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兔崽子,一大早的就找不着人,又不知道上哪疯去了。”李建国牵着牛,有点生气。
“儿子不见了,你也不说找找,到时候你儿子要是出点啥事,我看你咋办。”何翠兰有点担心儿子。
“他这么大人了,能出啥事,你别跟那瞎操心,到时候他饿了就自个回来了。对了,干完活回去,你把咱家剩得那一千块钱拿出来,等儿子走的时候给他带上,城里花销大,发工资前总不能饿着。”魏建国说道。
“嗯。”何翠兰点点头,应了一声。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地头。
“哎——他爹,你快看,咱家的地咋已经翻过了。”何翠兰仔细确认没认错田地,惊讶的说。
“不会是谁认错地,把咱家的给翻了吧?这也不可能啊,谁还能把自家的地认错?”李建国有点不确定。
“哎,他爹,你说会不会是咱儿子把地给翻啦?”何翠兰想了想说。
“不可能,那小兔崽子哪干得了这活。”李建国直接将何翠兰的话否决。
何翠兰没有说话,她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家里的牛都还在,这地昨天还没翻呢,儿子又不可能半夜去借辆拖拉机。
难道是用耙子翻的?
何翠兰想想就觉可笑,谁能不开拖拉机,不用牛,仅靠双手,一晚上翻三四亩地?
“翠兰,你看,这地翻得太好了,你见过谁家的地能翻成这样?”李建国从地里抓起一把土,看了看,很惊讶。
“还真是。”何翠兰也蹲下身,看了看,也惊呆了。
李建国跟何翠兰绕着地转了一圈,发现田地的每一寸角落都翻得很均匀。
“真是怪事,难道是哪个过路的神仙顺手把这地翻了?”李建国抬着头,看了看天,开始胡思乱想。
“他爹,你看,树边靠着一把耙子。”何翠兰顺着田埂,走回地头,不经意看到地边大柳树的树干上,靠着一把耙子。
“这是咱家的耙子。”李建国一眼便认出了这耙子。
“树后边有人,他爹,是咱儿子。”何翠兰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树后李良柱的腿,她连忙绕过去,发现是自己的儿子。
何翠兰连忙将儿子叫醒。
“爸、妈。”李良柱揉了揉眼睛,有点无精打采的坐在草地上。
“你这孩子,咋睡在这呢?”何翠兰有点担心儿子的身体。
难道这地还真是自己儿子翻得?就凭这把耙子?
李建国看着手中的耙子,觉得实在不可能。自己当年在队里,可是有名的种田好手,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把这地都翻完,更别说把地翻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半夜醒了,睡不着,就过来把地翻了一下。”李良柱迷糊了一会,才想起睡觉前发生的事情,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说。
“你说啥,这地还真是你翻得?”李建国惊讶。
何翠兰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儿子。
“嗯。”李良柱点了点头。
“你跟谁一块来的?”李建国问。
“大半夜的,我能找谁跟我一块?就我一个人。”李良柱说。
“你一个人用耙子就把这些地都翻完啦?”李建国十分惊讶,就算事实摆在面前,他也难以接受。
“这有啥,我都说了,我在学校学的知识可有用了。”李良柱只好拿学的知识,当挡箭牌,他总不能说自己控制了上千条蚯蚓把地翻了吧。
“还是咱儿子有本事,要不,那城里的大公司能三番四次的请咱儿子去上班。他爹,你说是吧。”何翠兰没有多想,她一直都觉得儿子是最好的。
李建国想了一会,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不然,还真是神仙干的?
李建国看着自己的儿子,很是欣慰,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下地干活的料。
“走吧,先回家吃饭。”李建国将耙子扛在肩头,牵着牛说。
李家院子里。
一张小方桌前,李建国父子相对而坐。
“儿子,爸能看出你想种地的决心,但是你想过没有,咱家又没多余的地,你在哪种苹果?”李建国道。
“爸,我回来这几天都打听好了,咱们后山那块地不是被人承包了吗?人家现在应为经营不善,正要转包。”李良柱看着父亲道。
“嗯,你说的事,我知道,可人家转包能不要钱?你有钱吗?”李建国皱着眉头道。
“爸,我这不是想着,先跟你借点钱,到时候赚了钱再还你。”李良柱希冀的看着父亲。
“唉——爸跟你说实话,咱家刚刚盖的这房子,已经把家里的积蓄花光了,而且还欠着别人的钱,你想种果园,爸不反对,但是,这钱的事情,你爸真的帮不上忙啊,儿子。”李建国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儿子说道。
“爸,钱的是我自己想办法,你不用操心。”李良柱听到父亲的话,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家里现在的境况。
李良柱本想先问家里借点,等到时候果园里的果子成熟卖钱了,再把挣得钱还给爸妈,但是,现在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跟自己同学先借点吗?也是个办法,他在学校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哥们,家里情况不错,能借他点钱,解决眼前的问题。
李良柱虽然得到了御兽决,但是他只想着用这御兽决怎么种地,却没想着怎么用这御兽决立刻去赚大钱。
“儿子,你也别怨你爸,你爸这是想让你毕业后,有个新房子能结婚娶媳妇。”何翠兰这时端着做好的草鱼,从厨房走了过来,说道。
“儿子,要不......”李建国看儿子眉头紧锁,半天不说话,想再开导开导他。但是话没说完,大门被一脚踹开。
“砰!”
这一脚的力度不小,门被踹开后,反复弹了几下。紧接着,四个身穿紧身背心,胳膊上带着纹身的小混混,手中拿着钢筋棍棒,“呼呼啦啦”闯进李家院子,将李良柱一家三口围了起来。
院子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