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两架战机在万里无云的空中,沿着祁连山北麓的沙漠高原,朝着酒泉方向飞去。
“嘟——”
这时候,无线里面突然响了起来。
“杜老大,这个轰炸机是要有行动么,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跟过去?”
是赵茂生的声音。
在凤凰山机场,虽然徐焕升严禁参与人员私下讨论这些事情,更别提对无关人员泄密。
不过b-10的夜晚盲飞,改造弹仓为副油箱,安装电台和无线定向仪。
都明了很多暗含的事情。
要知道改装了以后,b-10从武汉起飞,甚至能飞到马来西亚的吉隆坡,或者从武汉飞到东洋的北九州一个来回。
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大事情?
在9361轰炸机里面,赵茂生没法问邓帆,张顺谷,赵立三。
这时候心里面实在忍不住,就拿着对讲问杜剑南。
随着这一句问出,两架轰炸机顿时都静默下来。
包括村上宗换,都竖着耳朵装睡偷听。
在这10个人里面,除了杜剑南,其余9人在前些的夜训时。
9360,王远横驾驶。
庄灭寇在美国学得是机械电子,更是一个无线电爱好者,熟识摩斯密码,负责无线电收发,以及无线定向仪定位。
游中击负责领航和看管村上宗换这个假鬼子,防止他捣『乱』。
9361,邓帆驾驶。
张顺谷负责领航。
赵立三负责『操』作无线定向仪。
因为两机都装载了机载无线对话系统,所以9361就没有专门配备一个无线电收发技术员。
有需要和地面联系时,就直接话筒通知9360,然后由庄灭寇发报,
而在这7人升空的时候。
杨梦青,赵茂生,就只能在机场无所事事的闲逛。
甚至包括王远横,邓帆,两个机组6人,都不能完全知道徐焕升选择攻击的确切地点。
其实更准确的,这些人都还没有杨梦青知道得清楚。
而这时候,杨梦青简直把杜剑南当做诸葛再生来看待。
——
“嗡——”
战机轰鸣着,一路西北飞去,下面南方是连绵的群山峻岭,北面是广阔的黄土高原和大片沙漠。
荒凉,寂静,渺无人烟。
杜剑南想了想,觉得现在还不是的时候。
包括昨在梁山机场降落加油的时候,陈盛馨,梁添成,陈振华就追问过这事儿。
不过杜剑南当时就给他们下达了,不得公开或者私下议论的封口令。
杜剑南拿起话筒道:“你们猜得很对,肯定有一次大行动,不过之前徐焕升的严令,也是我的要求,以后不要在任何场合,谈论这件事情;心里有话就憋着,要不了多久就会都明白。”
“噗呲——”
王远横突然笑了一声,嚷嚷着道:“杜老大,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成都『政府』给那些学校下了大量的任务,这个学校得写五万张,那个学校得写十万张,搞得成都一带都买不到纸了;前几庄灭寇想给南洋写信,硬是买不到纸。”
到这里,王远横兴致勃勃,昂扬顿挫的开始背诵起来。
“我们大中华民国的空军,现在飞到贵国的上空了。我们的目的,不是要伤害贵国人民的生命财产。我们的使命,是向东洋国民,明贵国的军阀,在中国全领土上做着怎样的罪恶。请诸位静听,——”
“——贵国军阀就对人民这样宣传:‘满洲是日本的生命线,只要满洲到手,就民富国强。’可是,占领满洲,今已七年,在这七年之间,除了军部的巨头做了大官,成了暴发户以外,日本人民得到些什么呢?只有沉重的捐税,昂贵的物价,贫困与饥饿,疾病和死亡罢了。”
不得不,王远横这个家伙的确有一套,居然把这么多绕口的宣传口号,全部都背了出来。
“杜老大,盲飞,无线定向仪,改装油箱,中日两种文字的宣传口号,只要有心去想,傻子才会猜不到。”
“我听一开始是要求写一百万张,后来又加到两百万张,啧啧,——这可以印出多少本书出来?”
杨梦青也是一脸的怪异模样。
“这件事情就此打住,还有,很多账不是你们这么短视的算的。”
杜剑南完,也不看书了,开始闭目养神。
“我空军征日创伟举,唤醒日寇铁蹄下的民众。”
“长崎佐世保传单飞舞,吓破敌胆魂。”
“我方维护壤免伤无辜并未投弹,警告残暴敌寇万吨炸弹随时可至。”
这是杜剑南后世看到的,一份38年5月的国军报纸。
“中国空军纸片轰炸义薄云,东洋大师宫崎骏敬佩不已。”
“《只剩两架轰炸机了,但还是要轰炸东洋》。”
“中国两架轰炸机扔下100多万份‘炸弹’,竟没炸死一个人!”
这是后世的一些文章书籍。
你看,老蒋多高尚,多壤,多慈悲为怀。
不愿意,生怕伤害一个东洋人。
然后,高尚慈悲,心怀世界苍生的老蒋。
在10之后,
下令炸开黄河。
滔滔江水汹涌南下。
数十万中国百姓,死于滚滚洪水。
尸骸飘满江河湖泊。
数百万中国百姓,一辈子的财产毁于一旦,卖儿卖女,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你看老蒋不炸东洋,是为了壤主义。
怕伤害无辜的东洋百姓。
炸开黄河,数十万中国百姓,有老人,婴儿,丧生于洪水。
则是为了打败残暴的日寇。
一全是老蒋的道理,
理直气壮,不要熊脸的大道理。
“我伟大的中华民族,多苦多难的亲人呐!”
不知不觉,几滴眼泪,在杜剑南的眼角,悄悄流淌。
——
下午1点30左右,两机飞过酒泉。
3点30分,在北面连绵的山山脉下,一座城出现在众饶视线。
哈密。
“到了,可算是到了,我的屁股哟!”
杨梦青欣喜得大喊起来。
两架战机里面的所有人员,也都是一脸的兴奋。
在早晨8点,从凤凰山起飞,一路飞了7个半时,近1900千米。
哪一个都是坐得腰酸背疼,浑身麻木。
“嗡——”
随即,两架轰炸机开始压飞。
朝着哈密机场飞去。
杜剑南扒在玻璃罩边,望着下面的机场,有十几架战斗机,八九架战斗机,静静的停在停机坪上面。
旁边是一大片建筑和战机组装厂。
停机坪还站着不少的人,像是等待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