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下来,周翔在路边站着等车,许丽丽在周翔走的时候给了他一件自己的棉衣,让他别冷着,下着雪而且这么晚是没有车的,周翔还是想碰碰运气等在路边,他蹲在路边,蜷缩着身体,双手紧抱着自己,这样能够让他减少一些寒意,他将许丽丽给他的衣服盖在了自己的膝盖处,手掌不停来回摩擦取暖,嘴里不停的往掌心里哈气,许丽丽也走来了,周翔看见许丽丽说:“丽丽,你来干嘛,这么冷的天,你会冻坏的,快回去。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许丽丽说:“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受凉,我来陪你一起等,我们这里很少有车的,而且又是晚上,根本没车。”说完她也蹲下去,蜷缩着身体,学着周翔那样双手紧抱着自己。
周翔手已冻僵脸已木纳,嘴唇也已经冻到发紫,颤抖着声音:“你蹲……那么远干……干嘛?蹲……蹲近一些,蹲到我身边来。”许丽丽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不停的往掌心里哈气,周翔见许丽丽不好意思,他就蹲到了许丽丽身边去,将那衣服也盖在了许丽丽的膝盖上,等了两个小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钟,还是没有见一辆车经过,许丽丽全身发抖,她的嘴不停的在哆嗦,见她的样子,周翔把她抱进怀里吻上了她的嘴唇,许丽丽立刻清醒了过来,她感到一阵暖气顿时输入到了自己的嘴巴里,来不及反应,她推开了周翔。
周翔说:“这是你的初吻吗?对不起,我……”,许丽丽也不说话,只是弄了弄自己的长发,周翔看着许丽丽的长头发陷入了一阵沉思,他搬过许丽丽的身子说:“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初恋,也是有着你这样的一头长长的头发,也有着你这样天真般模样的脸。”
许丽丽不自觉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她只是说:“你还会回来吗?”
周翔说:“我一定会回来,我还会回来娶你呢。”
许丽丽这才问:“你和她,为什么没有一直在一起?”
周翔说:“她是大城市里的人,她不喜欢也不赞同我来这山区里支教,虽然她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但她想留在大城市里完成她的梦想,于是我毕业了还是来了这里,她就留在了大城市里,我们就这样分了手。”
“她一定是个很漂亮很好的女孩吧?”许丽丽问
“嗯。”
“如果她将来回来找你呢?你还会不会……”许丽丽开始哽咽
“她不会回来的。”
“如果她回来了你还会和她在一起是吗?”
“我跟她说过,如果她将来放弃大城市里的生活来找我,我们就结婚。”
许丽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周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丽丽,我只是不想骗你,我也从没想过会遇上你。”远处大货车鸣喇叭的声音响起。周翔立马高兴得站起来说:“丽丽,有车了,有车了,我们终于等到车了。”
许丽丽也站起来,她背过去擦掉了眼泪:“没想到真的等到车了,难道真的是注定吗?”
周翔拦在路中间使劲挥着手,那辆货车一个刹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探出头来问:“请问有什么事?”
周翔问:“大叔,你这是要去哪?”
那中年大叔说:“我这是要赶去南坝镇。”
周翔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大叔,你能不能载我去县城?”
那大叔说:“我这车只能到镇上,到不了县城,我只能载你到南坝的镇上,你再去买到县城里的汽车票。”
周翔说:“大叔,那您就把我载到南坝就放我下来吧。”
那大叔倒很高兴:“也真是巧了,和你们也算有缘,这大雪天的,根本没人愿意开车上来拉货,不过我这是装煤的车,这前面副驾驶里坐着我的老婆和孩子,他们都睡着了,你要坐的话就只能坐后面,可是这大雪天的,坐在上面得冻死了。”许丽丽和周翔刚刚只顾着高兴了,听了那大叔的话才发现这是拉煤矿的车,坐在后面的话,就只能坐在煤矿上,好在这车顶还盖上了一层蓬,许丽丽看了一眼周翔,周翔说没事,然后从后面踩着车轮就跃上了车,翻开那遮挡着煤矿的车蓬就坐了进去,那大叔见许丽丽还站在下面,便问:“这个小姑娘不一起走吗?难道是嫌弃那煤矿脏?”
许丽丽赶紧摇头说:“不是的大叔,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我家在这里,我不走。”
那大叔这才懂了,副驾驶里那大叔的老婆半睡半醒的说:“怎么这么吵啊,车怎么没开了。”
那大叔说:“就开,就开。”然后启动车子,一溜烟的将车开走了。
许丽丽追着车子喊:“周翔,你还会回来吗?”只听到那车子上面周翔渐行渐远的声音:“我会回来的,等我。”
许丽丽和许姿燕把周翔交代她们的事情告诉邓辉,按照周翔的意思是让邓辉成为乡长候选人,在选举大会那天去和冯明权一同竞选,邓辉一听这话,连忙说:“不行不行,我虽然有读过几年书,但是和冯明权去竞选乡长,那是鸡蛋碰石头,他的手段那么高明,到时候我羊肉没吃到还会惹得一身骚。”
许姿燕说:“邓辉啊邓辉,没想到你堂堂七尺男儿,还是个站着撒尿的,胆子竟然比女人还小,我算是看明白你了。”
邓辉说:“我们是斗不过冯明权的,到时候我非但没选上恐怕还得被他给弄死,你也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守了活寡吧?”
