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心凝眸看仔细严邵倾展开在她眼前的两张纸,一张是离婚协议,一张是孩子抚养权协议,严邵倾的意思已然很明了,只要她签了这份放弃暖暖抚养权的协议,他就即刻签下那份离婚协议。
严邵倾幽眸看着她长睫忽闪忽闪的久久盯着他两只手分别捏着的这两张协议,她明明知道她根本无法做这个选择,所以邪冷的再道:“夏婉心,想要离婚,可以!签了它,我们就来场一手交孩子一手获自由的交易,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否则免谈!”
夏婉心抬起泛红的闪烁着晶莹的眸子瞪着严邵倾此刻阴冷的脸庞,缓缓的,她弯起粉红的唇瓣,抖着肩膀,无声的笑起来,那笑容里尽是肆意的讽刺。
慢慢的,她抬起一只手,微微颤抖的手指伸向他手中那张孩子抚养权的协议,当从他手中拿过这份协议的一瞬,她收起了讽刺的笑容,牙齿用力的咬住下唇,直到唇瓣被自己的利齿咬的生痛溢出血汁,她才又挤出两个字给他:“卑鄙!”
她的话音落下,“呲——”她手中的协议被她撕成了两半,也随之落下,飘到严邵倾铮亮的皮鞋上,她痛恨的目光狠狠的盯了他一眼,然后她准备转身离开。
严邵倾的手快速又伸了过来,握紧她胳膊用力拽住她,另一只手伸向她唇瓣,微凉的指腹抹去她唇上刚刚被她自己咬破溢血的痕迹,低敛的幽眸睨着她愤恨的目光,幽暗的低吟着:“婉儿,不签协议,我就当你做了选择,以后,乖乖和我一起过日子。”
夏婉心侧过脸胖闪躲了他抚在她唇上的手指,依然的决绝坚定:“严邵倾,你越是逼我,我越是决不妥协!”用尽全力,她狠狠推开他的束缚,还是转身大步离开了他的地盘。
严邵倾盯着那扇被她愤力甩上的办公室的门,缓缓抬起刚刚抚过她唇瓣的指腹,指腹上还残留着她唇瓣上被她自己咬破的血液,将手指伸到唇边,他一点点舔去她染在他指腹上的唇血,像似品尝她美好的滋味一样,他渐渐满意的笑了,因为他胸有成竹,坚信,他抓紧暖暖,就圈牢了他的婉儿……
……
夏婉心离开严氏后,先来到4s维修部,公司配给她的那辆红色奥迪前段日子送来维修,严邵倾买给她的宝马开了不到一天她就送回严氏车库了,现在她想起过来取她的车子。车子已经维修好,她刚开出4s店门口,就迎面与一辆兰博基尼跑车相逢,而这拉风的跑车主人正是严锘尘。
夏婉心没有忘记昨天的那场大雨里,她得知了一番番真相后伤心的从妹妹家跑出来,当她木然的站在大雨滂沱的马路中央时,是严锘尘及时出现将悲伤到麻木的她带到酒店里,让她洗了温暖的热水澡,然后将他所了解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因为昨天的事,所以当严锘尘提出一起喝咖啡,这次她没有拒绝。
于是,转眼两人来到了咖啡厅里。
落地窗前的位置中,严锘尘打量着夏婉心因昨天哭了好几场而红肿的眼睛,温和的关怀着:“婉心,你还好吧?”
“还好。”夏婉心牵强的笑笑。
“昨天淋了那么大的雨,回去没感冒吗?”
“没有,要感谢你及时给我喝了感冒冲剂。”
“婉心,你真的有必要和我这么客气吗?在伦敦那三年……”
“阿诺!”
夏婉心及时打住严锘尘想要提及的伦敦那三年的事情,因为她不想要再想起他曾经也欺骗过她,从昨天开始,她恍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直生活在所有人给她编织的一个又一个谎言之中。
严锘尘不难理解她的心思,提起那三年,他心中的愧疚也是犹然在心。抿了抿唇,转了话题,问到他最关心的问题,“婉心,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要和严邵倾离婚,但是他把暖暖藏起来了。”
严锘尘点着头,他昨天就预料到了,婉心知道了真相一旦还要离开严邵倾,严邵倾一定会用暖暖来做威胁。想了想,他告诉她:“婉心,别担心,我可以帮你,把暖暖夺回来!”
夏婉心微微怔了下,却还是不抱希望的道,“你怎么帮我?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死不罢手,我都没有办法,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严锘尘又是思量了稍许,道:“这就要看你,愿不愿意和我演一场戏?”
