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焚书咸阳城外,天下名士震怒纷纷斥责秦皇残暴,加之天下各地由于秦国建立之始便大兴土木使得土地荒废民怨沸腾,各处纷纷已旧国之名揭竿而起举起反秦大旗,整个大秦天下变得无比混乱,嬴政辛苦建立的大秦已然风雨飘摇随时便会土崩瓦解。本处于观望中的各地名士也愤然站出痛指秦皇以及丞相李斯,各地官府无法又怕秦皇怪罪只得将凡是妄议之人抓获打入大牢之内,顷刻间各地监牢内人满为患,各处奏报有如雪片般飞往咸阳。
嬴政看着案上各地奏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下方一众朝臣无人敢多言,半晌一拍几案怒道:“反了,这群所谓的名士朕真心待之,没想到竟然如此妄为妄议国事,真的以为朕不会杀人吗?”站起身来嬴政眼睛在下方众朝臣脸上依依扫过,最后落在李斯面上停顿片刻怒声道:“你们说说该如何处置?”李斯还未说话便有一人上前行礼道:“陛下,臣以为这些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如果让这些人再妄言定然会坏了我大秦江山。”嬴政看向李斯冷哼一声道:“李斯,你说说。”李斯想了想道:“陛下,臣以为此风必定不可滋长否则定会乱了我大秦法度,只是这所有人皆杀了怕是会引起大乱。”
嬴政大怒道:“难道朕还要容忍不成。”说罢怒哼一声转身离开大殿,留下一众朝臣面面相觑。李斯望着嬴政远去的背影,长叹口气不住摇头苦笑。刚出大殿,等待在殿门侧的内侍上前低声道:“李大人,陛下命你后殿觐见。”李斯一楞不明白嬴政的意思,可脚下不敢停顿跟随内侍赶往后殿。嬴政正在仔细把玩一块美玉,李斯见嬴政嘴角卦着微笑此时定然心情大好,回想起先前在大殿上的震怒李斯不由心下狐疑嬴政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斯站在嬴政身后半晌才施礼道:“陛下。”嬴政转身看了看李斯笑道:“李斯,你看这玉如何?”李斯不解其意摇了摇头道:“陛下是知道的,关于这些金玉之物臣不甚了解。”嬴政哈哈一笑指了指李斯道:“你啊,总是这么迂腐。”将美玉随手放在几案之上道:“李斯啊,你说这杀人是什么感觉。”见李斯楞而不答又道:“杀人能解决的问题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可这人杀多了真的就能让人心安吗?好了李斯,真假对错对于我们来说都不再重要,我们要面对的是你永远难以想象的敌人,其实朕是羡慕你的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却是最好的,你先回去吧关于那些名士的事情明天再说。”说完不等李斯回答起身离开后殿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斯茫然的离开王城,今日嬴政的表现太过于奇怪,甚至说嬴政似乎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刚回到府邸侍从便慌忙跑来道:“老爷,您总算回来了。”李斯眉头一皱道:“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侍从挠了挠头满脸通红道:“老爷,有位女子来寻老爷,已经在内堂等了很久了。”李斯一愣道:“女子?什么样的女子,可说了寻我何事?”侍从一边带路一边摇头道:“哪女子没说何事,穿着倒是讲究只是白纱遮面看不出样貌,不过小人想来应该是位绝美女子吧。”李斯反复思量着与自己相识的女子,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而脚步已经迈入内堂。
站在内堂门口,李斯抬头望去,只见内堂之上一宫装女子背对着站在堂内,这女子一身淡紫色衣裙,背着身后白皙的玉手十指细长有如玉雕。听见身后动静,宫装女子缓缓转过身来,这女子果然面带白纱将整个面部遮掩大半,只留下一双黑的发亮的双眼。李斯从这女子身上感受到一阵蓬勃的青春气息不由楞在了当场,女子似乎并不在意李斯的失态,微微一笑上前道:“李大人让小女子好等啊。”李斯回过神来连忙施礼道:“是李斯唐突了,不知姑娘来此何意?”宫装女子也不多说微微一笑四下打量整个堂内摆设半晌才道:“我听闻李大人历来节俭,今日一看还真是如此啊。”李斯不明白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微微皱眉轻咳一声道:“姑娘,不知姑娘寻李斯有何指教。”宫装女子闻言一笑道:“都说李斯迂腐,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见李斯面色微微有些怒色摆了摆手笑道:“好了,好了,小女子青,说起来算是当朝国师。”说着将面上白纱缓缓揭开。青与徐福初来咸阳之时便在李斯府中居住了许久,虽说青是一女子但李斯也是见过的,见宫装女子揭开脸上白纱露出面容,这面纱下面的女子正是青无疑。