“你要不去,我宁愿守寡的强,明天我就带着孩子回我娘家。”
邓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瞧你这话说的,你娘家不就离我家巴掌那么远吗?”
许丽丽说话了:“邓辉,我和姿燕不会让你去冒险的,周翔说了,让我们去动员大队里能够参与投票的人,让他们把票投给你。”
邓辉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你们姐俩都着了周翔的魔了,那周翔说的鬼话你们也信,他上次带着你去找冯明权理论什么法律不是照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他现在人都不在这里了,指不定是心里害怕逃回去了。”
许丽丽无言以对,邓辉又说:“再说了,这一没有给好处,二人没有人情,人家凭什么要把票投给我们?”许姿燕气得对着邓辉的脚一脚踩下去,邓辉提起脚痛得嗷嗷直叫。
许丽丽说:“邓辉,这个你不必担心,周翔说冯明权长期以来压榨百姓,人们心里早就对他不满,平日里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你要是成了候选人和他一同竞选,大家心里都会高兴,只要我们对投票的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相信他们会把票投给我们的。”
邓辉还是有些怯弱的说:“这候选人是要由全队有选举权的人联名推荐上去的才行。”
许丽丽说:“这个我们会去办,你只要放心去竞选就行。”
邓辉被她们说得有些犹豫了,他说:“万一我要是真被选上了,将来我也会变坏怎么办?”许姿燕揪着邓辉的耳朵骂道:“夠日的,你这还没选上就开始打起了歪主意,你要是敢像苏建国那狗杂种那样,我一刀剪了你的命根子。”
邓辉惨叫道:“疼疼疼,你先松开松开。”等许姿燕松了手,他说:“你这婆娘,我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揪着我耳朵不放。”他整理了下衣服,摆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他娘的,豁出去了,你们说吧,从哪个队开始?”许姿燕被他这瞬间的转变给逗笑了,于是他们三人到二队里每家每户的去游说,我妈本来请求要一起去,许姿燕和许丽丽说什么也不让她去,让她在家里好好休养,一个晚上,他们游说了三个大队。
第二天,冯明权坐在办公室里,他让人去叫苏建国,等苏建国来了,冯明权对苏建国说:“建国,来来来,我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苏建国不慌不忙的问:“姐夫,是哪只眼皮?”
冯明权说:“右眼皮。”
苏建国说:“哎呀,不好,是跳灾。”他这一叫,把冯明权手里的茶杯都吓掉到了地上。
冯明权说:“不好不好,早晨有人来告诉我说二队的邓辉要和我竞选乡长的位置,我当时没当回事儿,这下看来果然是真的了。”
苏建国说:“哎呀姐夫,你就放宽了心,就他那蝼蚁之力怎敢与你这雄狮作对,他那是在自掘坟墓自找活路。”
冯明权没好气的说:“你个没出息的,是自找死路。”
苏建国说:“管他死路活路,他就是在找死。”
冯明权摸着额头挥手道:“这眼皮老跳就说明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别看这乡里的人表面上对我恭敬,其实心里并不服我,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也都巴不得我下台。”他在屋里转来转去,急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建国,这样,计划生育的事你也先停停,等过了乡里的选举大会你再搞,你现在就去每个队里,向那些有选举权的人晓以利害,实在不行你就软硬兼施,你就说是我冯明权说的,谁要把票投给我,家里就免一年土地税。”
苏建国说:“那好,我吃了早饭就去。”
冯明权说:“饭什么时候吃不可以,现在就去。”苏建国一脸的不悦。
冯明权骂道:“建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离婚了就和那队上的何玉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老子要是下台了,你还能好过?她男人能放过你?”
苏建国一听这话,立马说:“好好好,饭不吃了,不吃了,我这就去。”苏建国走在路上,嘴里却不停骂着:“说老子和何玉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这大冷天的,苦差事全让老子干了。”他随后又骂道:“这肯定是许姿燕和许丽丽那两个臭婆娘搞得鬼,那两个臭娘们,千万别落在了老子手里。”
苏建国去到二队的时候,许姿燕和许丽丽正在照顾我妈,邓辉在远处看见苏建国朝这边走来,他仔细的瞧了瞧四周,见只有苏建国一人,他心里就胆大了一些,他迎上去:“哟,这不是苏主任吗?是为了两天后的选举大会来的吧,这要是我们队,你也就不用来了,他们都是我的父老乡亲,你说不动。”
苏建国说:“哟,上学那会老子就看不惯你,难道你那会还没被欺负够?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怂恿大队上的人推荐你当候选人!”
邓辉轻蔑一笑:“哈哈哈,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最后会鹿死谁手呢。”
苏建国脸都青了,但他只有一个人又不敢发怒,他说:“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苏建国气得也不再停留,离开了二队,邓辉傻立在原地,他觉得刚才做了一件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于是手舞足蹈的去告诉许姿燕说他将苏建国给吓了回去,许姿燕听后满意的一口吻上了邓辉,许丽丽和我妈在一旁故意咳嗽,他们就笑着停止了,选举大会那天,我妈、许丽丽和许姿燕虽然没有选举票,但是她们都去了,我妈去完全就是想看能不能找到外公,许丽丽则是等周翔,按理说周翔这个时候早已经回来了,许丽丽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