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被拖到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
前面就是密集的人群,应该就是刚刚那群要去看斩首热闹的人。阮菲站起来准备回去找柳佩青,还没有站稳,就感觉到身后有人拿着东西要攻击自己。
现在的阮菲基本上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自己的身体。灵巧地往后一个小跳,避开了击向自己头部的棍子。阮菲回头,这才看清来人。
那个手里拿着木棍,准确的说应该是擀面杖的人,比自己高不了多少,身材瘦削,脸颊凹陷,倒是比自己的脸色更加红润些。
呵,小矮子。阮菲在心里嘲讽。
刚才那一击被阮菲避开,那人认为是自己过于仁慈,没有下死手,准备再来一击。
“这一次,我可不会再留手了。”声音还带着奶气,年龄可能比阮菲还要小。
说完,拿着擀面杖又向阮菲冲了过来。速度不快,要躲开简直轻而易举。可是还没等阮菲做好准备,一只长腿从阮菲的身后伸出来,一脚踏在了那人的脸上,踩出了一个坑,五官全都陷了进去。
“嘶——”阮菲有点感同身受,之前自己偷袭自己师父的时候也被这么踩过一脚,那可是真的疼。
小孩被柳佩青一脚踢飞了好远,撞倒了小巷深处的垃圾,倒在地上抱着脸嗷嗷叫唤。
本以为还会有什么大展拳脚的机会,没想到柳佩青来得也太快了,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做。
“阿青。”阮菲抬头对着还站在自己身后的柳佩青,想说你下一次别来那么快,就看到比小巷子更黑的柳佩青的脸,一下子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被保护好啊,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阮菲拍拍自己的胸口。
柳佩青迈着大长腿,越过阮菲,朝着刚才的那个小孩走过去。拎着小孩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阮菲看到小孩的脸色明显是青了个彻底,哆哆嗦嗦捂着领子不敢说话,甚至忘记了求饶。
如果自己不出手阻止,阿青是不是会把他直接打死啊?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还背上了一条人命?
“诶等等!”
柳佩青回过头看向阮菲,以为她要自己放开这个小孩,脸上的黑气更重了。她知不知道刚才她被拉走的时候自己又多着急,现在她却想让自己放开这个小鬼?
柳佩青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阮家小姐,可能是她和阮家那些人不一样,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说自己和他是家人……
看着柳佩青又黑了一度的脸,阮菲心里面有些打鼓,但是还是要说:“你下手的时候,轻一点,别打死了。”
“呵,”这个小姐,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柳佩青勾了勾嘴角,“遵命。”
还在忙着赶热闹的人好像听见有人发出了一阵惨叫,但是也都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向着斩首台出发。
“听说了嘛,”一个老大娘对旁边一起看热闹的大爷说,“听说这是今天刚捉到的魔教中人。”
另一边听到这话的一个人摇了摇自己手里面的竹篮,凑了过来:“可不是嘛,还听说他想直接对卫兵下毒手,我滴个亲娘勒,恶修就是恶修。”
“魔教中人真是不得好死。”
诸如此类。收拾完毕的阮菲从小巷子里出来就又听到了这些谣言,还说的有鼻子有眼。
果然,人言可畏啊。
但是实力够强,就没什么可畏的了。
柳佩青跟在阮菲后面,手里还拎着刚才挨揍的小孩,已经晕了过去。
“确定要把他带走吗?”他现在看着这个小孩就不舒服。可是阮菲并不是很在意他之前做了什么,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刚才这个小孩攻击她的时候,出现了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她才接触到灵气的时候,是一种想抓住,却抓不住的感觉。她很在意。
拜长风还在自家书馆看书的时候,轰——地一声,就见一个小孩模样的人被扔了进来,后面跟着自己刚才才送走的阮柳二人。
揉了揉眉心,“您这是要干啥啊,信不是已经给你了吗,难道不管用?”那不应该啊,自己好歹在这个踏云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啊。虽然面子换不来饭吃。
阮菲摆摆手:“瞧您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看着阮菲笑嘻嘻的脸,拜长风很想说,我觉得你就是那样的人。可是柳佩青就站在身后,这话还是别说了……
“我刚才,碰到了这个玩意。”阮菲指了指地上还晕着的小孩,拜长风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不对,头又缩了回去,并不能理解阮菲是什么意思。
“哎呀这是给你的礼物~你再看一眼,你仔细看看?”阮菲挤眉弄眼,拜长风只好又伸出脑袋看了看。这下他才发现这个小孩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感觉怪怪的?”
“是吧?我也感觉怪怪的。”阮菲对着柳佩青扬了扬下巴,有些骄傲。柳佩青把头转到另一边,不理她。
拜长风走出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小孩,样子十分专业,根本不像是一个书馆老板。倒是很像是之前经常来家里做客的……对了!是收拾残局的那个叔叔!
检查了一个来回,拜长风放下那个小孩,思考了一会之后才对阮菲说:“这个小孩,你们在哪遇到的?”
拜长风的表情有点严肃,阮菲感觉这个事情可能有点严重,如实地告诉了他前因后果。不过把自己手镯的事情瞒了下来。她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五行环这件事。
听完阮菲的叙述,拜长风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沉吟了一下,对阮柳二人说:“你们感觉到的那股东西,应该是魔教附着在他身上的灵气。”
“灵气还能附着在别人身上?这么厉害?”刚才不是说自己操控灵气的时候已经很厉害了吗?
拜长风摇摇头:“这种附着,并非你刚才的那种操控,而是一种功法。这种利用灵气操控一个人意识的做法是明文规定了不允许的。无视了修士之间的约定,就只能是魔教才能做出来的事了。”
这可真是长见识了。
“那这个小孩要怎么办?报官吗?”阮菲其实并不想这么做,这么一个瘦弱的小孩怎么看也并不像是魔教中人。拜长风却眼睛闪着光:“你刚刚不是说给我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