自从徐福搬入国师府之后便与李斯断了来往,李斯想不明白青为何会深夜来见,要知道徐福魅言蛊惑嬴政,此事李斯看在眼里十分反感,这青虽然并不参与但再怎么说也是与徐福同路之人。青似乎看出李斯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好了李大人,今日小女子来是为了大人身上的一样东西。”李斯一楞干笑一声道:“国师说笑了,不要说本官,就算是这相府之内怕是也没有国师所看上的东西吧。听说不少商会都昼夜守在国师府门,各色礼物想要送进去都很难吧。”青微微摇了摇头道:“李大人,今日小女子深夜前来是为了儒家戒尺,听说此物是在李大人手中吧?”李斯大惊,这戒尺并不简单,听老师所言这把戒尺是儒家祖师孔圣人所留乃是儒家至宝,今日这女子突然上门讨要似乎有些过分,心中大怒之下李斯面色一黑道:“夜已深了,国师在此多有不便还请回吧。”说着便不再搭理青了,青似乎并不在意微微一笑道:“李大人何必如此呢,还请先看看此物吧。”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绢布。李斯见青手中绢布愣了愣疑惑的接过,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如此熟悉,随之李斯整个身体不住颤抖开来。
咸阳的天空阴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水汽,街道上行人神色匆匆不时的抬头望向天空似乎转眼间便会落下什么可怕的东西。王城内朝会还未开始,一众朝臣纷纷三两成群的议论纷纷,李斯独自一人站在角落之中紧闭双目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随着内侍一声高呼,嬴政漫步入殿上了高台端坐在龙椅之上环视下方跪地的群臣沉声道:“都起来吧。”一众群臣刚刚站起便有一人举步而出施礼道:“陛下,夏俊郡传来急报由于关押的反贼太多多处地方发生暴动。”嬴政微微皱眉道:“昨日不是已经议过了吗,怎么还没有定论吗?”停顿片刻嬴政又道:“先不说这个,你们先听听这个。”说着便将一卷竹简递给旁边伺候的内侍,内侍恭敬的接过展开高声念了出来。待内侍念完嬴政点了点头道:“你们都听到了,大家觉得如何?”李斯眼睛不由一亮上前施礼道:“陛下,蒙括将军所报不错,塞外胡族狡诈且擅长骑射,每每刚将胡族攻破不久一旦追击便会遇到身后袭扰,这的确是急需解决的问题。”嬴政点了点头道:“是啊,大家说说该如何处置?”李斯望向一众群臣见无人答言便道:“陛下,臣以为应在塞外建立郡县,建城驻扎我大秦铁甲。”嬴政点了点头道:“不错。”话音刚落旁边便有一名朝臣近前施礼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嬴政眉头皱了皱道:“为何不妥?”哪名朝臣忙道:“陛下,如今天下乱象频起,北有长城本无数人力,骊山也让民众苦不堪言,如若再修建塞外要塞怕是难堪负荷,请陛下三思啊。”
嬴政微微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李斯道:“丞相觉得如何?”其实李斯在听闻蒙括奏报后便心中盘算,如今听嬴政问起连忙道:“陛下,王大人所虑不错,可如今我大秦兵发塞外如若不能彻底解决胡害怕是将是我大秦最大隐患。但以我大秦如今国力怕是很难支持,各地本就战乱频发一旦再生什么事端怕是难以收拾。”说罢李斯看了看一众微微点头的群臣笑一笑道:“不过如今各地监牢内早已关押了现成的劳力,这些人本就有罪,既然如此何不将这些罪人发配塞外,一来可以断绝逆言二来可建设我大秦塞外要塞。”
李斯此言一出,便听到一众群臣纷纷议论,虽听不出究竟如何但也能从只言片语中得知不少人点头称是。嬴政沉默半晌道:“各位大人觉得如何?”先前那名出言反对的王姓大人施礼道:“陛下,臣觉得李丞相所言不错。”嬴政点了点头道:“好,传旨各郡各县将关押的反贼押往塞外修建要塞。”停了停又道:“时间紧迫,命各郡各县最晚三月内必须将劳力运到否则上下同罪。”
