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锦几乎说到做到。
没几日,加安城里就传出了盛江集团欲收购modern的新闻。
这些年以来,江年锦一人掌管着盛江和beauty,虽辛苦却始终可以掌控全局并且将这两者的工作分得清清楚楚。
很多人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将这两片战地混为一谈。毕竟,beauty的脂粉气息太浓,而盛江集团是属于男人的天下。
可是没想到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还是在这样苏听溪和莫向远绯闻满天飞的敏感的时刻钤。
modern本就摇摇欲坠四面楚歌,盛江如若真的有意吞并,这就等于撤掉了莫向远手里的最后一注砝码,也等于是将莫向远往绝路上逼。
但是,莫向远也绝非等闲之辈,想当年他有让modern起死回生的能力,这会儿当然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洽。
相传莫向远方已经聘请了顶级的公关团队,试图绝处逢生力挽狂澜,苏佩尔布盛典是他最后的机会……
外界对于莫向远和江年锦的斗争都给予了很高的关注度,几乎所有人都比较看好江年锦,因为此时莫向远已经没有想当年那样的好运,当年他至少还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安培培和以及附属在安培培身后的文森特家族的笼罩。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不是中间有一个苏听溪,他根本就不配和江年锦玩。
虽然不知道这些消息是否属实,但听溪仍有些担心莫向远,但她不敢出面劝说江年锦,她知道自己若这么做,只会火上浇油。况且现在她和江年锦也说不上话,她已经快要从江年锦的枕边人沦落为陌生人了。
唯一让听溪舒坦些的是尔冬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陈尔冬几乎已经完成了要迎战苏佩尔布的设计稿,beauty将借助网络资源,铺天盖地的为她打下广告,并且宣布将在两天之后为她举行发布仪式。
经历了这样漫长的一场蛰伏,她的设计作品终于要华丽的破茧而出了,听溪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动容骄傲。
听溪特意选在下班的时候,在beauty附近的便利店买上了几罐啤酒饮料又上附近的餐馆打包了些吃的去找陈尔冬,打算先小小的为她庆祝一番。
等听溪从超市出来再回到beauty,天已经暗了。设计部的人都下班了,只有陈尔冬的设计室里还亮着一盏灯。
听溪走出电梯的时候遇到静竹,静竹低着头横冲直撞的都没有看到听溪。
“静竹。”听溪叫她。
静竹她猛的抬头。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尔冬,还带了吃的,你要不要留下来吃点再走?”听溪对着静竹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
“不用了不用了。”静竹飞快地摇头:“我妈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做饭呢。”
“对了,你妈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们。”静竹笑了一下,电梯的门眼见要关上了,她抬手拦了拦:“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好,再见。”
陈尔冬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的电脑亮着,可她的人并不在里面。
听溪放下东西,真想给她打个电话,她进来了。
“在走廊里就闻着香味了,我当是谁这么好给我送吃的呢!”陈尔冬握着手机走进来,她满脸笑意,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原来是你这个田螺姑娘啊。”
“你去哪儿了?”听溪俯身边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边问她。
“去外面接了个电话。我师母打来的,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听到我师父在一旁喊饿,才挂的。”
“久太太?”
“嗯。”
“他们现在好吗?”
“好,当然好,不能再好。”陈尔冬的眸子发着亮,一连说了三个好:“我师父好不容易对她敞开了心扉,他们夫妻现在没有一点隔阂没有一个秘密,白天不用勾心斗角,晚上可以相拥入眠,吃的是自家田地里种的小菜,闻得是自家园子里的花香,那生活逍遥的如同闲云野鹤一般,简直羡慕死我了。”
“要过田园生活没什么难,难得的是白首不相离的恋人。”
陈尔冬听出她话里的惆怅,坐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腿:“是不是和年锦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又?你也觉得我们幺蛾子特别多对不对?”
听溪忽然较了真,陈尔冬连连挥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你慌什么?”听溪笑了,转而又叹了一口气:“其实反反复复就是同一个问题,只是一开始没有解决好,后面就衍生出了更多的问题。”
“那就说清楚呗。”陈尔冬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这事儿不是容不容易的问题,而是在于你够不够洒脱的问题,你和姐姐我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莫向远。”
陈尔冬直勾勾的看着听溪。
听溪瞪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呢,还没喝上就醉了是不是?”
陈尔冬爽朗的笑起来:“要的就是你这态度,我告诉你,莫向远舍命救你,这份情义是不能忘,可是一码事儿归一码事。恩情毕竟不是爱情。”
听溪点了一下头,这个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懂呢。
“我自己清楚自己的心,可是年锦不知道,他的安全感太薄弱,他的秘密也太多,我很想靠近,可是每靠近些,就离得更远。”
“你们都是刺猬投胎来的。”
“对了,尔冬姐,你看最近的新闻了吗?就像你说的,莫向远舍命救我这份情谊不能忘,可盛江若是真的收购了modern,那莫向远岂不是会因为救了我而害了他自己吗?”
“你别瞎操这心了。江年锦不是这样小气的人,他当初都没有狠心搞垮了modern,现在更不会了。那些传闻不过是媒体的捕风捉影罢了,他不出面否认,想必也就是吓一吓莫向远,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接近你。”
“如果真是这样才好呢。”听溪咕哝一句,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陈尔冬的这番话已经让她稍稍的安了心。江年锦不会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的,他不是那样不理智的人。
陈尔冬俯身拉开了两罐啤酒,一罐递给了她。
“你别瞎琢磨了,你就记住,江年锦现在是我哥们儿,最铁的那种。谁胆敢伤了我铁哥们的心,我准和她没完。你要再跟那姓莫的纠缠不清,信不信我抽你!”
陈尔冬抬手比了个扇巴掌的手势,这活灵活现的神态把听溪逗得心情一下就舒爽了不少,两个女人促膝坐在沙发里,没一会儿就喝高了。
听溪的脸蛋红扑扑的伏在抱枕上,陈尔冬则越喝越兴致高昂。
她嚷嚷着:“苏听溪我明儿一早要是头晕交不了稿子,一定唯你是问!”
“明儿就交了?不是后天才发布吗?”
“上头急,我师父走后,他们就全指望着我了,你不知道这些人,简直逼不死我。好在我通宵达旦的赶总算是给赶出来了,还提前一夜给赶出来了。我厉不厉害?”陈尔冬这神态这语气都像是一个洋洋得意的小孩子。
听溪笑着看着她,陈尔冬现在浑身都散发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她的自信让她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怎么不说话了?”陈尔冬抬肘撞了她一下:“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羡慕你这样的自信。”
“得了吧苏听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我就算不通宵达旦的在工作室里画图稿,回家也准失眠睡不着觉。人人都在等着看我一蹶不振的笑话,我在想啊,我这次要是再失败,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去巴黎随便找个设计公司,隐姓埋名的做个小助理,忘记自己是陈尔冬,一切从头开始学。”
“一个人?”听溪惊讶。
“当然只有一个人,为了能赢我推开了所有人,失败了还敢指望有谁能陪我。”陈尔冬苦笑着,又举了举手里的易拉罐:“来来来,不说这些了,未来顺其自然,我们继续喝。”
听溪没一会儿也晕晕乎乎的栽倒在沙发里,临睡前她听到自己还在迷迷糊糊的对陈尔冬说:“你不可能会失败的。”
是啊,陈尔冬怎么会失败,她孤独努力的走到了最后一步,这就已经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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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没有意外的话,就万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