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就是连大黑都不太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会是乔柠的母亲。
她根本什么都还不清楚,却轻易就给乔柠定下了“罪名”!
大黑虽然无父无母,可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母亲!原来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不分青红皂白,视女儿为仇人的母亲?
简直是侮辱了“母亲”两个字!
怪不得乔柠除了乔榛从来不待见乔家的任何一个人!
大黑当然不能让林芙在这里闹,直接把她拉开了扔给了乔礼鹤。
乔礼鹤虽然一直没参与进去,但瞧他的神色,除了担忧,估计心里也在怨怼乔柠。
大黑真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对极品夫妻了!
大黑更加确定了自己以前就有过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顾忌着乔榛,以乔柠的性子,哪能容他们蹦跶到现在?
恰好这时,华金出来了。
见到乔柠时他还有些意外:“这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竟然能让你这么重视?”
乔柠没心情和他废话,“情况怎么样?”
华金“啧”了一声,说起乔榛的情况来。
乔礼鹤和林芙两个也赶紧上前。
见乔柠的脸上布满寒霜,华金道:“你现下这么着急做甚?我已经尽力处理了他的伤,等埃尔森他们来了,就是死神也带不走他!”
“不过,你还没回答我呢,他到底是你什么人,竟然能让你这么兴师动众?”
乔柠冷着脸,“你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
行,华金知道了。
要是里面这位出了什么问题,他也讨不着好。
想了想,华金正色道:“你知道我们一直在研究这方面问题,他的伤确实很重,不过我们已经完成了这么多次实验,你该相信我们。”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你会华国古医法,周从前就说过如果你能加入研究,我们就能事半功倍。”
华金现在说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乔柠没有犹豫:“我会守着他。”
寸步不离。
“不用了!”林芙大声道,随即阴阳怪气:“有你这个祸害在,我的榛儿怎么好得了!”
许是因为刚才从华金的语气里听出了乔榛有希望治好,让她不再那么担心了,直接把枪口对准了乔柠。
她突然说话,就是华金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不过眼底却是不经意的轻视。
华金不知道乔柠和乔家的恩恩怨怨,但单就这个女人这样说乔柠就足够让他不喜了。
虽说他们这些老家伙最年轻的也比乔柠大了一辈,话语之中也不会特意带上多少尊敬,但他们基本都是因为乔柠的能力自愿加入z组织的,所以就算嘴上不说,可组织里的人确确实实都是很佩服乔柠这个年纪不大却有一手好医术的“组织首领”的,哪里能见别人随随便便这么说她?
林芙怒视着乔柠,没察觉到华金看她时眼底的异样。
乔柠现在心情很糟糕,压根儿就不想应付他们,直接吩咐大黑:“把他们送回去。”
乔柠说是“送”,但大黑清楚,乔柠的意思是赶出去别碍她的眼。
林芙不敢相信乔柠竟真敢这么对她,嚷道:“我是你妈!你敢这么对我?那这个逆女!小时候克我,现在就克你弟弟!”
林芙越说越生气,还伸手想朝乔柠挥去,容非正要反应,乔柠却是自己快一步出手,拿手紧紧钳制住了林芙的手腕。
林芙只觉手臂不动动弹分毫,手腕还生疼。
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可不待她说话,乔柠却直接大里甩开了她。
林芙一时没站稳,后背撞上了墙,撞得她生疼。
乔柠神色清冷,道:“你以为走到现在这么一步是谁的错?”
乔礼鹤和林芙几乎同时一愣。
乔柠踱着步子,缓慢走进,看着他们夫妻,忽凉薄一笑,甚至连唇角那一点点弧度都好像含着嘲讽之意。
“你们两个不愧是夫妻,你——”乔柠看着乔礼鹤,“认贼作母,为了权势地位什么都坐得出。”
“你——”乔柠瞥向林芙:“脑子有问题还没本事,耳根子软心气又高,除了愚蠢我已经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你了。”
乔礼鹤和林芙听到乔柠这么形容他们,脸色均是一青。
乔柠最后补充了一句:“一个为父不尊,一个为母不慈,你们哪来的脸来我这里找存在感?”
乔礼鹤冷道:“乔柠!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姓乔!”
乔柠笑了,“我当然没忘,不过,我姓的,是乔柠的乔,不是乔家的乔。”
乔柠记着乔榛,懒得再耗费什么心神在他们身上,“请出去吧。”
大黑:“是!”
大黑得了令,也不管林芙是怎么大喊大叫的了,把他们提拉出去。
且不说林芙,就说乔礼鹤,他向来注意形象,被这么弄一遭,既羞愤又恼恨,听着林芙的嚷叫更觉丢脸,可心里又和林芙一样担心着儿子。
大黑可懒得管他们在想什么,行为举止都随了乔柠,简单又粗暴!
……
乔榛被转移到了icu,虽然华金对他的状态表示乐观,但只要他躺在这里,乔柠就不可能放心!
乔柠没有即刻进去看他,而是在外面隔着玻璃看了他一会儿。
大黑把人“请”出去后也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乔榛的琴盒。
“小姐。”
乔柠看了一眼,发现琴盒破了一个角,现在还沾上了血迹。
半晌,她跟大黑说:“先收好。”
大黑应了,然后便匆忙去收集消息了。
现在乔柠来了,势必是不可能放过那些对乔榛下黑手的人的。
这里只剩下乔柠和容非了。
乔柠靠着墙,忽然问容非:“明明是不一样的时间,为什么会是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伤处呢?”
乔柠的声音很低,若非容非现在全心注意着乔柠,怕是会以为她在自语。
容非很轻易便从乔柠的话里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若说他心里没有一点儿波澜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他除了关心乔柠的状态,旁的东西都不想去想了。
而此刻,躺在icu里,浑身插满管子的乔榛……其实并不安宁。
……
乔榛有意识的时候便发觉自己处在一片蒙蒙白雾中,看不清方向,更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什么的没有。
他分明感觉到了那刀刃刺进身体里。
乔榛还来不及深想,却见周边的迷雾渐渐散去。
看到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乔榛愣了愣。
很熟悉,又有些陌生。
这是……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