈椅,然后便是一张红木刻纹大床。
放着一麻袋。
初曦过去,将麻袋解开,一面容俊秀的女子露了出来。
初曦看着昏睡的女子失笑,连接两次让她撞上,不知道是梁子瑜运气太差还是她运气太好!
女子睡的很沉,任凭初曦怎么叫也不醒,不是说吸的不多吗?初曦皱眉吹了口气,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将她背在身上,纵身出了院子。
客栈后门在一条小巷内,初曦掐了掐女子的人中将她唤醒,不待她惊叫,一把捂了她的嘴,极快的道,“别叫,我是救你的,什么也别问,我也没空解释,赶紧住”
女子仍处在惊恐中,踉跄的爬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