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Soul，那个男孩来了，我安排在底楼的咖啡厅里了。”助理推门通知道，永远抬头点点头，揉揉眼睛，看了一上午的资料了。锁上电脑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下楼果然看到那个男孩，今天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Hey，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哦。”永远要了两杯牛奶，这家咖啡厅也是属于Miracle的，所以并不用有什么顾忌。
“为什么喝牛奶？”男孩冷冰冰的问道。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吧，这附近难道也有那些玩意儿？”永远配合地环顾四周。
“我都到这里了，我们就没必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吧。”男孩正襟危坐，看得出来是很严肃地在对待永远。
“不逗你了，看你最近没睡好给你喝点奶，这会长身体的时候，别耽误了美少年的长成啊哈哈。”面对这个年纪有点叛逆的小男孩，实在是忍不住要逗逗他。
“你，我可是给你面子了，你不知道我今天跟我爸妈说要来找你，他们有多高兴，将你奉若神明。”Damon白了一眼面前这个欠揍的中国女人。
“哟，那可真得谢谢你了，呐喝牛奶。”永远把一杯牛奶递到男孩的面前，看他现在状态放松了许多。
“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还试探我。”男孩将牛奶捂在手中，略微皱眉思索着这个答案。
“你有兴趣参与一群高智商的人捯饬出来的组织吗？不瞒你说，我感觉你很适合加入我们，加入我们你就有可能亲自参与这个项目，你会感受到精神层面无障碍交流的愉悦，会让你脑子里的一切有发挥作用的地方。是不是很心动？”
“的确，很心动，虽然和你交流我并不觉得多愉悦。”男孩的语气略带揶揄，不过只要他有兴趣不就行了。
“Ok，那我就告诉你一部分，我们现在有一个计划，我们称之为QX计划，我们当初选择你作为试验对象，主要是由于你实在是表现得极为普通，普通的学业，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经历，十分符合我们的要求，直到计划开始，发现你完全在我们的意料之外，所以通过调查，你懂的，现在我们坐在这里谈这件事。”永远微笑着看着Damon。
“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不会影响你们的日常生活吗？”
“一般我们继续在社会上扮演我们自己的角色，做一个普通人即可。如你可以考虑一下，到时候想好了就到这里来找我。”永远觉得十六岁的男孩子应该需要好好思考人生，她也不想找一个任性的拍档。
“不用太久，耽误你这杯牛奶的时间即可，容我想想。”永远点点头，一杯牛奶的时间她觉得是个不错的建议。一口气喝完一杯牛奶。
“我去接个电话，一杯牛奶的时间。”然后起身出门在门口接起电话，是穆倚楼打过来的，当初永远走得急都没有去跟穆倚楼告别，后来也只是发了个短信给她，她老人家会看短信却不会回。
“奶奶~”
“你个臭丫头尥蹶子又跑了，都不跟我说一声！”穆倚楼语气有些重，不过永远还是听的出言语里更多的还是关心。
“奶奶，这不是突然有事儿么，都是我不好，嘿嘿，您可千万别动气，我就是一臭丫头，把您给气坏了可怎么好，我也会心疼的吖，再说了又不是不回去了啊，这不是为了咱俩更美好的明天嘛。”
“就会贫嘴，我也没事儿，就是叨唠叨唠你。”
“你想怎么叨唠就怎么叨唠，别在意那点儿电话费，您要是急着挂电话我可就跟您急了啊！”
“哎哟祖宗，说起电话费，挂了啊，我出不起，挂了挂了，下回你打给我，那样省点儿。”说着那头就传来嘟嘟的忙音，永远对着手机摇摇头。转身进门，正好小男孩还在思考着。像是感觉到别人的视线，Damon抬起头看着永远示意她进去坐，永远耸耸肩做回自己的座位，刚要开口男孩已经举起杯子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我想加入你们，我认真考虑过了，绝不后悔。”男孩眼中是坚定的目光。刹那间倒是让永远有些晃神，虽然是蓝色的眼眸，可眸子里的坚定她曾经在太平洋的另一端隔着时间空间在记忆里曾经深深烙印，那是十五岁时顾临城的眼睛。
“既然如此，你父母什么时候过来接你？”定了定神问道。
“等你打电话给他们他们再过来接我。”
“那我们上楼吧，我带你见见我们的boss，她叫Miracle，对了，我叫Soul。”说完起身带着Damon坐电梯上顶楼，顺便给Mi发了个信息，希望她此刻是衣衫完整的。
“Miracle，Soul，是不是我也会有一个这样的名字？”
“当然，到了，跟我来。”永远领着Damon到Mi房间门口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今天Mi难得穿了正常的衣服。
“Soul，这就是你非要的男孩？”Mi眯着眼睛像一只猫咪一样打量着Damon，同样Damon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在家都画个大浓妆的女人。
“Mi，这是Damon，他已经决定加入我们了，Damon，你先跟着我进行QX吧，你想叫什么名字？”永远直接坐在Mi昂贵的沙发上。