“算了!我不擅长演戏!”
夏婉心想也没想的拒绝掉严锘尘,虽然他还并未来得及说分明,她却也大概想得到是和他演怎样的戏,转而对他由衷的说明她拒绝的理由:
“阿诺,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秦茵是个难得的好女孩,你们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好好对待她,我和她是好姐妹,跟你也是好朋友,不想因为什么事让好姐妹误会……”
“我和秦茵分手了!”严锘尘突兀的打断夏婉心顾虑的话。
什么?”
夏婉心一怔,不禁诧异:“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
严锘尘仍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并无分手的伤感,道:“我和秦茵太熟了,认识十几年习惯了做好朋友,突然成为恋人,才发现,其实根本找不到那种恋人的感觉,所以就好聚好散了,还是好朋友。”
“可是,秦茵她和我说过,她从十几年前见你的第一面就爱上了你的,分手是你提出来的吧?”夏婉心不禁又问及。
严锘尘缓缓点了下头,“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要耽误她太久。”
“你这话……什么意思?”夏婉心隐约从严锘尘这句话里感觉到似乎他从开始就没有想和秦茵走到底。
严锘尘没有解释她这个问,却是温和含情的目光深深的看着她,于这一刻,他的目光,让夏婉心无奈的明白了,严锘尘对好友秦茵提出分手,也是因为她……想到这,她忽而道:
“对了,我刚想起,笑蕾方才打电话给我有个客户要去公司谈业务,我就先走了,再见!”她说着抓起皮包起身,逃也似的从严锘尘身边走过。
严锘尘没有去追她,只是坐在位置里,透过落地窗目送着她开车驶离,默默叹息,对于她的拒绝,他早已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冥冥中,就是不甘心!
……
严氏顶层,严邵倾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文件,阿川刚步进来,向他汇报道:“严少,调查清楚了,正如您所料,温雨菲这次获释,的确是梅芷花钱买了个替罪羊。”
“温雨菲现在还有什么动静?”严邵倾眼睛依旧盯着桌面上的文件,头也未抬的淡淡问。
“现在还看不出,但我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了。”
“继续盯着她,看梅芷付出这么大代价要温雨菲出来到底有什么阴谋?去忙吧。”他吩咐道。
“是!”阿川答应着,却原地迟疑着没有出去。
严邵倾感觉到了阿川似还有什么顾虑是否要说的话,于是抬起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阿川缓缓点着头,面露惋惜的样子,顿了顿才道:“严少,其实……梅小姐她,得了乳腺癌,而且已是晚期。”
闻之,严邵倾眉心一紧,眸色震颤,有些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已经去医院证实过了,还有,梅小姐已经私下找过律师立好了遗嘱,其遗嘱中还提到了严少您。”阿川又道。
“遗嘱?”
“嗯!据她的贴身秘书透露,遗嘱中,梅小姐决定在她离世后,将旗下翼国际的全部股份都转赠严氏!”
听着阿川告之的此番,严邵倾更为之震惊!梅芷这些年一直对他的感情他始终明白,却还是难以相信,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梅芷竟还能做出把梅氏的亿万股份无偿给于他这样的决定。
整个下午,严邵倾无法再平静的投入工作,于是离开严氏,来到了LK见戴威。
傍晚,两个英挺的男人立在摩天大厦的楼顶天台谈话。
“戴威,梅芷得了乳腺癌晚期。”
“我知道,在那晚我带她一起去你家参加聚会之前,她就亲口告诉了我。”戴威平静的道。
“那么,那晚梅芷说你们要结婚领证的事,是真的?”
“我希望是真的!但她只是和我演戏,给你们看而已。”戴威唇边隐隐抚过一缕嘲笑,说着,转过脸,神色缓缓沉重,顿了顿,还是决定告诉他:
“邵倾,那晚在你家,梅芷醉意下说我和她是在英国的酒吧里我为她解了围我们才认识的,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真正的版本是,那天她深爱的男人在国内大婚,她在国外伤心买醉,醉得一塌糊涂时,她被一个英国佬给强*了……”
“酒醒后,她痛不欲生想要跳楼时被我救了,后来我陪她度过了一段她日夜醉生梦死的颓废日子,之后她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于是回国。而又是一年后,她主动又找了我一次,说要我帮她怀一个孩子,我问她为什么,她只告诉我,她爱的那个男人,和那个男人的母亲,特别喜欢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