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冬的嘴角的笑凝了一下,她斟酌良久,才又笑了起来“苏听溪你真的很聪明,对,加上一切,就是我喜欢他。而在他的眼里,我们只是同学。”
“尔冬姐……”听溪胸口一闷。她哪是聪明,聪明就不会这样揭人伤疤。
“我没事。”
她继续往前走,听溪跟着。鼻尖有淡淡的青柠味扑过来,她张望着,鹅软石路的尽头的圆坛里,植满了青柠树。
“这些年我一直藏着没说,不是我自命清高,想要和这个圈子里的女人划开界限,其实我和她们都一样,我也觊觎着这个男人。”她顿了一下,也望着满坛绿叶,“我不说,只是因为我知道,即使说了,也没有用。罘”
“江先生,有他喜欢的人?”听溪斟酌着,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不是顺着陈尔冬的话意,纯粹,就是替她自己问的。
他们已经走到了圆坛边,陈尔冬折下了一片青柠叶,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听溪却有些紧张,她屏着息怕这清爽的味道毒荼了她的神经飓。
“那是以前。”
“那现在呢?”听溪穷追不舍,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有多急切,回过神来想要遮掩,却已经掩不住了。
陈尔冬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现在?现在整个加安的女人都希望成为他喜欢的人,可是他却再也学不会喜欢了。”
“为什么?”
“苏听溪,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忽然想要进这个圈子了吗?”陈尔冬没有再回答她,而是将问题换了一个方式转饶回她。
“说实话,我不知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江年锦。”
“这不一样……”听溪的脸上泛起一抹红,她低下头,声音小小的。
陈尔冬放过了这个点,接着道,“在加安,进入这个圈子的女人,想要的无非就是名、利或者江年锦。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斩钉截铁的告诉我,这个圈子对你一点诱惑都没有。我看的出来,那个时候的你的确不重名也不重利,所以我其实一直都相信你。当然,我不是说你现在忽然要进这个圈子是看重名利了,我只是想说,你当时的淡然,会不会只是因为那个时候,江年锦,还不是你要的?”
听溪瞪大了眼,手心里又在冒汗,黏糊糊的,和她的心事一样。
这么说,她现在是爱上江年锦了?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更小了。
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明明是莫向远,她来加安,也全是因为莫向远……江年锦,她遇到他的时候,满脑子还是莫向远……
“苏听溪,其实你和所有人一样,甚至算不上真正意义上认识江年锦。他不是神,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曾经,他的所有的愿望,也简单到不过只是和相爱的人生活在这样的庄园里一起慢慢变老……虽然,他从来没有承认过。”
听溪咬着唇,她并不相信江年锦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她却无数次的想过,和莫向远得有一屋,享受终老。
“我爱他,一直以为守着他可以守出一个结果,可是你出现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半个月来,我一直在思考,现在我终于想通了,既然我做不到,那么如果你能让他走出过去,那也是好的。”陈尔冬的语气掩不住的怅然若失。
“我怎么能?”听溪一惊“你不是说他根本不会喜欢别人……”
“可是你很特别。”
特别,如果她没记错,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特别。
“我到底哪里特别?”
“江年锦愿意把耐心放在你的身上,这就是你的特别。”
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对于另一个女人的托付。可是听溪怎么敢如此轻易就相信,就受下,她不知道江年锦怎么想,甚至,还不明了自己是怎么想的。
“驾!驾!”
