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冰心中欢喜异常。有个师父这样的强大存在陪伴,就不用再担心被人强行拍卖了。
到时候去了新的修真界,白青衣如果寻到她,自有师父去交涉。虽然白青衣是个新进阶的大乘期,可是老张这个扎实得要命的元婴,未必就没有一拼的能力。
她乐呵呵的,心中已经开始构思在新大陆新生活的细节。
和师父说完话,她急不可待的去了风飞流的洞府。
每次找老风都不容易,可是这次那位却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在门口逛悠。
大老远的李冰冰就叫唤上了。“风师叔,我来了。”
风飞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听见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哟,贵人事忙,怎么有空到师叔这里来。”
李冰冰还从未听过风师叔这般说话,一副酸溜溜的语气,仿佛谁得罪了他似的。
她很是纳闷。
“师叔,你脑子是不是坏了。怎么这么怪腔怪调的说话?”
风飞流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是你师父,脑子怎么会坏?”
李冰冰就算再迟钝也发现这位似乎对张幻剑有点小意见。
她探过头去,试探的问,“师叔,你和我师父吵架了?”
老风一阵郁闷。要是能开口吵架也不错,张幻剑就算再多出十张嘴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惜人家不爱吵架,一个眼神就让他觉得打寒颤。
当时在山门口,老张的眼神分明在说“你离我徒弟远点,不然我打你”。
风飞流很不爽,明明李师侄和他交好,平时相处很是愉快。偏偏这不讲理的老张看样子打算将弟子当私有物品,以后捉弄师侄取乐就不容易了。
这心思他也不好明说。难道在背后说人家师父的坏话。那不成了多嘴长舌的妇人了。
他一手揪住李冰冰的耳朵道,“就是你这个混蛋惹得我生气火大。这次跑哪里去了,几十年都不回来,我还当你死了。足足十年都没胃口吃饭。”
“风师叔息怒息怒,哎哟。。。快放了我的耳朵。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风飞流将张幻剑那里受的气全撒在李冰冰的身上,也不放下她的耳朵,直接就拽着进了洞府。惹得她一路的叫疼。
平常人扯耳朵当然无事,可是老风修为这么高,让她痛不可挡,几乎怀疑耳朵会掉下来。
她自从进了藏剑楼就给风飞流欺负。心理上早习惯了。如果对方好言好语,放弃拳打脚踢的沟通方式,李冰冰肯定会吓死。觉得他必定有更加诡异的整治手段。
耳朵虽然扯得极其疼痛,她反而放下心来,心想既然已经惩罚了,估计不会再有什么特殊的折磨手段。
进了洞府,风飞流放下她的耳朵。好家伙。竟然扯出血来,下手还真狠。李冰冰赶紧施展了个治疗术。
她歪倒在软塌上,顺便掏出点从白青衣那里顺来的好灵酒,抛过去给风飞流,讨好一下。
“师叔尝尝这酒,好东西。比你的收藏还好。”
风飞流倒是惊奇了。竟然还有比他收藏的灵酒还好,怎么可能。
他喝了两口,顿时更加惊讶。这灵酒简直是极品。他这般灵便的口舌,都尝不出其中的用料。
李冰冰这家伙哪里弄来的?
