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一些老事了,周邛年轻时跟方鸿其实还是一对相当要好的朋友,但后来为了一个女人,两人由兄弟变成了仇人。最后的获胜者是方鸿,周邛确实郁闷了好一阵。
不过他的运气很不错,认识了当时还只是地区财政局局长的孙明。从此,周邛就扯着孙明的马尾巴扶摇直上,总是赶超一步提拔在了方鸿的前头,总体来说,周邛是情场失意,官场得意了。
方鸿当青山镇镇长时,周邛是书记,方鸿好不容易升了副县时,人家周邛一举就由青山镇的党委书记入了常。而且是直接提拔为县委副书记,等方鸿成了常务副县长时,人家周邛已经贵为县长了,更是稳稳的压着方鸿的头。
方鸿当然也急。为了老婆和自己的脸面,他是昴足了劲头在追赶着周邛,就连作梦都梦见自己升了副市长压住了周邛的头上,可惜事与愿违,待得他一醒过来,留下的也只能是深深的遗憾。
其实他老婆根本就没在乎这些,这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暗中较劲罢了。前任县长死了后,方鸿自然也是四处拚命活动,奈何没被陆政这个新来的市委书记看中。早就觊觎县长宝座的他再次折戟沉沙。
方鸿知道周邛跟孙明市长的关系很铁,自己是绝不会投奔孙明的了。可惜陆政又没有机会接近,使得方鸿郁闷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李诚同志就开始了他的调查之旅,在龙媛陪同下开车直往新源县最偏远,最穷的甘溪乡而去。正好组织部长申明也有事要去甘溪,两人干脆就同车了。
“李书记,你这车子看上去很破旧,坐起来蛮舒服的哦,比县里的普桑都要强多了。”申明巡视了一圈车内,眼里那惊讶一闪而逝,不露神色的笑着道。
新源县因为财政困难,所以一般的副处级干部都没专门配车,就连申明这位高权重的组织部长都没专门的车子。有时要用车直接就从小车班调用了。
县里除了县长书记以外,基本上都没专车。有的干部,像政法委书记马钱那辆破普桑也是自己搞来的,并不是县里配给他的。李诚知道他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解释,只是笑着道:“我这车子车况还行,内饰后来全换了一圈下来,所以坐起来感觉还不错。申部长自己没配车吗?”
“呵呵,没有,我们县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了,还配什么车子,每次到市里开会都是坐小车班的那辆老爷车,那车每一次都得提前二天出发。不然的话抛锚了就得凉在路上喝西北风。即便是能顺利到达市里,别的县的同志也全在我的面前显摆。
唉,有什么办法……现在就看李书记的了,什么时能开上自己的新车我就满足了。我的要求也不高,有辆新的普通桑塔纳就行了,呵呵……”申明打着哈哈,小小的棒了小李书记一把。
其实他年纪并不大,估计也就在三十岁左右。但人十分老成,说话是滴水不漏,你想挑点什么毛病都难。当然,要凭申明老头子市组织部长那身份,到市里搞辆车子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事申玉有自己的主张,不喜欢儿子搞特殊化,要他低调作人,才能在官场稳扎稳打,搞特殊是会招来别人反感的,也就一直没有自己的车。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申玉这个在组织战线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官油子,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干组织工作就不能太高调,不然的话就会遭人嫉恨,每次提拔干部,总有绝大多数官员捞不到升级的提名,心里自然有点不平衡,也就会产生怨念,人家不去怨书记那种一把手,反而把矛头对准了干具体工作的组织部长,认为其人在推荐阶段耍了什么手腕,阴了他什么的……”
“面包会有的,车子也会有的。”李诚给了他简短的十来个字的答复。
“呵呵,李书记从甘溪乡回来后,还能说出这三个字来我申某就佩服你。”申明突然冒出这句话来,令人很是费解。
“甘溪乡难道有什么特别吗?”李诚有点疑惑的问道。
“呵呵,龙主任你最清楚那里的情况了,给李书记说说。”申明继续打着哈哈冲前排的龙媛说道。
“两位领导,我这就给您们汇报一下。”龙媛酝酿了一会才说道:“甘溪乡是我们新源县15个乡镇里面最穷最边远的一个乡,这车子一直不停的开也得开上五个小时才能到。倒不是说那地方离县城很远,主要是路太难走了。车速最多20公里左右,再快就有危险了。李书记您也看见了,这路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乡的乡村公路,宽度就四米左右,迎面碰上一辆大一点的车就得倒后等到开阔处才能会车。”
“甘溪乡人口不是很多,不到两万人。居住地却是相当的分散,两万人的小乡却有着二十多个村,小村子更是多到一百几十个。老百姓人年均收入一年到头还不到两百元,小孩子连学费都交不起。全乡没有一家像样的工厂,就连一象样的乡镇企业都没有。因为穷,单身汉也就特别的多。本地姑娘则全往外跑,外乡镇姑娘当然就不肯嫁到那旮旯去受穷了。”
李诚有点郁闷的道;“山区要发展,只有搞多种经营,多栽点果树就有钱了,怎么会穷成了这样?”
申明苦笑了一声道;“怎么没有种?就拿我们县的金桔乡来说吧,哪里桔子特别的多。有几万亩的桔树林。一到收获季节,满山都是黄澄澄的一大片,实在是惹人激动。不过桔子这个东西不容易贮藏,等你好不容易翻越五岭山运到市里时,早已烂成糊糊了。”
“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在新源县便宜得很,一斤一毛多钱,甚至有时多得卖不完时几分钱一斤也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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