天庭凌霄宝殿之上,玉帝听了众仙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托塔天王李靖上前一步一扶手中宝塔道:“陛下,下界凡人怨声载道已惊动天地,臣以为应降下天兵伐之。”太白金星闻言一楞连忙上前道:“陛下不可。”玉帝看向太白金星笑了笑道:“太白,为何不可?”太白金星行了一礼道:“陛下,如今虽说下界民怨沸腾但这大秦气数未尽,天庭虽为三界之主但也不便出手,一旦出手干扰人界事务怕是天道不爽啊。”李靖冷哼一声道:“为何不可,想皇帝大败蚩尤之时天庭也曾经发兵协助皇帝,武王伐纣也是我等助之,不知又有何不妥。”太白金星还要再说什么,王母此时笑了笑道:“两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可这凡人自有天数,即便我等也不便插手否则难逃天道责罚。”玉帝也微微点头道:“不错,不错,凡间之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托塔天王李靖与太白金星连忙施礼道:“臣尊旨。”
出了凌霄宝殿,苏护偷偷跟上李靖低声道:“天王,难道就这么算了?”李靖微微一楞随即笑道:“苏星官,这嬴政似乎与你并无仇怨,不知为何要处处算计?”苏护干笑一声连连摆手道:“天王这是说的哪里话,小神不过是替天王考虑而已。”李靖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本天王不知,当日孙膑逃离天牢便是苏星官的杰作吧,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知道陛下知道当日是星官私自放了孙膑才导致数位上仙身死该如何着想。”见苏护面色微变又道:“怎么,苏星官说说吧。”苏护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不敢欺瞒天王,小仙是为天王不值啊。当日小仙私自放孙膑离开也全是为了天王考虑,天王可曾想过要是孙膑不逃离天牢一旦玉帝查明天王背后所做的事情,就算玉帝不追究就是截教那边也不会放过此事吧,而孙膑逃离天牢便着实了此事再无人怀疑到天王身上。”李靖冷笑一声道:“喔?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本天王考虑?”苏护连忙点头道:“小仙职位低微,无论阐截两教皆不看重,小仙一直敬重天王,只要天王有命小仙定然全身相报。”李靖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苏护,半晌才道:“好,既然你有意投靠,本天王便收了你。”苏护连忙点头神情无比兴奋,李靖想了想叹道:“大秦本天王定然不会放过,只可惜玉帝碍于颜面否则只要给本天王一队天兵定然顷刻间扫平这些蝼蚁。”苏护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天王,玉帝虽然不想插手凡界之事,但使些手段还是可以的。”李靖微微皱眉疑惑道:“何意?”苏护连忙在李靖耳边轻声耳语,随之李靖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阵阵笑容。
嬴政王命一下,天下各地纷纷将监牢内的犯人押送往塞外,官道之上一队队押送队伍连绵不绝行色匆匆。一处临时营地之中,负责押送的县使眉头紧皱,一旁随从端着肉汤低声道:“大人,这雨越下越大,真不知明日能否停下。”县使长叹口气摇头道:“这谁说的清楚呢,自从出发便一路阴雨不断,要是平时倒也没有什么,可押着这群弱不禁风的家伙行不到数里便停下休息,真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啊。”停顿片刻县使又道:“要是平日倒也没有什么,可王命之下要我等三月赶到,依照如今行程根本无法按期到达。”侍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慌张的道:“大人,这个这个可怎么办啊,要知道大秦律法无情,就算我等紧赶慢赶只要晚了一个时辰都无法逃脱秦律的处置。”想了想侍从慌忙跪在地上颤抖道:“大人,求大人救命啊,小人家中还有妻儿,小人不想死啊。”
相同的情况在各支队伍中发生,对于如今困境,不少队伍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走不动的囚犯便由其他人拖着走,实在无法前行的干脆就地处死,死亡与疾病有如无形的大手环绕在每个人的身上。人真是可怕的动物,面对死亡面对毫无希望的路途反抗的意识也越来越大,有些队伍甚至全体逃离加入各地的反秦队伍,随之而来的是各地反秦队伍不断壮大,各地县防也压力颇重,国内秦军也是频余奔波四处镇压各地叛乱,每每是压下一处便忙于奔赴另一处,各地报急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向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