“看来我在这里伤痛你殒落了,你倒是有了好机遇。说来听听。”
“师叔啊,要是能说我不早说了。神识里有禁制呢,开口就变成哑巴。这么说吧。你师侄我的确是有了天大的机遇,寻到个好去处。我想同掌门大人你好好商量下。看是不是将我们整个门派挪个窝,让大家能够有丰厚的灵气修行。”
“要不是你带着这灵酒,我还真不信。整块大陆,我哪里不晓得,东海的每个岛都知道底细,哪里还有什么灵气丰厚的地方。你仔细给我说说,改天我召集了大家,一起去了便是。”
李冰冰只能捡她能说的稍微解释了下。一旦涉及到撕裂空间的边角,马上就变成个哑巴,口张着却没有声音出来。
“有这么一处地方,算是新大陆吧。哪里有好多修真人氏,元婴修士在大街上看地摊货,筑基的摆馄饨摊子,结丹的和练气的一桌子吃饭。不说好灵脉了,就算是平平常常的地方,灵气都比我们门派好厚几十倍。”
她掏出嗅灵鼠小灰展示给风飞流看。
“你看看这个小家伙,我新收的灵兽。鼻子灵得很,靠着它寻个灵脉,大家可安家落户,以后结丹元婴合体大乘都有可能。师父说不定没多久就飞升了。师叔你年纪不小了吧,如果不早点结婴,到时候我可要哭死了。”
风飞流想接过小灰打量打量,不想这小家伙不买账,哧溜一下就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那速度叫一个快。
亏得老风的神识厉害,马上就发现那货正在啃他的灵草。他要杀了小灰容易,一个冰箭就解决了,活捉却难。
李冰冰怕他恼火灵草被啃,慌忙召集小灰回来,收到灵兽环中,不让它四处捣乱。
风飞流听李冰冰如此这般一说,即刻就心动了。正如李冰冰说的,他如今年岁不小了,都六百多岁,进到结丹后期还没多少时日,门派灵气这么弱,说不定到死都未必能大圆满。与其在此毫无希望的修炼,还不如去碰运气。
修真之人游历在外,遇到机遇绝对不会放过。许多人为了个前人破烂的洞府,打得头破血流,就是为了寻些宝物功法之类。
只是这么整个门派迁移,倒是很少听说。
“如此甚好,明日本掌门就召集全派弟子,想走想留,随便大家。”
商量好了重要的事情,二人就开始闲扯家常。
李无为此刻也在门派中。照道理说他应该在外峰,不过此人和大家关系好,走了个后门,在内峰混着。
元沧海舒服得一塌糊涂的,成天炼器,偶尔去外峰走走,口花花的调戏下为数不多的女修。
百里断天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消息。
李冰冰问及泉璧君和樊诗意,风飞流顿了顿,稍微斟酌了下言语才回答。
泉璧君本是阆苑的头号面首,靠着吃丹药结丹,修为却是很弱,连平常一个筑基初期的剑修都打不过。他虽然在内峰与大伙儿一同修炼练习打斗,却是挨打的时候多。
藏剑楼的修炼方式本来如此,大家都是这么打出来的。可是他却觉得是大家有意为难,竟然不再和门内弟子一起修炼。
他自小是个受人捧着长大的,他家的老祖宗慈萱长老过世后,他在云际宗很受排挤,这才投靠了阆苑。
有阆苑撑腰的日子,让泉璧君重新感受到当年在云际宗的风光,得意了好长一段时间。
与藏剑楼的弟子一同打斗训练,让他又感觉到被欺辱了。一气之下,便不再出现在人前。
反正他又不是正式弟子,门派的师叔们也不为难他,强迫他去修炼。要是其他的弟子这么耍脾气,肯定会被师叔们揍得个死去活来。
泉璧君安生待着也倒罢了,可是他又不甘心。他此时在内峰待久了,也弄了个门派弟子玉牌,如此竟然偷偷摸摸的去了外峰,和一个炼丹的修士拉上关系。
他在藏剑楼偷了灵草,便拿去给那个炼丹的,弄成丹药,大家各自得利。
纸保不住火,偷灵草在藏剑楼是死罪。本来灵脉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就靠着这些年限长的灵草提供灵气呢。偷用灵草岂不是绝了大家的后路?
他在灵草园被抓了个正着,被揪到大殿上,等待掌门和长老们过来,看如何处置。
风飞流看在李冰冰的面子上,本想判他个无期徒刑,还没来得及和长老还有众弟子说情,泉璧君就自己就不想活了,准备爆金丹自杀。
大殿上人颇多,如果真给他爆金丹成功了,这威力如同元婴期的一击。在场的筑基弟子恐怕会死一半,不死的也差不多成废人。
风飞流看得分明,见他神色不对,灵气聚集成漩涡,显然是要和大家同归于尽。他立即用尽全身的灵气丢过去,想将泉璧君打出殿外。
到底还是慢了一步,泉璧君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出殿门,就在空中爆开。
好在他已经离大殿的门口不远了,和众人有好些距离。
结丹的长老们虽然比风飞流晚了一步发觉,可还是尽力放出灵气罩,护住所有的筑基弟子。
好些人受伤,修养下倒也无事了。不过大殿却被毁。
李冰冰唏嘘不已,她本已经觉察到泉璧君心思似乎有些复杂,说话间很是虚伪,和少年时候全然不同,可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哪里晓得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早知道应当好好的与他说说话,开解下,也不会变得如此偏激。
她心伤之余,将这笔帐算在云际宗的头上。还好云际宗已经消失了,不然她定然会跑去灭了那个鬼门派。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泉璧君少年时候,虽然有些纨绔,却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冒着被门派责罚甚至处死的危险,安置好了一切,借门派玉牌给李冰冰,又寻了李无为,帮助她逃跑。
那时候,小泉子还是个非常热血的小青年。不想世事无常,竟然落得这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