东边闪过来两道黑影,披着金光,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直奔不远处那面彩旗而去。
跑在前面的那个人在夺下彩旗的瞬间勒停了他胯下的红棕色骏马,马儿在原地转了个身,那人长腿一跨,跳下马来。
是江年锦。
听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尔冬,陈尔冬也望着那个方向。
落在后面的黑色骏马也在终点处停了下来。普云辉从马上翻身下来,在江年锦的身边落停,他抬肘狠狠的往江年锦的胸口一撞,没好气的道,“陈尔冬在,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江年锦的目光往圆坛边一扫,他转身将手里的彩旗插回原地,淡淡道“又不是只有陈尔冬一个人在。”
普云辉这才看到,陈尔冬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嫩绿的毛衣,洗白的牛仔,素淡的根本让人注意不到。
“诶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普云辉又在他的肩膀上补了一拳,难怪他不愿意把这个风头让给他。
江年锦没作声,只是伸手往竹筐里拿了一把苜蓿草递到马嘴边,这匹红棕色的马,叫小腾。在这个农庄里,就它和江年锦最亲昵。
陈尔冬和苏听溪已经走过来了。
小腾见了苏听溪,甩了一下尾巴。
普云辉愣了一下,哑然失笑“苏小姐,你看,我们又见面了。”
听溪点了一下头,说“好久不见”,却不知道对谁说。
江年锦一直在喂马,连身都没有转过来。
普云辉看向陈尔冬“要不要带你去溜一圈。”
陈尔冬还在摇着头,就被他推到了马边。普云辉托着陈尔冬的腰,帮助她上了马。见她拒绝的也不是很坚决。普云辉的心情一下子靓了起来。
他吹了一下口哨,拉着马的缰绳,慢悠悠的牵着马儿往他们来时的路走。坐在马背上的陈尔冬回头看了一眼听溪,也看了一眼江年锦,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最后对听溪笑了一下。
那样的笑里,有洒脱,有不舍,看的听溪难受极了。
爱而不得,放手有多残忍,她知道。
听溪站了一会儿,江年锦总算是喂完了马。他掸了掸衣袖,转过来。
“要不要也去跑一圈?”他问着。
那马儿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它又甩了一下尾巴,朝着听溪乖顺的蹭过来。听溪抬手摸了摸它的脸。
“我不会骑马。”
“你不是也不会走秀?”
听溪一晃神,随即反应过来什么。
“江先生,我想可能是我误会了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希望我成为一名模特儿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既然你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了,那我随时可以走人。”
听溪说罢就转了身,才迈出一步,就被江年锦抓住了手腕,他一把将她攥了回去。
“这么听来,你是为了我才进beauty的?”他的目光冷的像是凝了霜。
“我……”
不,她不是。一开始她是为了能留在加安找莫向远才进了beauty工作的。
可是,一开始不是,也不代表永远不是……
“苏听溪,你和modern的莫向远,到底是什么关系?”江年锦沉了气,终于是给问出来了。
半个月来,这问题心魔似得挠着他,不让他安生。回去北城调查的人说,莫向远和苏听溪,是恋人。
恋人?
他问“曾经?”
那人说“曾经是,后来也没听说分手。只是莫向远去了别的城市,现在,苏听溪也跟着去了那座城市。”
那座城市,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加安。
他撂了电、话,是直接砸出去撂上的。
这此前种种连贯起来,订婚宴、医院……甚至他第一次遇到苏听溪。
她到底为什么在他身边,到底为什么临时改了主意……
普云辉说,怕他一个坑掉进去两回。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一个坑里掉进去两回?
他索性不见她了。
阿府说“苏小姐没找到你看起来有些失望。”
有些失望……呵,平日里少言寡语的阿府他什么时候这么会看人情绪了?
一色说“苏听溪很刻苦,只是最近老是在跑神儿。看着像谈恋爱了。”
谈恋爱?谁说跑神儿就是谈恋爱了?才发现一色叽里呱啦的怎么这么招人烦,索性连他也一并不见了为静。
只是,他们这一言一语的,他忘不掉。
这才知道,想她也不是一点点。
“原来,是因为我和莫向远的关系……”听溪扬了下嘴角,苦苦的,“我和modern的总裁莫向远,曾经是恋人关系,所以,江先生因为这个以为我是modern派来的间谍吗?”
江年锦神色凛冽。
“你是吗?”
“如果我是,我一开始就不会拒绝你的提议!”
听溪满腹的委屈快要化作眼泪掉下来,而她不愿意让他看到,便立马转了身离开。
她没有给他机会拉她,又或者,他压根就没打算再拦住她。
江年锦站在原地,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在阳光下越来越小。他没追,而她,也倔强的不肯回头。
他心里窝着团火,不知道要怎么灭,原地踌躇了一下,抬脚就蹿翻了脚边的竹筐。
苜宿草散了一地,小腾吧唧着嘴,低下头自顾自的吃,他气得将竹筐踢得更远,这架势分不清他是在跟人生气还是在跟马生气。
一晃神的功夫,苏听溪已经不在他的视线里了,心里更是没边了。
那女人,转身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这庄园这么大,她怎么走的出去……
他没再往下想了,直接踩上了马镫,翻身上马,提着缰绳,一路向北绕出去。
苏听溪,他若真不信她,一开始也不会管她。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管,不管到底也不行了。
姐妹们,抽风,无法回复你们的留言,但我都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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