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五个字,肆意又敷衍,呵!
翻了一下那些文件,何开宇又不由得暗暗在心里后悔:早知道就多搬点过来放桌上了!
而现在被何开宇念叨着的乔柠已经在容非的公寓了。
她本来在何开宇的总裁办公室,闲着无聊就帮着批了一下文件。虽然她不常来凰朝总部,但凰朝大方向的运营都是她说了算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凰朝运营近况,所以处理一些文件不成问题。
然后……
她就接到了容非的电话。
容非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很落寞:“我以为你会先来找我的……”
乔柠……乔柠她啥也没想了,连一开始想好的跟何开宇谈一下“神启”的后续运营都忘了,随便从何开宇办公桌上抽了张便签留了几个字就走了。
直到下了出租车看着容非的公寓,她脑中的热意才散了些,不由自嘲自己也会有这样不理智的时候。
她一向是最讨厌自己的计划被打断的。
难道这就是男色误人?
刚走了几步容非就迎面而来了,看样子倒像是早就等着她了。
容非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脸庞冷峻的棱角也仿佛柔和了下来。
乔柠下意识抬眸便撞进了他布满星光的眸中。墨白分明,却又蕴含着缠绵的情意,恍若湖光幽幽、深沉不见底。
“乔乔……”
乔柠咽下了嘴边的话,终只道了句:“我来了。”
刹那间,乔柠似乎见到了春花盛开。
看着面前满心愉悦的男人,乔柠不禁想,不过是这样简单的三个字,他何至于这么开心?
不过几息,容非已经抓着乔柠的手往里走了。说是“抓”,不如说是小心地牵着,好像稍微用点力就能把她伤到一样。
乔柠的手微微蜷着,容非指腹的薄茧在她白嫩的手背上摩挲着生了些热意。
其实她的指腹间也有茧的。
她平日里或拿枪或握刀的,日积月累就留下了些薄茧,如果是练家子看到她手上的茧免不了就会发散思维,而乔柠从来不喜欢给外人留下把柄,所以从不将掌心示人。
容非的公寓还是很干净,比上次来事看到的似乎多了些小玩意儿,可爱温馨的小玩意儿,和容非一点都不搭。
乔柠盯着桌上的一盆小雏菊出神。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之前有一次盛恬跟她来了一次时一进来就跟容非说:“容四哥,你这里也太冷清了吧,一点温馨感都没有,让人连想住的欲望都没有!”
容非见她看着那盆小雏菊,垂在裤沿的手指动了动。
“怎么了?”他的声线很平,好像没什么异样。
乔柠身子微滞,摇了下头,对着容非忽而一笑:“没事,就是觉得这个花很好看。”
容非也笑了:“那我更得好好养了。”
叮——
这一声过后就是蒸汽喷出的气儿声。
容非拍了下额头,有些懊恼:“每次只要乔乔你在,我就容易忘记别的事。”
说着,容非转身进了厨房,留下一句:“我去看看。”
乔柠站着看了会儿厨房的方向,然后凑近玻璃矮桌,蹲下。
小小的雏菊看得更清楚了,连小花瓣上的细纹路都那样清晰。
乔柠抬手伸过去。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下其中一朵雏菊的花瓣尖儿,动作有些小心,手的主人似乎是担心把在朵花给弄坏。
她又凑近了些,干脆就坐在了地板上,仔仔细细的,像是在看什么奇怪又珍贵的东西。
容非带着大手套从厨房端了个砂锅出来,一见乔柠的模样就皱眉了。
他放下砂锅,把乔柠似牵似抱的放到了软软的沙发上,无奈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坐地板了?地上凉是你能坐的吗?”
乔柠微愣,想说现在是夏天,地板其实不凉,可看到容非的神情后就说不出了。
她微微垂眸,“我下次不会了。”
这一刻,她好似褪去了身上的淡然沉静,表现得像是个乖乖跟家长让错的孩子。
容非叹了声,拉乔柠去洗手了。
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却已经开始打算着要找人把家里铺个几层地毯的事儿了。
容非打开砂锅盖,飘香顿时盈出来了。
不是熟悉的配方。
乔柠看了容非一眼,他正认真地盛着汤。
把碗放在乔柠面前,似是解释:“以前的药方已经喝了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去弄了张新药方。”
乔柠点了点头没说话,拿起勺着舀了浅浅的半勺。
香味很浓。
见乔柠没什么抵触地喝了容非才放心,想来这个药方可以用一段时间了。
吃完饭后乔柠没马上离开。
容非把三楼装修成了琴室,还收藏了几把珍稀的古琴。
其中有一把“羡光”,曾经在贝克得拍卖行拍卖展出,不过那次刚好乔柠没兴趣就没去,倒是错过了,后来她找人去查了查,没查出是被谁拍走了,没想到会在容非手里。
前几次来乔柠还没看见,想来是容非最近把这把琴搬过来的。
容非嘴角带笑:“喜欢吗?”
乔柠淡淡觑他一眼,“要送给我?”
容非:“对啊。不过你不能把它带走,你想弹的时候就来这里,好不好?”
容非笑着,食指上挂了个钥匙,摆在乔柠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乔柠挑眉笑了声,也没讨价还价,轻描淡写就把钥匙接过来了。
容非面上顿时笑意更盛。
乔柠:“你都收藏了,那应该也会弹吧?”
容非:“只要乔乔想听,我就会。”
乔乔浅浅勾唇,樱红的薄唇弯成了一个颇温柔的弧度。
她迈了一小步,歪了歪头说:“我想听。”
容非笑了:“那就烦乔乔先坐下等等了。”
乔柠挑了挑眉,从一旁的檀香书架上抽了本古籍,一看,还是本讲古医法的。
上面有零星被修复的痕迹。
她也没在意,就拿着它倚靠着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