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郎看着程曦,“你很想找到自己的娘么?”
程曦听得许三郎的话,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即便是想要找到娘,那也只能是原身那个程曦,她对这个娘当然是毫无感觉的,就连程曦人,也是后来的相处,才会将他们当亲人,对于找到自己的亲娘,她可没多大兴趣,只是这既然突然遇到了,她还是像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好。
许三郎看程曦突然低着头不说话了,却是以为程曦心里难过了,便伸手将程曦带到自己的怀里,紧搂着轻拍着自己的背,轻声安慰道,“不要难过,不管以后如何,你都有我,我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不再离开你。”
程曦抬起头看向许三郎,原来许三郎以为她想起娘所以难过了么?听得他说他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不再离开,程曦就忍不住唇角上扬,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那亮晶晶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许三郎。
许三郎看着这样的程曦,感觉整个自己的心都被程曦那样的表情笑容给融化了,看着面前这张早已刻进自己心里的脸庞,看着面前女子那对他信任依赖的的眼神,许三郎忍不住覆身,两片温热的唇似乎有磁力一般,相互吸引,渐渐合在了一起,再也舍不得分开。
等到许三郎放开程曦时,程曦窝在许三郎怀里,已经是气喘吁吁,面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粉红,更加的诱人。
许三郎强忍着想要转开视线,不敢再看,却又舍不得,目光总是黏在怀里女子的脸上,似乎自己想要撕都撕不开,结果就是再次俯身,吻住了那被自己折腾的鲜艳欲滴的粉唇。
程曦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越来越晕昏昏的,被许三郎搂在窗户边亲着,然后在许三郎怀里软成了一汪春水,到最后迷迷糊糊的被许三郎抱进了屋,又迷迷糊糊的在许三郎的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程曦难得还在许三郎的怀里,这段时间,许三郎似乎是特别怕程曦挨着他,且早上醒来时,许三郎都已经起身了,程曦觉得,能在许三郎怀里醒来,倒是挺难得。
程曦正要坐起身,却是被一只手臂再次搂住,然后头顶传来许三郎低沉沙哑的声音,“醒了?”
程曦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他就被许三郎拉了起来,两张脸靠的特别近,程曦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许三郎的唇就俯了上来,好一会儿,程曦窝在许三郎的颈窝边喘气,闷闷说道,“你是亲上瘾了么?大清早的就开始亲。”
却听得许三郎居然沙哑着声音说道,“嗯,亲不够。”
程曦此刻面若桃花,低头就在许三郎的脖颈处咬了一口,却是不敢太用力,便听得许三郎低沉的声音轻笑着说道,“小狗么,学会咬人了。”
程曦窝在许三郎颈边,冷哼一声,动了动想要起身,却是被许三郎紧紧搂住,沙哑着声音说道,“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程曦听得许三郎的声音有些异样,倒是真不敢再动,乖乖的任由许三郎抱着。
好一会儿许三郎的声音才稍稍恢复正常的说道,“起吧。”
两个人起来收拾妥当之后下了楼,早饭已经准备好,阿武再楼下等着两人,吃过了早饭,程曦便想着去望月楼拜访那薛成和他的姐姐,只还没来得及动身,那阿秋就便过来跟两人说道,“二位贵人,外面望月楼家奴求见。”
程曦一听,对一旁的许三郎说道,“这是来催咱们了?”
许三郎摇了摇头,对阿秋说道,“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跟阿秋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便卑躬屈膝的进来了,到了许三郎程曦跟前,便跟两人施礼道,“奴才望月楼阿水,见过两位贵人。”
程曦应道,“请起,可是望月楼的客人让你来传话?”
那阿水应道,“正是,望月楼客人让奴才给两位贵客带坏,‘家姐身体不适,需紧急就医,不能耽误,无奈爽约,请二位原谅,以后定然亲自登门谢罪’。”
程曦一脸的错愕,不是来催他们的,这是走了?程曦喃喃对一旁的许三郎说道,“这是,不想见我,跑了么?”
许三郎搂住程曦的肩,轻轻的拍了拍,一副担心的神情看着程曦,程曦挥了挥手,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就这么跑了?我有这么可怕?”
许三郎想了想应道,“或许她是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不好意思见你。”
程曦瘪了瘪嘴,“那倒不一定,说不定她把我们当成她人生的污点呢,毕竟咱是什么身份,她有是什么身份呢?”
