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进这阴森森的巡捕房,梁意年的情绪自然不可能好,她也真的受不了乔治探长的咄咄『逼』人。
对方就是希望她被『逼』得认罪而已,可她梁意年偏偏就不会让他如意。
就算乔治探长这个洋人再有靠山,可是她没有杀人,沈邦媛和白为舟也会帮她,她就一定没事。
乔治探长感受到了梁意年的气场,有些发愣,他倒是没想到梁意年还这么会说话,被带进了巡捕房也还能够冷静自如。
“很好,看来你现在就是你们古话说的那样,不见棺材不落泪!别以为有局长给你撑腰我就没有办法让你认罪。只要进了巡捕房,就没有几个人能够完完整整出去的,你不过是个小舞女,你也不例外。至于那个半大的小子,竟然敢歪曲事实说谎,我们巡捕房的警察,自然也有办法对付他。”
说完,乔治探长便出去了,梁意年也被带到了监狱的单间。
如果不是怕局长那边问起来不好交代,他也不会让这个没礼貌让他不舒坦的女人住单间。
绕是一个监狱的单间,可终究是阴森森的巡捕房,关押的都是一些罪犯,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好环境。
梁意年有些心慌,很怕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却也假装镇定,眼睛也不敢看那些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人。
这边主要是关押女罪犯的监狱,所以有些女人是认得梁意年的,甚至讨论了起来。
梁意年也听见了有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可她也没在意,抱着自己,蹲了下来,忍了许久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心里很『乱』,也惦记还在生病的女儿,还有担心唐其臻知道自己出事之后会做傻事。
果然,她的生活不会平静,感情的路也不顺畅。
沈邦媛进门就被人拦住,不让她『乱』闯,把枪拿出来拦着她的警察也没有让开,气得她大闹巡捕房。
乔治探长早就领略过了沈邦媛的无理取闹的功力,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当的探长,可知道了她是沈大帅的女儿之后,自然把她也当成了一个和自己一样靠着关系上位的探长。
现在看她在巡捕房闹,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沈小姐,这里是巡捕房,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局长让你回来是协助我调查,你现在这是想做什么?想拆了巡捕房不成?”
“乔治,你少耍你的探长威风,小人得志我看你蹦跶得了多久?”
沈邦媛最恨乔治探长,她虽然这段时间无心工作,可也不想是以这种方式被人损,尤其是她眼前的洋人,她恨不得直接打架。
看着气势汹汹的沈邦媛,乔治探长想起了之前俩人过招的情景,恨的牙痒痒,她实在让他有些惧怕,身手也真的很不错。
“沈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巡捕房我才是话事人,我想耍威风,你管得着吗?”
“少说废话,你凭什么让人拦着我不让我进审讯室?现在我来协助调查,你是把我排除在外,想自己一个人独揽功劳不成?还是想着冤枉好人,放过一些犯罪分子。?”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噢,我想起来了,听说被我抓了的这个杀人犯,是沈小姐你的朋友?哎,也是,有一个杀人犯朋友,沈小姐的名声,必定也是受到了损害。”
沈邦媛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也不想和他废话。
“杀人犯?你查清楚还是你自己随意给一个有嫌疑的人定罪了?乔治,你有什么权力?”
“人证物证俱在,我怎么不能这样认为?沈小姐,你现在是想要包庇你的朋友不成?”