“Whale。”永远和Mi一起挑眉，鲸鱼，有意思。
“有意思，Ok，Whale，合作愉快！”Mi笑着和眼前才十六岁的男孩握手。
“Soul，这小鲜肉你可得好好带，人才。”永远撇嘴一笑，自然得好好带，难得出现一个人让她们都觉得十分有趣。
永远领着Damon到自己办公室，然后聊了一些具体的事宜，约定第二天继续讨论，就打电话给Damon的父母来接他，那对夫妻看到孩子气色和精神变得好了很多，眼神中也有了光彩，对永远表示十万分的感谢后才带着Damon回家了。
永远这几天都是住在酒店里，刚回酒店打开电脑就接到顾临城发过来的一个文件，没有名字，打开文件夹是几张照片和几句简短的陈述，只是此刻永远已经石化了，因为照片里的女人是姜梓菡，而坐在姜梓菡对面的握着她的手的男人正是她爷爷的得力下属，现今A市市长陈术业，照片下只有一行字：A市报纸头条，姜梓菡失踪，速回。就在此时顾临城发来了视频通话，永远默然地点开。
“临城，怎么回事啊？”永远赶紧坐到椅子上，抓着电脑和顾临城对话。
“你别着急，刚刚那个不是我发的，咳咳，宋歌又喝醉了，真是神奇，都醉成这幅烂泥德行了居然还能给你发这么有条有理的文件，真是服了他。”顾临城倒是没把这件事当什么要紧事，毕竟他和姜梓菡并不是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而且他这些年看着这些事对姜梓菡早就有些看不过眼，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才懒得搭理，就是宋歌太烦。
“那个，姜梓菡怎么会和陈叔叔，陈叔叔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这不会是真的吧？”永远对陈术业还算熟悉，陈术业跟着爷爷的时候才二十几岁，结婚也结的挺晚的，应该是永远出国那年才结的婚，也才五年时间，姜梓菡根本不可能和陈术业有什么交集才对啊。
“我觉得是真的，因为见报的那几张照片更清晰，他们牵手，拥抱，这些应该不是长辈对小辈的行为，而且姜梓菡已经有几天不见人影了。”顾临城语气闲散。
“这事儿，咱们···”
“你可别多管闲事啊，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都怪这小子，这是个机会，让宋歌彻底清醒的机会。”顾临城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笨蛋。
“我这边事儿还没完呢，哪有空管这事儿，不过，别的事儿不理就不理，你可把宋歌看好了，这小子，鬼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永远也撒手不管了，姜梓菡不珍惜，是她没福气，往后总会有更好的女子来和宋歌相匹配。
“永远，想你了，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有啦！每天都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哟~”永远吐吐舌头撒娇。
“按时吃饭按时睡觉，那就是不忙咯~”顾临城怎么会不知道永远这个笨蛋每次忙起来就会不吃不喝不睡，看她眼下的乌青就知道这几天肯定没有好好睡觉，到时候犯胃病都没人照顾她。
“嘿嘿，反正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啦晚上别喝那么多咖啡，画图纸也别画得太晚了。”永远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来自顾临城暖暖的关爱。
“遵命，女王大人。”顾临城心里只是想再过两年，等永远回到他的身边，他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带在身边好好照顾她。
“哈哈，哪儿学的啊，这么搞笑。”永远被他逗得乐得不行，顾临城一脸严肃地说这种话，实在是无福消受啊。
“网上很流行。笨蛋，你赶紧休息吧，你那边可是晚上了哦。”顾临城无奈地看了眼地上那个大白天醉的不省人事的大爷，着实有些头疼。
“好啦，那我下了哦，那个事情你多follow啦~么么北北。”永远对着屏幕挥挥手，然后关了视屏，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啊，永远遥遥脑袋觉得压力好大，换上眼镜重新点开文档开始检查QX的细节问题，一晃就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永远关掉电脑洗漱了一下喝了一杯牛奶，今天又只能睡3个小时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挣扎着爬起来，这几天真的好累，不过为了早点赶回去再累也是值得的。
一进办公室就觉得不对劲，感觉整个人突然发寒，一下子胃疼起来，永远深呼吸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翻看抽屉才发现胃药刚刚吃完了，痛的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正当他在位子上皱眉忍受痛苦时，有人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
“你还好吗？”Damon快步走进来扶起赵永远。永远抬眼看到面前的少年摇摇头。
