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战士愣了一下说道:“原来你家的孩子也是解放军,但是你家给我们猪肉的这件事,我们得向上级汇报一下。”
不多时来了一个部队的领导,这位领导进屋后,一下子握住了明庭的手说道:“老乡,你的儿子在哪个部队?”明庭说:“好像在哪个纵队的政治部。”
那位部队的领导笑着说:“我们部队有多的纵队,你能说出来是哪个纵队吗?”明庭摇摇头说:“不知道。”
部队的领导说道:“老乡,你的儿子在哪个纵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一家人。”
明庭听到这里,就感觉心里热呼呼的。部队领导对战士们说:“猪肉留下炖着吃吧!但是要执行我们的纪律。”
部队并没有在村子里休整,当天晚上就向省城方向开去。缴获的国军物质全部都交给了当地政府管理,这时的区政府也派来了武装人员,协助农会成立民兵武装,保卫胜利的成果,河湾村农会在何维贵主任的带领下,也和区大队举行了庆祝活动。
在解放军南进的时候,当地的国民党残余势力组织起了地主的武装,自称:“清剿队。”老百姓给这个反动队伍起了个外号叫:“青草队”或“青草驴子。”
河湾村的“二流子”和孙家富等也加入了这个反动的短命队伍,但这群乌合之众,在我党的地方部队和区大队的共同打击下很快的就土崩互解了。四处逃散的“青草驴子”很多都被捉住受到了严惩。
但是还有一些特大的地主武装,依仗着高墙大院和众多的炮手和地方政府抗衡。当时大军南下,地方小部队没有重武器,很难对这些土围子形成优势,如果我军强攻,部队一定会受到损失,而且怕伤着土围子里的老百姓。这时地方部队和区大队决定,对土围子里的杂牌武装以政治攻势为主。
这一天在河湾村的农会屋召里开了会议,主持人是已升任地方部队领导的吕进山同志,他和当地区政府的陈区长、还有区大队的大队长余德勤,还有农会的主要人员在研究对河北最大土围子的对策。
吕队长说:“当前我们这个地方要进行彻底的土地改革,但是聚沙河河北的这个当地最大的土围子,就是我们土地改革的最大绊脚石。我们要是首先把它打掉,别的小土围子可能很快的就土崩瓦解掉,这也是我们当前工作的重中之重,希望大家想想办法。”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了不少的主意,最后吕队长归结起来就是:“围而不打,消耗土围子内部,最后逼迫他们投降。”
吕队长同时又说道:“这个办法时间要长,不利于我军下一步工作,而且牵涉着大量的人力物力,另外土围子里粮食充足,不是短时间就能投降的,很显然这是一个下策。”
这时坐在一旁的明庭把抽完的烟袋锅在桌子下磕了几下说道:“方才吕进山同志说的很对,长时间对土围子的围困显然对我们不利,我想最好的办法是,在我军队对土围子形成包围之后,再想办法从内部瓦解敌人,这既能减少部队的伤亡,也能使土围子里的老百姓不受损失。”
大伙听完明庭的话后,受到很大的启发,但是要从瓦解敌人内部下手,谁能和敌人内部联系上呢?这可是一个大问题。最后吕进山决定这件事就这么办,同时他又派出侦查员,去那里打听土围子内部的情况。
两天后侦查员回来向吕进山报告说:“这个土围子中的头头是一个赶马车出身的老板子,他后来和这个东家的女儿勾搭成奸,最后霸占了她家的全部财产,现在他的手下养活着上百人的枪手,俗称“炮手。”这些人和他们现在的东家一样,特别喜爱赌博、抽大烟等,全是一些亡命之徒,而且从外面还投奔来了不少被打散的“青草驴子。”土围子里的老百姓都特别的惧怕这些人。”
吕进山听完了侦查员的汇报,使他了解了这伙人的大致情况,特别是侦查员提到了,这伙人的头头是一个车老板子出身,他想了想对身旁的战士说:“你去把苏二哥给我请来,就说我有事情和他研究。”这个战士出去不多时就把明庭请来了,吕进山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给二哥让了座。
全部坐下后吕进山对二哥说:“老二哥,我们的侦查员已经回来了,他们也多少打探了点消息,但最主要的就是这伙人的头头,是一个非常喜欢赌博和抽大烟的人,而且这个人从前就是这个大户人家赶车的老板子,据说这个人在这家做工时还勾引过他家的女儿。在听完侦查员汇报后,我就想起了二哥你,因为你也是赶马车的出身,而且常常跑城上店的,也许你能认识他。”
明庭想了想说:“我赶大马车这么多年,是认识了不少外地的车老板子,可是你说的这个人我真没有印象,除非见到面才知认识不认识,就是认识也没有用,因为我们没有什么交情。”
吕进山又问道:“村中农会何主任能认识吗?”
明庭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你赶快派人把老何叫来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吕进山立即派人把何主任找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老何来到了农会。吕进山把方才和二哥说的那套话讲给了何大把头,老何听完后想了一会儿,他突然一拍脑袋对二哥说:“二哥,这个人你太熟悉了,而且和你关系挺好的,这个人在背后和我讲过你,他非常的佩服你。”
明庭越听越糊涂,他问老何:“老何,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呀?”
老何笑着说:“二哥,提起这件事已经不少年了,那一年快过年了,咱们往省城拉点粮准备换点钱回家过年,可是在省城大车店,咱们很多装粮食的大车,全都叫日本人给扣住了,而且派人把我们这些车的粮食全部押往内蒙。”
明庭听老何这么一说,也想起了当年的这件事,明庭说:“想当年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当时的老板子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个呢?”
老何哈哈大笑地说道:“二哥,你忘了没有,临去内蒙的那天晚上,有一个聚沙河河北大户人家的一个赶车老板子头头,他的外号叫“乌云抖”,他一夜之间推牌九输掉了七大马车的粮食,而且听他下边的人说:“不怕,他的主人大家大业的,另外他还和他主人的女儿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