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接过图纸,纸上的暗器形形**,形状各不相同,使用方式也不同,当然,也是用来对付不同的人的,“这些暗器都很精妙,这位大侠,你要这批暗器,工期会长一点。”
“时间我不在乎,重要的是质量一定要好。”
这几日大家继续在滏阳国玩,等着兵器锻造铺里面的暗器。
这日下雨,几个人在餐馆里呆着,季无衣叫了一盘手剥蟹,坐在那里慢慢的吃。
“我说季无衣,你一直吃这些,吃了多少天了,你吃不腻啊。”
季无衣淡淡的抬头看了眼吉雅,“嗯,不腻,你想,你每天和云绣一起去逛街,你怎么没逛腻啊。”
“……”
云绣坐在一边偷笑,果然,吉雅还是不要和季无衣说话,绝对讨不到半分好处去的。
姜寒谢了伞进屋,“都在呐,我刚才去铺子里面拿暗器了,老板说只能先打这些,剩下的要以后再说了。”
“怎么了?”
“临江王马上要来了,听说是慕邺下令让他带兵和北夷国的人开战。”
季无衣点头,“不枉我吃了这么多天海鲜了,逐君殿下,你真是好福气,要什么来什么。”
慕逐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道,“那我是去找伯伯还是就在这里等着什么事都不做?”
季无衣摇着折扇故作神秘,“我们去那兵器铺不就是已经做了事情了么?”
慕逐君道,“虽然外面下雨,该做的还得做,走吧。”
季无衣吐了吐舌头,“你扒皮啊,别太过分成不成,我还没吃完我的手剥蟹呢,现在下着雨就是要找人也不用那么急吧。”
说话间慕逐君已经撑开一把伞要出去,云绣也跟着。
季无衣接过蓝衣递来的伞,“你们都呆着吧,下雨天的没事就回房间睡觉,我这可怜的娃哦,还要跟着吧别人当苦力。”
“……”
吉雅望着门口消失的人影,慢慢凝固了笑容,古枫和姜寒到屋里去练习暗器,直觉告诉他们,有些事情,近了。
街上人少,可以理解,这下雨天的谁没事出门溜达呀,季无衣和慕逐君撑着伞,云绣跟在慕逐君后面,因为风大,那雨斜着洒过来已经沾湿了她大半肩头,慕逐君把她往自己的身前一带,“不是和你说过吗,好好呆着不要让我担心,怎么不听话总要跟着我走来走去。”
云绣不说话,慕逐君也无奈,“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季无衣跟在后面,不知怎么眼前就突然一黑,一股血气上涌至喉管处,硬生生被他压下去,他的脚部突然没力,软了一下差点跪在泥水里面,站起来手抖得厉害,忍不住喷出一口血,赶忙擦掉,好在雨声大,前面两人都没有注意。
体内血蟒的内丹又在游走,季无衣感到一丝平静。
慕逐君发现街上人虽然少,却透着一种怪异的感觉,他止不住自己的想法觉得这里马上要发生些大事,突然地面强烈的震动,雨里面强烈的传来人的脚步声跺在地上的声音,杂乱无章,“北夷国的兵攻来啦,快找守城将军去防卫反击…”
等慕逐君三人看清楚,雨里面的大街,被大量飞来的巨石打得七零八碎,前面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坑洼低处,有孩子的哭声,刚才还树立两边的店铺现在大门被撞坏了,匾额掉了下来,里面的人有的可能刚才还在休息,听到响声慌不择路跑出来,衣衫不整,他们的眼睛里面都透着慌乱,慕逐君想起当年征战极北之地的场景,也是这样的触目惊心,大块大块的飞石打来,有的人在奔跑,瞬间就被打中倒在地上,**和着血水流在地上,战场没有孩子,没有这样尖锐的哭声,但是有士兵痛苦的**,那时候,他厌恶战争,从极北之地回来,他常常和周围的人说,他也是手染鲜血了,他一直想,日后他若登基为帝,一定将战争减到最少,不为别的,不想再听到那样痛苦的**声,每一个战士身后,都有他们在乎的家人啊……
慕逐君顺手拉过一个正在逃命的大娘,“大娘,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北夷国的人攻来了,快跑吧年轻人,好多炮弹呐,现在还是在扔石头,等会儿就是炮弹了,真是作了什么孽啊,北夷国打了我们这么多年,也不见西慕国派人来管管,城上的驻兵有什么用!”