“有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邦媛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人,而厚着虽然听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大概猜测对方是在骂自己。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沈邦媛态度强硬,说要去看梁意年,乔治探长虽然不乐意,还搬出理由不让她去,不过她就不是一个妥协的人,最后搬出局长,才争取到了机会去见梁意年。
沈邦媛本人也不喜欢来到监狱这边,阴森森的,而且湿气很重,这里的伙食也很差。
沈邦媛来到关押梁意年的监狱前,看到她抱着腿坐在床上,轻轻喊了她一声,随后让身后跟着的人给她开门。
那人自然不愿意,沈邦媛也不多说,直接硬抢,没办法,那人只能低头开门。
跑进监狱,沈邦媛看到脸『色』憔悴的梁意年,后者挤出来了一个笑容,“你来了。”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沈邦媛皱了皱眉,随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恶声恶气地让那跟着她的警察去把被子给她拿过来。
“意年,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那个乔治他就是狗仗人势,没什么别的本事,他别想冤枉你。”
“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救我出去。不过,邦媛,我希望你可以救阿哨出去,白为舟让他帮我作证,却被乔治探长记恨上了,他想用阿哨威胁我,让我认罪。”
沈邦媛脸黑黑的,就知道乔治那个人不是什么好货『色』,老是走屈打成招这样的老路,简直卑鄙。
“你放心,那个卑鄙小人,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他蹦跶不了多久。我也会想办法把阿哨救出去。”
“谢谢你,邦媛。”
梁意年这会儿真的是身心疲惫,也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不过,沈邦媛的到来,让她有了暂时的心安。
她现在还能撑住,就是怕阿哨会有事,他还那么小,这巡捕房也不知道会怎么给他用刑。
她之前就听沈邦媛说了这个乔治探长会给那些不服他的犯人用刑或者屈打成招,也不知道阿哨会怎么样。
握着梁意年的手,沈邦媛很是担心地问,“你快和我说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那个绿珺死了和你扯上了关系?还有,怎么会在你的东西里找到了那毒『药』?是不是谁害了你?”
沈邦媛只是知道大概事情,可是个中缘由并不是很清楚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她不了解清楚,也没有办法查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梁意年大概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随后也讲了自己的怀疑。
“绿珺她,好像被宋北连赎了出来,现在是自由身了,还住在宋北连的小公馆那里,所以,我怀疑有可能是宋北连,毕竟,宋家也是对我恨之入骨吧。”
“还别说,如果真是这样,可能就是宋北连让绿珺来害你,可是谁也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喝了那『药』,真是活该,这种女人就没点脑子吗?”
沈邦媛很生气,她的好朋友差点就被人给害了。
“我估计这件事,应该和宋允宜那个女人有关系,人家唐其臻都退婚了,她怎么还放不下!还想害你,真是的。”
沈邦媛气呼呼地走了,梁意年叮嘱她去和唐其臻报平安,可她一出来,就在巡捕房门口看到了唐其臻。
“她怎么样了?”
“唐其臻,你来得是不是晚了些?她情绪不太好,你就先别进去看她了,让她好好休息。”
沈邦媛不喜欢唐其臻,觉得他没能力护着梁意年母女就算了,还给她们带来麻烦,这种男人,她才不喜欢,还是宋子蒙比较好。
也不知道怎么想到了宋子蒙,她抬头看向某个方向,刚好还就看到了那边的宋子蒙还有陆思铭。
目光对上的俩人,很自觉地都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她看向唐其臻,赶他回去,这才回巡捕房,找乔治探长,让他放了阿哨。
好一番波折,沈邦媛才把阿哨捞出来,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被乔治探长用刑,沈邦媛真的想把他扔到大海算了。
唐其臻没办法,虽然很想去看看梁意年,却也只能作罢,怕了见了自己之后更难过。
刚刚沈邦媛说的话,他也听明白了,想到又可能是自己间接导致她这次受苦,他就恨不得受苦的人是自己。
宋子蒙看到唐其臻这个样子,也难免觉得唏嘘。
他们俩人也真的遭遇了许多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也很担心梁意年,可是似乎没有立场关心人家,只能是安慰唐其臻了。
至于宋北连,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和唐其臻都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不知不觉到了黎明时分,这个夜晚,对很多人来说都很漫长。
有些人开心,有些人无比煎熬,有些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小纯熙起床,下意识找阿妈,可是找了个遍,家里只有尹妈一个人在家。
尹妈大概知道是出事了,俩人晚上都没回来,可她着急也没用,要带着孩子,也找不见人,只能是等着消息,哄着小纯熙。
至于唐其臻,一晚上都没睡,他和宋子蒙还有陆思铭连夜去了百乐门,问了该问的人,查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们知道了背后的确是有人在『操』控这件事,而且还很是周密,估计现场就打算好陷害梁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