“我没事，只是有些胃疼。”
“你坐着。”然后就蹲下来抓过永远的手腕开始揉了起来，揉了一会后居然神奇的感觉疼痛没有那么强烈了。永远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六岁的男孩。
“好一点了，你居然还懂穴位？”永远看男孩的手法像是在按摩，那应该是针对某个穴位在按的。
“你不是说我没看过中国的书吗，去找了几本，有一本正好说的就是这个，手腕这个穴位叫做内关，在手腕中间，可以暂缓疼痛，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赶紧去医院，很有可能是急性肠胃炎。”永远不知怎么的好想笑，这小子果然是个天才，还懂医术。
“真是好学的好孩子，晚点我会去医院的。既然那么早过来了，说说你看过方案之后的想法吧，以你的速度，应该已经把我的计划全部装进脑袋了。”永远喝了一口热水，感觉好多了。至少目前的疼痛她还可以忍受。
Damon看了一眼永远，挑了挑眉开口。
“你是专业的，这方面毋庸置疑，但是不得不提一点，也是整个计划里我觉得唯一一个让我觉得不太OK的地方，情绪是所有人都会有的一种内在外在双重表现，影响着生理心理双重标准，我们如果只是单纯通过分析实验对象的外在表现就简单地推定一个人的心理变化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是不对等的，人作为这么复杂的存在，我们既然选定这样的方式来实现这个复杂的表现过程，那么我们就有必要要尊重我们的实验对象以及整个计划。”永远若有所思，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觉得在物理数据加专业心理分析结合的条件下，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Damon说的没错，这是一种尊重，也是为确保万全。
“非常好，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Soul，你是在考我吗？”
“如果你这么以为的话，也可以。”这小孩怎么想那么多啊。
“让专业的人跟在身边，同步完善我们要的结果。”
“嗯，非常好，我们新的实验对象，你看过了吧，我想把你转到那个学校，你去。”永远早就打算让他来做这个人选了，年龄合适，有深谙心理学之道，绝佳人选啊。看着冷静的Damon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错愕，伪装的真实情感总会暴露在每一个细节里。
“不要那么惊讶，就是你，我相信你会好好完成你的第一个任务，对吗？”永远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挑衅。
“哼，不用挑衅我，我做就是了。我去隔壁写一份企划书，其他的你去安排吧，还有，去医院。”Damon对赵永远是有些亲近的，至少相比于其他人，跟赵永远的确相熟一些。说完转身退出房间，倒是永远有些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打电话给助理让她去药店买了常吃的那种胃药就接着开工了，得安排Damon转校，下午还需要和Damon的父母沟通一下，至少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朝着正确的方向进行。
第三天，Damon就以转学生的身份出现在实验对象所在学校所在班级，那个男孩叫做Steven，Damon的任务则是接近他和他成为朋友。
“Damon，这也是一个锻炼你自己的机会，天才需要演技，也需要真心，你会发现交朋友也并不容易，当然，我相信你，最终会打入敌军内部，明天我要回中国几天，Anson会和你联系，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来自中国的礼物。”永远临走前见Damon。
“中国？不介意的话推荐几本好书吧，一路顺风。”真是无情的孩子。临走前得把事情交代好，虽然只是几天，永远也不想在家里的日子被打扰。
一下飞机就看到顾临城戴着墨镜在出口等她的帅气身影，她穿越人流快速奔向他，扑进他的怀里。
“坐飞机好累哦，去我家吃饭吧，我妈叫我喊你一起。”永远扯扯顾临城的衬衫下摆。
“好，走吧。”临城牵起面前略显憔悴的笨女人，快速开车回家。
一进赵家就看到宋歌一副死了亲娘的样子挂在她们家沙发上。
“宋歌，你干嘛呢？”永远一进门就看到一副美人卧榻的纠结画卷。
“赵永远，你个小妮子总算还有点良心，可算回来了。”宋歌天真地以为永远是专程为了他那点事才赶紧回来的。
“宋歌，永远刚回来。”顾临城语气淡淡地提醒他永远舟车劳顿，潜意思就是：你丫给我滚远点！不要累着我们家永远！
宋歌撇撇嘴，不在意的继续歪在沙发上。顺便还指了指厨房。
“妈，可想你了~”永远赶紧跑到厨房搂住秦清女士，毕竟这次是这么多年没在家过年，她是年轻人倒是不觉得过年过日子有什么区别，但秦清还是传统的觉得过年应该一家子在一起守岁。
“去去去，到外面坐着，好好招呼临城。”秦清看到女儿的黑眼圈还有那尖尖的下巴，心疼都来不及，还怎么舍得数落她。
永远吧唧在秦清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到客厅和顾临城宋歌他们做着聊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