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门前的阅兵,卫道军惊艳登场,在京城洛阳掀起一阵旋风,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在热议卫道军的军容,连带着卫道军统帅三公主和军师刘勤,也成了舆论的焦点人物。
在皇宫大内,兴元老皇帝的御书房,皇上召集了太子杨业、三公主杨锦澜、首辅大臣以及在京的柱国大将军和主要武将,讨论卫道军的安置和封赏问题。卫道军转为朝廷军队不必说了,重赏也是应有之义,众人的焦点集中在卫道军的安置,有两种观点,一个是主张集中安置,另一个观点主张分散到各地安置。
后一种观点自然是那些武将提出来的,他们对卫道军的强悍非常眼热,希望分得一部分充实自己的实力。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过程中,太子杨业和三公主杨锦澜始终没有表态。太子杨业近来与汉王杨勋争权夺利得厉害,双双受到了老皇帝的警告,因而在涉及到军事等敏感问题,不再轻易表态,以免落人口实。三公主杨锦澜与卫道军息息相关,自然也不好过早表态。
老皇帝见众人意见不统一,各有各的道理,心中也拿不定主意,又见三公主杨锦澜始终不发一言,不由问道:“澜儿,按说,你对卫道军的安置最有发言权,为何不表态?”
三公主杨锦澜起身福身一礼道:“父皇,卫道军如今已经是朝廷的军队,理应由父皇和诸位大人安排,儿臣岂能自作主张?”
老皇帝欣慰的一笑道:“澜儿,你能够为朝廷大局着想,不恋权栈,父皇非常欣慰!如今你也是我大朱重臣,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三公主杨锦澜并未直接答复老皇帝的话,而是扫了一眼御书房内的所有武将,淡淡一笑道:“诸位将军,卫道军自有一套特别军事制度和训练方法,这些东西才是卫道军的灵魂,若是不能熟练掌握这些,分得一部分卫道军又有何用?数年之后,卫道军与其他军队还有区别吗?所以,与其讨论如何拆分卫道军,不如下定决心训练出更多的类似卫道军的军队!”
御书房内一时寂静下来,大家似乎都在思索三公主杨锦澜的话,过了一刻钟的样子,柱国大将军棋将军东方长兴说道:“三公主言之有理,老臣赞同,但练兵非一日之功,无法在短期内改变我大朱军队面貌呀!”
“大将军,可以先练将!”三公主杨锦澜语气坚定地说道。
“练将?不知三公主此话怎讲?”
“大将军,我大朱军队如今的局面,不是出在兵身上,大朱的兵并不弱,但是统兵的将官却是良莠不齐。大朱立国才二十余年,当初的军队是何等强悍,为何退步如此?这就是因为忽视了对将官的培养!四位柱国大将军和一些主要将领,年事已高,难免力不从心,新生代的将军却并未成熟起来,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这个道理!”
“三公主之言发人深省呀,老臣叹服,不知三公主认为该如何练将?”
“大将军,其实这些话并非我所说,是卫道军军师刘勤所言,刘勤针对这个情况,建议朝廷设立讲武堂!”
“讲武堂?”
“对,就是朝廷设立一个军事学堂,由柱国大将军等老一辈将军担任教授,通过战例分析、兵棋推演等方法,专门培养我大朱年轻将官!”
“好呀,这个建议是谋国之言,老臣敬佩!三公主,不知那个‘兵棋推演’又是何等新颖的练兵之法?”
“大将军,这‘兵棋推演’也是刘军师发明的,他把山川地理制作成沙盘,用棋子代替敌我双方军力布局,推演战局变化!卫道军以往每次开战之前,都会用兵棋反复推演,如此就可以尽可能的减少战局的不确定性!”
“太妙了,刘勤果然如酒将军所说,是军事奇才呀!陛下,老臣赞同刘勤的建议,希望朝廷早日建成讲武堂,老臣愿进入讲武堂担任教授,为大朱培养年轻将官尽一份力!”
兴元老皇帝颔首说道:“大将军为国一片忠心,朕非常欣慰,此事朕仔细斟酌一下!卫道军就不拆分了,暂时还是驻扎在京城外军营,继续由三公主统领!诸位爱卿,再议议如何封赏覆灭魔教的有功之臣吧!”
皇宫中如何讨论的,身在官驿的刘勤,并不清楚,十余天过去了,朝廷对他和卫道军的封赏还未定下来,也未安排他新的职事。百无聊赖,他这天又带着殷萍出门去逛街,熟悉周边环境。
这些天,刘勤对南城一带基本都熟悉了,今天他打算去东城逛逛。听说东城是洛阳商业集中区域,先去了解一下行市,以后若是在京城常住,置办一点产业是必须的。
刘勤带着殷萍,一路漫无目的的闲逛,从人群中穿!来穿去,偶尔也走进街边的店铺看看货物。洛阳不愧为大朱的都城,繁华程度远超以前所见,各色人等川流不息,他前一世常常惊叹“清明上河图”的盛况,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公子,那些人在干什么?”
刘勤顺着殷萍的指引看过去,原来是一家店铺前好多人排了一个长龙,这个情况在前一世早司空见惯了,也就随口说道:“大概在排队买什么紧俏商品吧!”
“公子,咱们过去看看可好?”
刘勤挡不住殷萍的好奇心,随她走了过去,临近排成的长队旁边,拦住一位过路汉子问道:“这位大哥请了,敢问这些人在买什么货物呀?”
那位路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勤,见他气质不凡,温和地答道:“这位公子是初来京城吧?今天是洪家香水铺子发售香水的日子,这香水好呀,买到一瓶,转手就是双倍的利润呀,唉,可惜我来迟了,这队都排这么长了,后面肯定买不到的!”
刘勤想不到竟然是买香水的,这香水还是他亲自研制出来的,洪家将业务扩展到京城也是他当初策划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安庆府洪家的日子,精神有些恍惚,连向路人感谢的话都忘了说。
“公子,香水不是你调制的嘛,莫非洪家把店铺开到京城来了?”殷萍对调香情有独钟,闻说是买香水的,大为兴奋。
“嗯,咱们过去看看吧!”
刘勤对洪家还是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带着殷萍沿着排起的长龙,往店铺门口挤去。
店铺装修得非常气派,高大的门脸上悬挂着“洪家香水铺”的金字招牌,店铺门前站立着四名维持秩序的壮汉,所有一切都显示着贵气,看来洪家已经今非昔比了。刘勤打量了一遍,径自朝店门走去。
“这位客官有何贵干?若是买香水,请到后面排队!”一位壮汉冷喝道。
“刘某并非来买香水,你家掌柜可在店内?刘某是来拜会你家掌柜的!”刘勤淡淡一笑道。
“掌柜在忙,没空见你,你走吧!”
四名壮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令刘勤很是恼火,不禁斥道:“洪家店铺何时变得如此蛮横了?把做生意的根本都忘了吗?”
“野小子,你是来闹事吧,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四名壮汉齐步上前,一副要出手的架势。
“外面何时吵闹?”
呵斥声中,一名近四十岁掌柜模样的汉子,走了出来。他看清了刘勤的模样,大吃一惊,急忙推开拦路的壮汉,扑倒在地叩首道:“小的不知是西……大人驾到,有失远迎,万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