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把这些战士们带回了家中,由于天气已经非常的暖和了,他把一些战士们安排在了老曾住过的东厢房,另外还有一些住在了自家的屋里。明庭带着吕队长来到屋里二嫂的身旁说:“老伴,你还认识这个人吗?”
正在炕上做被的二嫂,她抬起了头看了看吕队长说:“这个小伙子好像到俺家来过。”
这时吕队长发现二嫂认出了自己,便哈哈大笑说道:“二嫂,想当年我到你家来送信正赶上下午,当时快把我饿晕了,是你给我端来的稀饭和大饼子,你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说:“小伙子慢慢地吃,稀饭和大饼子有的是别噎着。”
二嫂说:“这小伙子可比当年出息多了。”
明庭说:“这个小吕现在是咱部队的剿匪小分队的队长,可不是当年送信的小伙子啦!”
剿匪小分队和我军大部队一样都是自己做饭,而且从不打扰周围的老百姓。这一天晚饭后,吕队长在村边放了几个流动暗哨,在天黑时他和张希福排长又查了一次哨,当他俩回到二哥的屋中时,天已经很晚了。明庭摸到了洋火点上了洋油灯,此时北炕上住的战士们睡得正香,吕队长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南炕边他的行李旁坐下,他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然后又拿出一支笔在小本上写着什么。不多时吕队长吹灭了洋油灯也睡下了。
大约刚过了半夜就听外面“叭、叭、叭”传来了三声枪响,吕队长从枕头底下拿起匣子枪说:“别点灯,你们赶快起来。”
南北炕的战士们摸着黑很快地穿好了衣服,这时吕队长和张希福排长已经到了门外。此时住在东厢房的战士们也都起来了。吕队长说:“每个班出院子后各奔一个方向去搜索,如果发现情况快快回到村公所去报告。”
战士们端着子弹已经上膛的卡宾枪向各个方向冲去。这时明庭也穿好了衣服,提着手枪来到了门外,他对吕队长说:“吕队长,我觉得这枪声是从北面传来的,我在前面给你们带路。”
吕队长说:“二哥,多加小心。”
明庭带着这几个人跨过后院的土墙,顺着路飞快的向村北跑去,吕队长手提匣子枪跑在了最前面。他们来到了村北头放流动哨的地方,可是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放哨的哨兵。这时吕队长告诉大家注意隐蔽分开去找。明庭带着吕队长来到土路下的小河边,他刚向前走不远,就看见前边不远处,在小河粼粼的波光映照下,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前面。
吕队长一把就把二哥拉到了身后,他端着匣子枪慢慢地左右看了看,然后猫着腰慢慢地来到了黑影旁,他蹲下身子把脸朝下的人头翻了过来,他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看就惊呆了,这个人正是他在村北放的那个流动哨兵,明庭握着手枪警惕地观察周围的动静。
这时吕队长轻轻地招呼别处的几个战士过来,然后他叫战士们保护好现场。这时区工作队的队长余德勤带人也搜索到了这里。吕队长从区工作队的同志那里要过了手电筒,他又来到被杀害的这个战士身边,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这个战士,然后他对工作队的同志说:“我这个战士牺牲时是头向北,面朝下死的,而且是脑后中了两枪,看起来是有人从他的后部开的枪,这个战士当时只防北面了,在他南面来的人可能没有发现。”
工作队长余德勤问道:“吕队长,当时我们听到了三声枪响,可是咱们战士头上中了两枪,那一枪是怎么一回事呢?”
吕队长没有吱声,他又围这个牺牲的战士走了一圈,然后他从战士的手中拿起了卡宾枪看了看,然后用鼻子闻了闻枪口,他又看了看枪的保险,他停了一会儿说道:“看来这第三枪是咱们这个战士打的。他在中枪后本能的搂了枪的勾击,我刚看了这个战士把枪的保险放在了点射上,如果要是放在连发上,这梭子子弹早已打光了。”
吕队长说完又叫战士们把这个牺牲战士的尸体保管好,然后他马上派人骑马回到军分区汇报这里发生的事,听候军分区的处理意见。
第二天下午,有二十几个人骑着马来到了村公所。此时的剿匪小分队人员、地方的工作队人员、还有新成立的农会成员,全都在村公所的大屋子里。
这些军区来的人员并没有在村公所下马,他们跟着吕队长去了案发现场,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都回到了村公所。
军区的领导在吕队长的带领下进了村公所的屋内,此时的屋中鸦雀无声,隐隐约约只能听到出气的声音。这时吕队长和几个部队的领导在前面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这时部队的一位领导大声地说:“吕进山同志你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和你自己的想法向大家通报一下吧!”
吕队长站了起来,他向前面的战友,工作队人员、还有农会的人员看了看说道:“同志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叫人心痛的事,就是我们的一个哨兵被人从后脑开枪给射杀了,从军区保卫处的同志去现场勘测来看,在小河边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这个人的脚印比较模糊,他好像在脚上缠上了什么东西,所以没有多大的动静,这时我们的哨兵由于发现自己站在路边目标太大,他就下了路来到了小河边向北观察,这时在他的南面早已有一双罪恶地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接近他。
当时由于这个哨兵只注意了北面,他对南面放松了警惕,打枪的这个人,是他在摸到距离哨兵十几米远的时候,突然对着哨兵的后脑连开两枪,哨兵在中枪的同时也本能的搂了火,也就是响的第三枪。
从打枪的手法来看这不像是国民党的特工所为,因为国民党的特工没有什么理由,大半夜地来枪杀一个站岗的哨兵,所以我们认为这是一起由土匪策划的枪杀行为,我们也有充分的理由,把这次枪杀事件算在土匪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