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溪没管叶子,一路直奔一色的办公室。一色和beauty的公关团队刚刚散会,也是焦头烂额的时候,看到听溪进来,他挥手让余下的人都赶快散了。
“怎么?连你都觉得好奇了吗?”一色叹了一口气,坐进沙发里。
“我不是好奇。”听溪答,走过去梵。
她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就好像叶子所说,现在正是苏佩尔布盛典的敏感时期,这样的绯闻未免来的也太合时宜又太不合时宜。她本是绝对不会有心来理这样的事情的,可是,这件事和沐葵有关,莫名的,她最近对沐葵又特别有好感。
那样真性情的女子,敢爱敢恨到这样的程度,她是不会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的。
没凭没据,可是听溪就是这样的觉得。
“不好奇么?现在大概也就你不好奇了。连我自个儿都好奇。”一色扶着脑门。
“到底怎么回事?”听溪走过去,抓起桌子上的那份报纸。
显然,刚刚会议讨论的中心,就是这份报纸铌。
她飞速的扫了一眼,没有细看内容,就看见很多配图,她知道,这一定又是典型的看图说故事。
八卦记者惯会这样,而看客也惯喜欢这样。
照片里的主角果然是隐退许久的老久和沐葵。
照片拍的角度有些远,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背景是beauty的某个设计室,画面之中,沐葵躺在沙发之上,衣衫不整,而老久,正半压在她的身上……
听溪一把甩下了手里的报纸。
“怎么会这样?”她的神经“突突突”的跳着,耳根子和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问我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色有些气馁“我就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一大批优秀的选手还没走上战场就得阵亡在暗箭之下,没想到,沐葵会是第一个,亏我还这样的看重她,几乎把今年的宝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不相信她吗?”听溪拧着眉。即使看到了这样不堪入目的画面,为什么她心里还是有那样强烈想要相信她的。
“照片都这样清清楚楚的了,我相信她还有什么用?”
“是不是有人要害她?”听溪还是不死心。
“是啊,这就是摆明了有人要害她。”一色点头。
“是沈庭欢。”听溪忽然想起了刚才在后园里沐葵那副想要鱼死网破又视死如归的模样。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对沈庭欢下去这样的手。不然,她又为什么要这样。
“嘘!”一色立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的小姑奶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我……”被一色这样一提醒,听溪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理亏。这样的是非,其实真的不该是她来说的。
一色看着她面露惭愧的神色,又觉得不忍心了。他放软了语调,其实这样的恩恩怨怨勾心斗角,他比谁都要了然于心也懂得其中的奥秘,可是明白又能怎么样,这个圈子,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通透而杜绝了这样的现象。
“我只是觉得不该让算计别人的人逍遥在外而不受到任何道德的谴责。”
“就算。我是说就算这件事真的是沈庭欢爆料出去的,你以为公司会动沈庭欢吗?尤其是在沐葵公众形象毁于一旦的时候,整个beauty能在苏佩尔布上争光的人越来越少,公司保护沈庭欢赶快将这件事去掩盖过去还来不及呢。沐葵现在谁都帮不了她,除非……”
“除非什么?”
“哎呀没什么。你以前就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我希望这件事情你也别插手。赶紧给我去化妆,等一下不是还有秀吗?”
“一色,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好没有人情味。”听溪站在原地没动,本就拔凉的心更像是凝了一层冰。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吗?站在巅峰时人人景仰,一旦落下,粉身碎骨不止还要被人落井下石。
“我说小姑奶奶,人情值几个钱?能当饭吃吗?我告诉你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你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出面,不仅要低调也要保护好自己,谁知道beauty下一个挨枪子儿的人是不是你,还有闲工夫去管别人……”
一色说着,挥手让听溪出去。
听溪气鼓鼓的,一肚子的闷气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撒,好像快要撑破了她了,她转身抬脚往走廊上的消防栓一蹿。
“噗……”听溪的高跟鞋飞了出去。
连鞋都跟她作对,她握着拳心使劲的让自己沉下心来。
走廊里有脚步声过来,她不想被谁看到这样狼狈的样子,于是她低头赤着一只脚一步一颠的朝着她的高跟鞋走。
终于走到她的高跟鞋边,她停下脚步的时候,一双黑色的皮鞋也跟着进了她的视线。
berluti,全球男士皮鞋中最精致最奢华最经典的领航者。它的主人,也必须得是对的起它头上那么多最的人。
听溪抬起头,江年锦站在她的面前。
是的,她很早以前就说过,只有江年锦这样的男人可以驾驭berluti,好像这双鞋在他的脚上,才不会被降低了格调。
“你干什么?”江年锦的双手抄在裤袋里,低头瞟了一眼听溪滚落在一边的高跟鞋。
听溪看了他一眼,不答话,想要蹲下去把鞋扶正的时候,却一把被江年锦截住了手腕,他把她拉了起来。
“我问你怎么了?”江年锦的另一只手也伸出来,他扶住了听溪两边的胳膊。
“没怎么。你放开我。”看着她怒目而视的模样,江年锦终于也不同她僵持了,免得让她更难受。
他在她面前缓缓的蹲了下去。
听溪看着他捡起了自己的那一只高跟鞋。
“你干什么?”听溪想俯身去抢,结果被江年锦按住了脚踝。
他的掌心真暖,那点暖意一点一点沁进听溪的皮肤。
“别动。”他说。
江年锦将那只高跟鞋握在手心里,这鞋跟,又高又尖,像是利器,好像随时都能致人于非命。
“现在穿习惯了?”他的声音从底下传上来。
听溪怔了一下。
江年锦嘴角扬了一下,只是一下。
他记得,刚开始的苏听溪是个连高跟鞋都穿不惯的姑娘,蹬掉高跟鞋的她像是一只小鸟,而穿上高跟鞋,她就是被扣上了枷锁的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是不是他真的把她锁在自己的身边太久了?
她本该活的更快乐的。
江年锦半蹲着,将高跟鞋套回听溪的脚上,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好像是怕弄疼了她一样。因为他也曾记得,她后跟磨满血泡也不吭声的样子。
苏听溪,从来不懂心疼自己,所以她不相信,别人会心疼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怕是更加的不能相信。
听溪觉得被他碰过的脚一下子麻木了,她想快步的跑开,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江年锦站了起来。
“如果疼,就出声。”江年锦看着听溪的眼睛。两颗本该黑亮的瞳仁,这会儿一点光彩都没有。
“不疼……”
“我不是说鞋。”江年锦打断她。
听溪被他这样一句话插中了软肋,她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可是江年锦却拉住了她,她就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苏听溪,为什么要查罗家?”江年锦声音里的温度都不见了。
“怎么?我连好奇的资格都没有吗?”听溪冷笑了一下“噢,对了,我也许问你会更快,你不是曾经差点成为那个家的女婿吗?”
“苏听溪!”江年锦对她提了声调,他不喜欢听她用这样的语调说话,冷嘲热讽,针锋相对,就好像,他们是敌人。“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也,别再和自己过不去。”
“不要再管我。”听溪冷冷的,不去看他。
“知道一切对你没有好处。”江年锦却强迫她看着他。
“我至少要知道为什么被那个家抛弃!”
“知道了,然后呢?”
“你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听溪狠狠的推了江年锦一把。
“因为我他妈担心你!”江年锦重新攥住了她。
听溪看着江年锦几乎蹿出火苗的双眸,又没了声响。
担心她,所以瞒着她。这真是个万能的好借口。
“苏听溪,不要再想着那个地方,如果你想要一个家?好,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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