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八卦阵之中,如此突变的形势,梅太极两人却是有一些接受不了,如果不是这一个多月以来三人可以说是朝夕相处,然后也是亲眼看着这卫离进入阵中,梅太极几乎都要以为此时在阵法之中的这个小侯爷,已经被掉包了。
这可是那十分著名的神通法天象地呀,这还是那位与自己同位玉京山二耻的卫离吗。他不是一直因为经脉之故,难以入这炼气一脉,最后不得不另寻长生之法,行那武道之途。
怎么突然之间,又如此厉害,由此修为怕是不下于天仙了吧,那他之前却是为何而逃,他这二十年来为什么又要故意藏拙,他的目的何在,一时之间,梅太极是各种念头一齐涌上心头。
心中还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和一种被他人欺骗的感觉。
亏他以为这卫离与自己是同病相怜,这才出手指点,而这卫离竟然学的是有模有样,怕是内心已然是笑死了吧。
梅太极一想到这些,心中的愤懑之情便是难以排斥,自己忙前忙后帮助他逃避这剑魔穆晋,甚至做好与这剑阁为敌的打算,可他倒好,似乎从开始便是胜券在握,怕是之前如果自己不出手,他也会没事吧。
可笑,自己竟然一时利欲熏心,以为找到了一个好道友,心中还未将来利用之事,有所愧疚,可是到头来人家根本就不信任你。
见到梅太极情绪极度的变化,能够洞察人心的姜飞熊,却是开口为这卫离解释,只见他,拍了拍这梅道人的肩旁,盯着面前水镜,解释道:“师兄,且慢动怒,我观这卫离百丈巨人,却是有所不同,似乎并非那法想象地之术,怕是另有隐情,说不得,乃是那太白道人所传秘法。”
自家师弟如此说,梅太极也是慢慢静下心来,细细观察此时位于这八卦阵中的两位巨人,他的师弟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竟然会说这种话,绝对是有其根据。
而且很快梅太极便发现了这两位巨人究竟有何不同,便是那穆晋,所展示的神通乃是那法天象地,此神通顾名思义,正真的作用乃是让修炼者更好的体悟这天地法则,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让修炼者成这百丈巨人,乃是其表象而已,是最为肤浅的一向特征,这法天象地其最本质的一个特征便是在于,修炼者举手投足之间展现的那种道韵,法则规律。
似乎一举一动都是暗合天道,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真理。
而卫离所呈现的巨人,则是没有这种景观,似乎只是单纯的将自己放大了无数倍而已,换句话说这卫离所修之术,可能并非这《八九玄功》。
也就是卫离并未欺骗自己,想到此处的梅太极心里顿时好受了打扮,看着自家师弟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却是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呵呵,我想也是,这卫离如果真的会这法天象地之术,何至于逃得这般狼狈。如今其展示的说不得便是这庚金城秘传,这太白道尊真不愧是能与师尊同为一城之主的人物,手段却是神奇。”
同时梅太极也在心中暗暗想到,怪不得之前自己飞符传信给这太白道尊,却是没有任何回复,怕是这位城主早依然料到今日之局势,知道他这徒弟有惊无险。
说不得便也想要借此几乎磨砺这卫离罢了,想到此处梅太极不禁感叹,这都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妖怪,全都是老谋深算,不可小觑之辈。便是这庚金城主这般向来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存在,手段却也是非凡,心思也是奇深。
其实正如这梅太极两人所推测的那般,卫离此刻虽然化为百丈巨人,但是确实并非那法天象地,而是另有妙法。
其实便在自己被这穆晋一脚踢中,紧接着便为压在地上,卫离也是认为自己应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可谓必死无疑。
可是却不想,情况却并非如同他想象的那般恶劣,诚然当时卫离所受之伤十分沉重,几乎奄奄一息,全身上下无一完好,可以说已然被这穆晋碾压成一团等死的泥。
可便是在这生死之间,在这样的大恐怖之下,可能是此时这八卦阵法的地利之便,也可能便是卫离命不该绝,突然福至心灵,便是悟了,使得那海底穴的修行更上一层楼,最终得以不破不立,非但完好无损,更修得这百丈之身。
当时卫离一身血肉,包括骨头已然完全毁去,化为一团,便在这迷离之际,可能是肉身已回的缘故,在哪一刹那,卫离的全部心神无比的贴近这大道,得以窥见这土行之道些许奥妙,只不过单单便是这些许奥秘,却让卫离这海底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知道这卫离所修炼的乃是一部旷古烁金的绝世宝典,其中每一穴窍便对应了一道天地间最为根本的大道。而这海底穴对应的便是这地水风火之中的地,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的土。
而切更加奇妙的便是,这人,或者说如今三界之中的大多数人,他们的身体便是由那土行之气演化而来。当年那娲皇所造后天之人,所选之物便是这阴阳均衡,五行居中的九天息壤,世间最为稳定,最为包容的土。
故而当时这卫离才能够当机立断,将自己这残破的身躯完全化去,并且因为他作为这八卦阵的阵眼,能够源源不断的借用到这大阵所蕴藏的纯净的土行灵气,并且在这穆晋单脚的不断淬炼之下,重获新生,得到一具更胜从前的身体。
更是在重塑新身的时候,领悟人体奥秘,或者说是得到了当年娲炼土造人的一些秘密。并且将其演化为一门神通,便是如今显现在这剑魔面前借助这土行灵气所化的百丈巨人。
所谓祸兮福所伏,福兮祸所依。人生的起起落落大部分都是如此,难以琢磨,要是这穆晋知道乃是自己帮助这卫离修得此等神通,却是不知要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