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的对话，还真够劲爆的。
明明就是走后门来的公司，居然把自己伪装成了一朵单纯的白莲，小何怀疑，那次顾芷就是故意摔下来，好向厉南风卖惨，她的根本目的，是报复自己。
想到顾芷为人如此毒辣，小何当即冲去她的办公室质问她。
小何气势汹汹的，一把推开拦她的安科，伸手指着顾芷嘲讽，“就你这种关系户，能在闻声当个小员工就不错了，升职？你这辈子都休想！”
“你在发什么疯？”
顾芷刚不打算和小何计较，平静的心也燃气怒火。
“发疯？呵，你是被我说中了不敢承认吧。”
小何笑得阴森森的，她转而对着周围的同事说，“你们不是都把顾芷当宝贝吗，认为她能力出众，可惜她什么都不是靠自己，只不过是依附男人取得成绩罢了。”
有几个同事纷纷站出来挺顾芷，“你和顾芷的恩怨我们都心里有数，本来就是你好端端欺负顾芷，你现在都被降职了，还是认识不到错误不肯悔改吗？”
“切，我懒得和你们这群傻子说话，不信的话，那就听录音啊。”
小何说着，打开了录音笔。
办公室内程铭和陈瑜的对话，清晰地飘进了大家耳朵里。
在场的人都神色大变，其中也包括顾芷。
顾芷的心情很复杂，没有合适的词汇能描述，感觉好多概念被推翻了，自己的努力和骄傲似乎也都失去了意义。
原来，这一切都是厉南风筹划的？
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她吗？为什么私下要为她做这么多事？
他根本没问过她，这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
“你们都听到了吧，顾芷和厉总的关系比我们想的有趣多了，之前她为什么能拿到私人医院的黑料，因为那家医院的老板和厉总是亲戚，这次她采访厉总的任务，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除了她，你们谁都完成不了，这种把大家玩的团团转的人，不配留在闻声！”
小何厉声宣泄了一番。
安科冷冷地瞪着她说，“只凭几句语音就想把人赶出闻声，你有那个资格吗？”
“我当然没有，毕竟我只是个小员工罢了，我撼动不了顾芷的位置，可大家都有权知道真相。”
借这段录音，小何打了场漂亮的战役。
她看着顾芷失神又百般变化的脸蛋，心头说不出的爽快。
顾芷能感觉到大家对她很失望，关系户走到哪都是不落好的。
办公室的空气突然格外压抑，顾芷有点喘不上气来，但她出去之前，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刚才语音的内容，我一个字都不知道，不然，我是不会来闻声的。”
小何听了又是一声切，“什么时候了还装呢，用绿茶这套讨好厉总就算了，可别恶心我们了。”
…
直到傍晚，闻声的闹剧才传到厉南风的耳朵里。
他给顾芷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公司，别墅，元清欢的家，都找不到顾芷的人。
那个女人骨子里很倔强，接受不了别人替她安排做决定，所以厉南风从头到尾都背着她，本以为能瞒住的。
“厉总，您别生气，我和陈总商量过了，那个小何是不可能留了，事后会让她给夫人道歉的。”
“道歉有用吗？”厉南风冷冷地斥责，“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们犯的错更大！”
程铭隔着电话额头都冒出一层冷汗，“对不起，厉总，确实是我们的失误。”
现在还是找到顾芷更重要，厉南风没空给他讲道理。
细想了几分钟，顾芷可能在的地方，应该是医院。
她每次心情不好都会去看她妈妈。
厉南风亲自开车前往。
但他刚到医院门口停了车，就接到老宅打来的电话。
“南风啊，你奶奶今天回国了，晚上我们给你奶奶接风，你先别忙着工作，快点回家，别惹你奶奶不高兴。”
那头的宋如意言语中满是欣喜，之前宋峰的事让她和厉南风有了隔阂，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面，这下总算找到叫厉南风回老宅的理由了。
但厉南风却一股烦躁，“我今晚还有事，改天我亲自回去看奶奶。”
“奶奶说她最想见的就是你，工作能有家人重要吗？”
厉南风，“……”
“其实我对顾芷没意见，你可以带她回来，但就怕奶奶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你也知道奶奶她中意的孙媳妇就一个人。”
宋如意拐着弯的逼迫厉南风，她知道，厉南风小时候和奶奶生活时间长，两人感情深厚，比起他们当父母的，厉南风要更尊敬他奶奶。
在厉南风打算拒绝时，那边又传来了他奶奶闵文玉苍老的声音。
“南风，你都没见奶奶了，是不是把奶奶给忘了啊？”
“没有，我这就回老宅。”
厉南风为人处事虽冷漠了点，但也不是真正的冷血动物。
闵文玉从小偏爱他，他都是记得的。
他心想着回去打个招呼，再过来医院也来得及。
站在十五楼的窗口，顾芷看着那辆熟悉的车，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
她方才把手机关机了，因为短信和电话实在太多。
她能接受公司其他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可现在连她相处最久的组内成员也对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他们大多都听信了小何的话，认为她的成绩全靠厉南风。
在有她的微信工作群里，一堆人不避讳地谈及此事，仿佛就是故意要她知道。
什么有男朋友还勾搭有钱人，在他们面前扮猪吃老虎，表面不争不抢实际心机比谁都深的言论，通通甩在了她的脸上。
顾芷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有了退缩的念头。
顶着关系户的头衔，她不知道自己往后该如何在闻声生存。
而且，厉南风还没给过她解释，他为什么那么做，他又是怎么看她的？
“妈。”
顾芷转过身来，换上柔和的目光，对着床上的人喃喃自语，“您说我能对厉南风动心吗？他那样的人，真的离我好远，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