慕逐君望一眼城楼的方向,果然看到城楼上飘扬着的鲜红的旗帜,上面写着“西慕”两个字。
虽然离开了很久了,那两个字就像刻入了骨血一样,看到了还是会热血依旧,我的祖国,我还在这里,父皇,儿臣还会继续为您守护您的山河。
“bong~”是炮弹打来的声音,远远的,溅起尘土一片,那面“西慕”旗帜染了灰尘,不再那么鲜艳明显,“嗖~”一声,不知道是哪里的神射手,竟然远远的一箭贯穿了“西慕”旗帜,慕逐君莫名的心中怒火起,自己的国家,岂容别人随意践踏!
慕逐君径直冲向城楼,此时城楼守军也是乱作一团,哪有人管他,有的士兵居然趁乱收拾东西准备逃离!慕逐君发了火,“谁敢逃跑!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想起当初舜华说的话,作为将士,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自己身后地方臣民,这些人在做什么,贪生怕死,这就是西慕国的战士?有这样的兵,西慕国还怎么称霸天下?
不禁怒火中烧,已经是青芒剑在手。
季无衣看他浑身爆发的戾气,果然这才是王者霸气,他天生,就是称王的人。
慕逐君回望了一眼身后的云绣,毅然把她的手交到季无衣手里,“你帮我看着她,不能有事。”
说完,转身就上了城楼。
“逐君哥哥~”
他没有回头。
云绣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的,这一刻,这一年多的不安终于找到了答案,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的逐君哥哥不要她了,她试着那么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可是他就这么轻易的放开了呢,她知道她不该无理取闹的,逐君哥哥是天生的帝王,要以天下为重,以自己的子民为重,只是,她的手…今日他为了子民毅然离开头也不回,明日,会不会为了皇位放弃她,头也不回?云绣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的心这么阴暗了,她咬紧了牙关,季无衣把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中一痛。却佯装开心,“没事啊,小妹不要担心,有我在,不管是北夷国来犯还是南夏国来犯,全世界都来犯我也能保证你不掉一根头发。”
慕逐君奔上城楼,只听见屋里面传来丝竹歌舞声,心凉了一半,以前只在书里面见过,“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他对师父说,如果西慕国的军队中有这样的败类将领,他一定斩了绝不姑息,所以…
他登上城楼,除了几个看门的小兵没有多余兵力,那几个小兵估计也是胆子小的,看到他拿着闪着青芒的剑吓得直哆嗦,最夸张的直接跪在了地上,慕逐君不去理会他们,一脚踹开门,里面一股脂粉气立马飘了出来,这使他火气更大,看见里面一个身材肥壮的男人身下压着一个女人正在行苟且之事,那女人看见有人闯入,慌忙推开他穿起衣服,眼睛惊慌失措,看清他的容貌后又充满了魅惑,慕逐君冷笑,这样的女人,当真是连绣绣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滚~”冷冷的一个字,那女人感觉到危险,连滚带爬的跑了。
房里只剩一身戾气的慕逐君和那个明显欲求不满的肥壮男人。
“你就是守滏阳国的西慕国将军?”
“哼,本将军是崔衡将军直接率领的,怎么着,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来坏我好事,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砍了。”
外面当然没有人,慕逐君冷笑,“崔衡就带出这样的兵?还真是什么垃圾主子带出什么低贱奴才!”天生贵胄,说出的话毫不掩饰的傲慢讥讽,那肥壮的男人气了,“你找死…”死字还没有出口,青芒剑穿胸口而过,“要说什么就去阎王那里说吧,我说过,不会姑息任何一个西慕国的败类!你的主子尚且如此,何况是你!”
季无衣带着云绣上城楼,一路上就看到玩命一样逃下来的小兵,云绣有点害怕,“无衣,你说上面会不会已经有北夷国的兵了,逐君哥哥会不会有危险?”
季无衣摇头,“不会,你看你逐君哥哥刚才那个吃人的眼神,现在就是有一万匹狼在他面前他也全给撕了。”
“……”
无法反驳,极度愤怒中的人爆发力是无穷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直到看到衣衫不整的女人哭哭啼啼从上面下来,季无衣叹一声,“唉,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命休矣。”
楼上,屋内,肥壮的将军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慕逐君拿着滴血的青芒剑,面无表情,手里还有一块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