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走了?”栗子白趴在马背上虚弱的问道。
“不然呢?”白依晓扭过头反问:“反正他也活不了了,难不成还要看着他死,给他送终?”
栗子白语凝,看着他们走的方向,换了个话头问道:“你们打算去哪?看你们这方向也是为了那些蛇来的吗?”
“这个方向?”
白依晓有些诧异,按照洛羽和薛灵的情报,这个方向不应该有蛇出没,因为这个方向是炎晟尧说的仅有的两个据点位置。
炽火国本就不大,原本就只有炎晟尧那一个据点,后来又建立的这两个就是在这个方向,也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本想着先去据点,然后再去看看蛇类齐聚的根本原因,能解决解决,不解决……硬解决。
“这个方向,再往前走就是一个蛇群聚集地。”栗子白解释说:“这消息只在我们这些人口中相传,看来你们并不知道。”
“我们确实不知道啊,我们本来也不是为了蛇。”白依晓直白的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而来?”
白依晓微愣,为什么而来……她不知道呀。
扭头看向薛灵。
混乱的记忆中仅有的一些理智就是薛灵找到了她,说要带她回学院,然后好像又说不能立刻回去,紧接着他们就发现了什么什么组织,结果就说要顺手先除掉这些发现的小据点之后再游山玩水的回去。
但是……是谁发现的呢?
炎哥哥又是怎么找来的呢?
似乎,炎哥哥跟灵哥哥他们并不熟……
找时间要问一下灵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几乎瞬间,白依晓就做出了决定。
打定主意要问清楚这些的白依晓不是没有怀疑炎晟尧的出现可能是因为她自己,但是她的记忆只有痴傻中的这些记忆,凭借这些记忆她没办法准确的推断炎晟尧是否真的因为她而来。
而此时,她同样也不知道,她的这副思考后并做决定的样子全都落入了一双带着温柔的眼中。
白依晓想通后,扭头冲着栗子白说道:“反正不是为你们而来就是了!”
“那你们是什么人总可以透露吧?”栗子白无奈的说道:“你们救了我,总要让我知道谁是我的恩人吧。”
白依晓还想再将话题扯开,却听薛灵回道:“中州学院,薛灵,白依晓。”
中州学院四个字一说,栗子白就愣了,原本因为失血过多的脸色似乎变得红润了少许,只是白依晓和薛灵两人都不曾回头注意。
“中州学院?”栗子白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随后说道:“中州学院距离炽火国最为遥远,怎么你们两位会到这里来?”
白依晓皱眉,中州学院很远吗?她不知道。
薛灵说了那句话之后就再次变成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白依晓只好应道:“我们游山玩水啊,哪里有奇闻异见我们就去哪里游逛。”
“呵呵……好有雅兴。”栗子白对于白依晓说的这句话一个字都不信。
中州学院的人哪有时间游山玩水。
而且,薛灵……这个名字似乎听到过……栗子白凝神想了会儿,最后还是没想到薛灵到底是谁,中州学院毕竟离他们炽火国太远了,很多消息都被简化过,有的甚至一再压制,以至于中州学院的威慑力相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在炽火国是最小的。
不知不觉中,栗子白昏睡了过去,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能强撑到现在已经属实不易,而知道他们说中州学院的人更让他放松了警惕,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所有压抑的那些虚弱感全部涌上来,昏睡前,栗子白仅剩一个念头:终于可以不用担心的睡一个好觉了。
路途中,栗子白甚至响起了鼾声。
“灵哥哥……”白依晓有些迟疑的开口。
“有话就说,以前的你,可是不会这样的。”薛灵停下脚步,回过身,将白依晓的吹乱的头发向后拨了拨。
这动作没有一点停滞也没有一点迟疑,再正常不过,再顺利不过,显然已经做过多次。
“我是谁。”白依晓定定的看着薛灵的双眼。
薛灵似乎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问她是谁。
然而,想一想,这个问题又似乎很合理,知道她是谁,才能再去构建其他问题的框架,毕竟其他的所有问题都是建立在她知道她是谁的基础上的。
薛灵缓缓答道:“你是白依晓。中州学院学员,武者云霄的弟子,凌月国琉羽城白家唯一血脉。”
白依晓想到曾经她做过的那个梦,那个老人,“是有以为老人是我的曾祖吗?他…死了吗?”
薛灵答:“是,你的曾祖,他在你出发前往学院的时候死了。”
白依晓低头,果然,那个不是梦,就是真实的,“那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薛灵看着她,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转身超前走去:“这个说来话长了,我们边走边说,不然栗子白就要被马带走了。”
白依晓看着被薛灵攥在手里的手腕,脸微微红了。
“你变成这样,也许是因为你曾说的梦到的那条蛇,”薛灵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白依晓小臂上的蛇蜕,“因为出了些事故,导致你的灵识和那条蛇的部分灵识融合了,所以造成了你神志不清,记忆混乱。”
“那炎晟尧呢?他又是什么人?怎么会跟我们在一起?”白依晓低头轻抚蛇蜕。
“炎晟尧是,追逐你而来,因为是你帮助他重组了灵魂,恢复了理智,他感激你。”还很喜欢你。
当然,这最后一句薛灵选择性丢弃了。
“噢……那,我当初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做错事?会不会有人不想我回去?”白依晓轻声问道。
“你自信,骄傲,乐观,喜欢你的人有很多。”
薛灵清冷的声音染上暖意,像朝阳,又像春风,听在白依晓的耳朵里更像乐章,让人沉醉。
而某些不曾出现过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
少女跪坐在床榻前,双手不知画的什么符什么印,从她的身体中透出丝丝缕缕的莹白光线,渗进床榻上躺着的那个男子的身体中,最后汇聚在他的眉心,形成一个独特的印记,只是那男子和少女的脸她都看不清。
只知道,那是个什么结,凝在那男子眉心,那少女的全身心的结。
薛灵见白依晓沉默良久,不禁紧了紧手指,一回头却发现白依晓正皱着眉失神。
“怎么了?”薛灵问。
白依晓摇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是梦?或者说曾发生过的真实的记忆。
而且她也看不清人,虽然很熟悉,但是,什么也看不清,直觉告诉她,那是一男一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