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沐寒烟等人狠狠吃个苦头,他可是提前数天就开始着手准备,丹炉中隐藏着的那道禁制,就足足耗费了他几天几夜的功夫,熬得眼睛都肿了,昨晚更是大半夜就挨家挨户的给各峰各谷送去丹药,连小憩片刻的功夫都没有,可是辛辛苦苦这么多天,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期待着,期待着,到最后,他自己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心头只剩下疑惑和不甘。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时近正午,沐寒烟终于炼完了最后一枚丹药,对庄平安等人说道。
庄平安等人现在对沐寒烟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哪会有半点异议,一个个笑颜逐开的跟在她的身后。
“对了韩公子,这下算是见到我的能耐了,你该心满意足了吧。”临走之时,沐寒烟还没忘了刺激韩玉堂几句。
沐大小姐可不是那种别人耳光扇过来还要笑脸相迎的所谓仁德长者,别人耳光扇过来,她是怎么都要扇回去的,而且还要加倍用力才行。
“哼,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韩玉堂不服气的说道。
“运气吗,要不你也试试,看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沐寒烟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朝外走去。
韩玉堂被沐寒烟噎得无言以对,一次可能是运气,两次也可能是运气,沐寒烟足足炼了一百多枚丹药,那云龙九天炉都没炸,这怎么可能还是运气?
难道是这丹炉出了什么什么问题?不对不对,若是出了问题应该炸得更厉害才对。莫非,是有人修好这丹炉,可是谁又有这样的能耐?韩玉堂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过来,跟我看看这丹炉到底是怎么回事?”韩玉堂对那名跟班吼道。
不得不说,韩玉堂虽然纨绔成性,但是能布成千幻降魔阵,能在云龙九天炉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布下禁制,也是有些优点的,凡事刨根问底但求甚解,今天若是不闹个明白,怕是回去觉都睡不着。
“公子,要不就算了吧,这丹炉应该没什么问题,估计沐寒烟就是运气太好罢了。”那名跟班慢吞吞的走过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丹炉,他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
“放屁,要不你试试,看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韩玉堂借着沐寒烟的话就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韩玉堂发飚,那名跟班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蹲在丹炉一旁,细细的检查起来。
前两天布下禁制的时候,便有他在一旁帮忙,所以两人倒是对这云龙九天炉异常的熟悉。
“咦,这不是公子布下的禁制吗,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那名跟班突然说道。
“哪里不一样?”韩玉堂凑了过去。
“这个可怜的家伙,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吗?”沐寒烟听到背后的动静,怜悯的叹了口气。
韩玉堂刚刚凑上前去,便见眼前白光一闪,整座丹炉猛的一颤,一股恐怖的气息瞬间弥漫而出。
“小心!”不远处,一名护卫惊呼一声。
可惜,已经晚了。
雷声炸响,幽蓝电光浮现,仿佛一只愤怒的雷龙,咆哮着扑向韩玉堂两人。整个圣丹峰,都在那雷声之中颤动了一下,其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啊……”韩玉堂两人齐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那名跟班全身焦黑,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两眼一片无助,口中还充满悔恨的喃喃自语,那副惨状和在千幻伏魔阵时一模一样。
旁边,韩玉堂也是一样的全身焦黑,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沫,头发里还冒着袅袅青烟,左手也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显然是筋骨断折内腑受创,伤势更加严重。
“韩公子,韩公子!”殿内所有人都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扶起韩玉堂,又是喂丹又是接骨,忙得不亦悦乎。
庄平安等人早就扭过头来,震惊看着这一幕,而后,又同时扭头望向沐寒烟。
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这云龙九天炉之中蕴含着多么可怕的威力,才知道沐寒烟帮他们炼制那些丹药又冒了多少大的风险。
钦佩之余,他们对沐寒烟更是感激不尽。
“沐寒烟,你在那丹炉中做了什么手脚?”一名老者猛的站起身来,对沐寒烟怒声吼道。
这名老者正是跟随韩玉堂前来的神老峰高手,名叫韩明高,实力已经达到了剑圣之境。
沐寒烟炼制了上百枚丹药,那丹炉都没出半点意外,偏偏韩玉堂一上去就炸了,但凡稍有点脑子也能猜到,必然沐寒烟在其中动了手脚。
“丹炉中有人做了手脚吗,难怪我先前感觉有些不对,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卑鄙无耻,这不是摆明了害人吗?不过也不知道到底那手脚到底动在何处,还请老先生指给我看看,让我也见识见识那卑鄙之人的手段。”沐寒烟讥讽着说道。
反正丹炉中那道禁制是韩玉堂自己布下的,她不过是炼丹的时候稍做改动而已,就算被人发现,也是韩玉堂自做自受,跟她没半点关系。
韩明高微微一滞,面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沐寒烟冷冷一笑,韩玉堂布下那道禁制极为精巧,绝非朝夕之功,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这名老者多半就是知情的,现在居然还有脸指责自己,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老先生,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最好不要信口开河,别以为岁数大了就可以倚老卖老,你若是自己不要脸,也就别怪我不给你脸面。”沐寒烟毫不留情的说道。
韩玉堂胡作非为,还可以说是被宠坏了年少无知,这老头这么大一把岁数如此不明事理,分明就是为老不尊。
若是真正的道德长者,沐寒烟自然是以礼相敬,但对那种为老不尊之人,她却绝不会客气。
被沐寒烟劈头盖脸一通大骂,韩明高气得脸色阵阵发白,却又不敢指出真凭实据。别人没见过韩玉堂布下的禁制,他却是见过的,所用的全是傲方尘的独门手法,他要一指出来,那不是不打自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