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勤等殿中议论声平静下来,再次说道:“陛下,诸位大人,东南沿海海岸线非常长,想要完全防御好,那是不可能的,魔教余孽不除,始终是我大朱的心腹之患!因为,微臣建议朝廷在东南沿海,组建水军,主动出击,歼灭魔教余孽!”
此话一出,殿中又是一静,组建水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关键是朝廷没钱呀!
掌管朝廷钱袋子的户部尚书陆子健当即说道:“启奏陛下,当前朝廷实在无力再组建水军了!”
“组建水军无需朝廷出资!”刘勤不等其他人提问,径自说道:“东南沿海最重要的经济来源,就是海上贸易,海路一断,朝廷也就断送了一个重要的税赋来源,要想保证海路畅通,组建水军势在必行!经过此次海贼袭击海商船队事件,海商们必然渴望得到朝廷的保护,那么组建水军也就是顺应民心之举。朝廷向海商募集资金,组建训练水军,水军为海商提供保护,也就顺理成章了!”
其实,以商养兵的建议,刘勤以前就提过,今天在魔教余孽威胁当口再次提出来,朝中大臣反对的声音明显弱了。
酒将军山河出班奏道:“启禀陛下,忠义伯以前也跟老臣探讨过此事,老臣认为这是利国利民之举,朝廷理应支持!”
琴将军、棋将军、诗将军等主要武将也先后表态,支持以商养兵的策略。
首辅大臣庄平反驳道:“军队是国家利器,岂能由私人出资组建?而且,只有交钱的海商,才能得到保护,也有损朝廷声誉!”
刘勤躬身施礼道:“首辅大人,您误解了以商养兵的涵义,朝廷向海商募集资金,并不改变朝廷对水军的控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海商也是我大朱的臣民,如今朝廷有难处,海商有义务为国出力!至于说护航费用的问题,海商船队出海以后,已经不在我大朱军队的保护范围,这时候他们若想得到水军保护,承担水军出航的代价,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首辅大臣庄平是传统的文人,他的思维中无法理解这种商业内涵,坚决摇头道:“此法不妥,老夫反对拿军国重器与商人做交易,这损害朝廷声誉!”
刘勤望着这个不开化的老顽固无语,真想揍他一顿,估计前次他提出的以商养兵的计划就是被他否决了。但是,老顽固是当朝首辅,若没有他的点头,兴元老皇帝也不好直接强制下令。
刘勤耐心地对首辅大臣庄平说道:“首辅大人,您认为镖局押镖,收取费用,合不合理?”
“那是民间商贸行为,岂能与朝廷混为一谈?”
“微臣明白了,首辅大人顾虑的是大义,那么由私人组建海上镖行,收取费用保护海商船队,想来首辅大人也不会反对了!”
“海上镖行?”
明明在谈论水军,突然又扯到镖行上去了,殿中君臣对刘勤跳脱的思想,难以理解,一齐盯着他。只有三公主杨锦澜暗中会心一笑。
刘勤没有让众人等待太久,他立即向兴元老皇帝施礼道:“启奏陛下,微臣认为首辅大人的顾虑很有道理,朝廷的声誉不容亵渎!微臣放弃组建水军的计划,建议朝廷支持以个人的名义组建类似镖局的机构,例如,成立一个海商协会,海商们自愿加入协会,共同出资组建专门护航的船队,来保护出海的商船!”
刘勤无奈之下只得提出了“海商协会”的概念,这个新颖的名词一提出来,果然引起了殿中君臣的兴趣,大家讨论之下,都认为有可取之处。通过海商协会既避开了朝廷的尴尬,又能保护海路畅通,确实是一个良策。但也有人对此法存有顾虑。
兵部尚书熊烈说道:“忠义伯的建议确实有可取之处,但是海商协会这支武力,存在于朝廷之外,终究是个隐患呀!”
“熊大人说的是,要想在茫茫大海上保护好海商船队,人数少了不行,武器装备差了也不行,为了有效保护海上贸易航线,微臣认为至少要有一万人的强大武力!”刘勤不等反对的声音出来,立即说道:“这支强大的武力决不能掌握在私人手里,因为微臣建议,海上协会必须由朝廷出面组建,海上协会的会长人选由朝廷指派一位绝对忠于朝廷,又与各方没有利益纠葛的人担任,微臣举荐三公主担任海上协会会长!”
这番话获得了殿中大臣的一致认同,唯有酒将军暗道,“这明拜着是你们夫妻两人演双簧嘛!”不过,酒将军与三公主刘勤都有过硬的交情,自然不会说破。
兴元老皇帝见殿中文武大臣意见基本一致了,咳嗽一声,说道:“刘爱卿的计策甚善,朕准了,朝廷即日成立海商协会,海商协会会长由三公主兼任!”
三公主杨锦澜立即出班领旨道:“儿臣遵命!儿臣一定尽职尽责,保我大朱海疆太平!父皇,海商协会是忠义伯提出来的,如何组建,儿臣并不清楚,儿臣举荐忠义伯兼任海商协会副会长,协助儿臣组建海商协会!”
兴元老皇帝欣然点头道:“朕准奏!”
“儿臣(微臣)领旨!”三公主杨锦澜和刘勤齐声接旨。
刘勤提出组建海上协会,并举荐三公主杨锦澜担任海商协会会长,实际上就为三公主随时出京,打开了方便之门。
此事告一段落,兴元老皇帝又道:“诸位爱卿,鉴于东南局势不稳,有必要派遣一位重臣镇守,您等可有适当人选举荐?”
话音一落,酒将军当即出班奏道:“启奏陛下,东南局势复杂,必须有一位能文能武的智谋之臣才行,微臣举荐忠义伯刘勤!忠义伯到江南之后,正好就近协助三公主组建海商协会!”
酒将军的两个理由很充分,琴将军、棋将军、诗将军等武将率先表态赞成,文臣方面提不出没有合适的人选,也都表态支持。
“好,刘爱卿,朕任命你为东南沿海诸道宣抚使,领五万精兵,镇守东南诸道!”兴元老皇帝当殿下旨道。
“微臣遵旨!微臣叩谢陛下隆恩,一定竭尽所能,不负陛下重托!”刘勤急忙郑重地表达忠心,并奏道:“启奏陛下,为了更好锻炼讲武堂学员,微臣奏请陛下恩准讲武堂学员跟随微臣到东南,进行实战训练!”
这是一个无关宏旨的要求,老皇帝没有考虑就批准了,却不知从此为讲武堂学员定下了一个规矩,学员们都必须经过实战磨练,才能毕业。
出宫回到府邸,三公主杨锦澜对刘勤问道:“郎君,你怎么突然提出一个什么海商协会,不是说好了要组建水军的吗?”
“锦澜,你也看到了,组建水军计划,庄平那个老顽固不可能同意的,海商协会原本是备用计划,正好就提出来了!其实这样更好,剿灭魔教余孽不是短期可以做到的,你们姐妹留在京城,我也不放心,有了海商协会计划,你们都可以到江南去了!可惜贸易公司的计划只能暂时放一放了!”
东南局势不稳,朝廷反应还是相当迅速,第二天圣旨就到了三公主府和忠义伯府,正式任命三公主杨锦澜为海商协会会长,刘勤为东南诸道宣抚使、海商协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