几个奴才倒是自觉,再听见许三郎程曦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自觉的退下了,并不偷听两人的谈话。
许三郎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据我所指,她并非被强迫,而是自愿,只突然的离开失踪有些蹊跷。”
程曦耸了耸肩,“走了就走了吧,若真是她,那样的身份,扯上了关系反而麻烦。”
许三郎一直注意着程曦得表情,看程曦似乎真的没有太伤心,这才放了心,转移话题道,“既然不用去见那人了,今天想去那儿玩儿?要不要去坐船游湖?”
程曦眼睛一亮,点头应道,“好呀。”
许三郎道,“现在太阳不大,天气还是不太热,趁着现在出发吧。”
程曦搂住程曦的胳膊,一跳一跳的道,“那走吧。”
于是两个人便出发,后面跟着阿武跟小楼里的奴才阿秋,抱着阿菊给程曦找来古琴,一行人去了码头。
到了码头,他们来时坐的花船果然还停在那里,那花船老板一个人坐在船头上,翘着腿微眯着眼睛看着天,倒是惬意的很。
看到程曦跟许三郎出现在码头,先是愣了一会儿,才谄媚的笑着迎了上来,“两位真是天人之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晃得小的都有些睁不开眼了,两位这是要坐船游湖么?”
程曦点了点头,前后看了看,却发现这船上只有几个舵手,很是遗憾的问道,“那琴师真走了?”
花船老板人精的很,昨天来人让他打发走了那琴师,他就差不多明白的怎么回事儿,听得程曦问起,就开口说道,“那琴师还有做他人的生意,所以先离开了。”
程曦有些遗憾的跟着许三郎上了船,站在船头,突然就看到了对面的船上,船头站着一身穿锦衣的年轻妇人,程曦顿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那个锦衣妇人的侧脸。
许三郎发现程曦的异样,也顺着程曦的目光看了过去,心道,“这还真是够巧啊,躲都躲不过去。”
那锦衣妇人原本一直盯着湖面的荷花,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程曦跟许三郎灼热的视线,慢慢的转过脸来。
两张如此相似的脸,只一张年轻,一张略显成熟,让两个人都呆住,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只到对面船舱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阿姐,外面太阳大,赶紧进来吧。”
那妇人总算是回过了神,一脸慌乱转身就打算进出船舱了,完全不打算跟搭理程曦跟许三郎的样子。
此刻程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不想让着人就这么走了,可能是心里直觉反应作祟,见那妇人转身就开口说道,“这位夫人,请留步。”
那妇人慌乱的脚步终是顿住了,好一会儿那妇人才转过身来,声音轻柔,但略显颤抖的开口应道,“是叫我么?”
程曦面上挂起一丝笑意,应道,“这里只有您以为夫人吧,我倒看着夫人怎么这般熟悉,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我这张脸长的跟夫人是如此的相像啊,还真是有缘呢。”
那妇人同样看着程曦那熟悉的脸庞,听得程曦的话,却是好半天没有反应,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而此时叫了阿姐没有应的薛成也从船舱里出来了,看到对面船头的许三郎跟程曦,也是微微愣了愣,随即便有些尴尬的笑着招呼道,“原来是大、周小兄弟和……周夫人,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薛成是斟酌了还一会儿,才总算是给程曦选好了称呼,周夫人,听着倒是有些讽刺。
许三郎见程曦没有说话,只得开口应道,“是挺有缘,薛小将军这是要离开。”
薛成应道,“正是。”
原本薛成后面正打算继续说家姐身体不适,只看着一旁明明没什么问题的姐姐,后面这句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出来,说了一句正是,就不再开口。
而程曦却是一直盯着那妇人看,那妇人眼神闪烁一直不敢看程曦,程曦便开口说道,“薛将军昨夜在晚宴上说,令姐跟我长的像,这一看果然不假啊,看着夫人,倒是像看着以后的自己呢,夫人看着我有没有觉得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那妇人的目光总算是在程曦开口之后,看向了程曦,那目光中,眼神还真是够复杂,不同的眼神表情不停的转换,然后渐渐变成了委屈,眼眶渐渐变的微红,再次移开的视线。
程曦看着那妇人的眼神,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只这妇人那委屈的眼神时什么鬼啊?自己都还没委屈,她倒是委屈上了,程曦看着这妇人,心里想着见还不如不见呢,自己刚刚是脑抽才突然出声叫住了她,当做没看见,让她走不久得了嘛。
明明之前想的好好的,这薛家人,自己不去招惹的好,管她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世往事,自己能好好的活着就该知足,还想着找什么亲娘,亲娘找到了又能如何?人家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