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分析完了,我们也到了虎子家门口了。
一到门口我便看到整个院子都被怨气笼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在得知是子母棺的时候,我已经做好的思想准备,但是现在看来情况要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一踏进院子,便听到了男人女人夹杂着的哭泣。
我先是安慰了虎子的父母几句,便走到了虎子的面前。
他正跪在炕上,紧紧的攥着自己婆娘的手。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叹了口气,生前没能好好珍惜,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虎子哥,节哀吧!在我帮嫂子入殓的时候,我们能先聊几句吗?”
因为此时可以说是怨气冲天,我总觉得事情可能不像村长说的那么简单。
如果这里面真的还有什么冤情的话,我是一定要先问清楚的,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嫂子的怨恨,抬棺的过程中才能顺利一些。
虎子点了点头,带着我去了旁边的房间。
“九娇,哥哥求求你了,一定要好好帮你嫂子安葬!”
一进房间,虎子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拜托我。
我自然是点了点头,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怠慢的。
“虎子哥,我们先不说安葬的事情,你能跟我说说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虎子应该是已经猜到了我会问他这个问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虎子给了我一套说辞,跟村长的如出一辙。
但是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着他,我能够感觉到,他肯定是有所隐瞒。
看过这件事情果然另有隐情,这样的话,我不得不认真了起来。
抬棺说着轻松,但是如果抬不好的话,可是真的会丧命的。
尤其是这种怨气冲天的棺材,如果弄不好,大家全都得折进去。
“虎子哥,如果你不跟我说实话的话,我会很难办的。”
听我这么说,虎子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了起来。
但是或许是真的难以齿口,他再次隐瞒了起来。
看他这样,我心中多了几分愤怒,他不愿意说出来,只能表示这里面确实有鬼。
我甚至都开始怀疑难道他婆娘所说的是真的,虎子真的跟别的女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都会为她感到不值得。
其次,他现在对我有所隐瞒,就有很大的可能会增加我们抬棺的难度,这根本就是在让我们送死。
面对这种情况,我自然也没有了好脸色,并且直接将这件事情的厉害程度说明了。
我相信如果虎子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应该不会再有所隐瞒。
“虎子哥,实话跟你说吧!你们家院子里现在怨气冲天,嫂子肯定是走的十分的委屈,如果你不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八仙抬棺根本就是去送命,并且嫂子真的诈尸之后,村子里肯定安宁不了。”
听了这话,虎子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变了几番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九娇,都是哥哥我造的孽啊!”
虎子终是跟我坦白了,其实对于他婆娘的无理取闹,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就已经告诉过他,产妇会有产前抑郁症了。
他也尽量避免跟村子里的女人有接触,可是邻里之间,又肯定无法彻底的规避。
因为这件事情,他婆娘确实闹了几次,但是大家都知道她现在情况特殊,也就都任由着她去了。
至于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则是因为另一件事情。
因为大家都很在乎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前段时间便带着婆娘去城里检查了一下。
没想到他父母趁机询问了医生孩子的性别,得知是一个女娃。
这老一辈的思想终究是有些落后的,这第一胎想要一个男孩,回来之后便劝他们把孩子打掉。
他刚开始的时候,想的也没有那么多,觉得男孩女孩都一样,可是在自己父母的几番劝说之下,他也妥协了。
这么一来,一家子都开始劝说他婆娘把孩子打掉。
可是这孩子就是当妈的身上的一块肉,不管是男是女,都舍不得打掉。
一时间家里陷入了僵局,为了强迫她把孩子打掉,虎子的父母也不想之前那样细心的照顾。
甚至还时不时的说几句带刺儿的话,这就让原本就有了产后抑郁症的婆娘更是难受了。
虎子因为已经被说服了,所以婆娘在无理取闹的时候,他也没有理会。
没成想婆娘真的喝了农药,等他回房间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说完了来龙去脉,两行清泪流淌了下来。
他现在哪里还在乎什么男孩女孩,他只希望老天能够重来一次,让他的老婆孩子活过来。
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我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了。
虽然我也是个农村人,但是我却没有重男轻女这个观念,现在因为这一腐朽的思想造成了一尸两命的结果,准时让我为之震惊。
我越发的同情虎子的婆娘,同时也因为虎子的软弱有些看不起他。
可是就算这样又如何?事情已经无法逆转了,我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想办法将他们安葬。
“虎子哥,我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你现在就祈祷能够顺利将嫂子安葬,以后逢年过节好好祭奠他们母女吧!”
虎子长叹了一口气,“九娇,现在我爹妈也都后悔了,英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媳妇,他们当时也只是晕了头脑,只想着传宗接代,我们现在都知道错了。”
说完虎子又哭了起来,并且这次比刚才哭的还要厉害。
而我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晚了,尤其是跟我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你们还是想办法求得嫂子的原谅吧!”
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我心中也充满了惋惜,一是因为可怜的嫂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子。
其次则是开始替大家担心,我现在明白了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怨气,更是可以肯定这个棺材没那么好抬。
我没在多说什么,离开了房间准备背尸入殓。
当看到炕上的尸体时,我直接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