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藏在一片草丛里,林靖宇冷眼看着前面江湖客武者,只见这个汉子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嘴里还被塞了个大号的松子。
他脸上都是淤青黑肿,显然是被人打的不轻,此刻正愤懑的与林靖宇对视。指尖转动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林靖宇低声问道:“你我本无仇怨,一切都是各为其主。所以,我问你答,我满意了你活,反之则死。”
说完,林靖宇不管他答应与否,先用匕首在他腿上大动脉划过一刀,顿时血流如注,然后冷峻道:“你只有半刻钟可以回答问题,我这里有止血粉,回答问题就给你止血,不然你会死于失血过多。”
闷哼一声,江湖客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他不是没想过调集原力包裹伤处止血,只是林靖宇用封点铁尺封住其腿部经脉,原力流通不过来,但是血液却能。
取下松子,林靖宇又将匕首贴在他喉咙上:“不要耍花招,钱是老板的,命是自己的,哪样珍贵我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见到他再次点头,林靖宇问了些乌兹钢据点内的状况,还有一些联络的暗号或者切口手势之类的东西,全部问完后给他止血,然后吊在一颗树上。
林靖宇说:“你不要想挣扎逃脱,绳子一头系有一颗震天雷,威力虽然很小,但把你炸成碎片不成问题。你若乱动引发雷体内的符文阵列,那只能怪你自己找死,当然,你若表现好,我们办完事回来就放了你。”
随即一招手,隐藏在旁边草丛里的猎户们纷纷出现,他们脸上画着五颜六色的迷彩,身上穿着与背景一样颜色的迷彩服——这些都是林靖宇叫白家赶制的。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林靖宇作为信息发达世界穿越过来的人,总是见过猪跑的。他或许不会丛林特种作战,但这种伪装迷彩之类的东西还是懂的。
前世是一个分工很精细明确的世界,以前世庞大的人口基数而言,各方面的专家都能找到,而全才和多面手却不吃香,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才精嘛。林靖宇自己不懂丛林作战,可是身边有专家啊!
趁着傍晚饭点时间,林靖宇带领手底下十几名猎户摸到了乌兹钢据点外潜伏起来。毕竟人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绷紧神经的,所以即将入夜的傍晚饭点正是人很容易倦怠的时间,这样一来就让林靖宇有机可乘。
猎户们都每个人手里提着一个密封口的罐子,后背斜背着弩箭和武侯连弩,弩箭上都沾染过一种麻醉毒素,通常是猎户们用来猎取野猪这类野兽才用的。
乌兹钢据点不是很大,被山地丛林围在一个盆地里,乌兹钢矿就在一座山的低下,那里建有一座低矮的营地供给守卫驻扎。
十几个江湖客装扮的武者围着两口汤锅席地而坐,他们或说笑或擦拭着武器,全然不知死亡就在不远处。
“我说老张,这梅家这么久都没人来信,你说会不会……”一个瘦小的武者边吃东西边问旁边一个胖大汉子。
“嘘!”胖大汉子老张赶紧嘘声道,他张望不远处的几个梅家武者,好在他们也在专心消灭眼前的食物,并没有听到什么,老张这才微怒道:“虾仔,你再胡乱说话,小心一分钱都拿不到。”
“敢!老子的认得他们梅家人,手里的大刀可认不得。”名叫虾仔的瘦小武者扬了扬手里与之体形一点都不匹配的大刀,啐道。
随即虾仔一把甩掉手里的食物,狠狠的在上面踩上几脚,迎着梅家武者诧异的眼神喝道:“看什么看?这玩意是给人吃的吗?妈的,没钱就不要学人装阔,拿喂牲口的东西给爷们吃,你们是看不起我虾小刀?”
躲在不远处的林靖宇听到虾小刀这个名字时,再看看他手里提溜的大刀,这么矛盾的名字他父母是怎么给他取的,林靖宇差点笑出声来,却被一个大胡子猎户一把捂住嘴巴急道:“我的爷,可不敢笑啊!”
林靖宇点了点头,憋住笑继续看戏。只见一个梅家管事之类的汉子走到虾小刀面前,双臂抱在怀里怒道:“怎么,嫌弃啊?有本事别吃啊!”随即他一脚把江湖客武者所在的汤锅踢翻,里面的食物撒了一地。
‘唰’所有江湖客都站了起来,包括不愿惹事的老张,纷纷眼神不善的盯着管事,梅家武者见势不对赶紧冲上来将管事护在中间。
看到那些江湖客的手都按在武器上,他也知道犯了众怒,不过多年的养尊处优使他看不起这些散修的江湖武者,平常对他们多有折辱。
今天已经是梅家被围在镇里的第三天,眼看这补给就要断粮,乌兹钢据点赶紧派人回梅家去催,可粮食没催到,却带来了个坏消息。
断粮,雇主被围困无法结佣金,还经常遭到管事的欺负,江湖武者早就心生不满,如今虾小刀的怒火不过是一个契机,形势几乎一点就燃。
“怎么?要造反?有胆子动爷试试,不但你们拿不到一分钱,等靖江王卫队一到,你们也得死无全尸。”管事不以为然,继续挑衅道。
随即他看到挑头的虾小刀,管事伸长脖子矮身站到大刀地下,指着脖子嚷道:“来呀,来砍我啊。”憋的满脸通红的虾小刀举着大刀手里微微颤颤。
他很想一刀就砍死这混蛋,可是听到靖江王卫队,他却犹豫了。管事却抬起头来一口唾沫啐到虾小刀脸上,随即又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管事俯视着地上的虾小刀喝骂:“破落户,原本依仗着你们对付白家,可现在你们屁用都没有,养着你们简直是吃干饭。”
“尼玛的……”虾小刀怒的心头火起,就要跳起来一刀劈了这人,可却被老张和其他江湖武者拉了回来,纷纷对着虾小刀摇头。
“虾仔,我们只是混口饭吃的,犯不上惹官家王室,忍一忍……”随即老张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散修虽然在武者里地位卑微,可毕竟也是武者,基本的自尊还是要的,现在梅家人把他们当狗使唤,如何不叫他们愤怒。
“忍忍忍,忍到什么时候?用我们的时候把我们当作贵宾看待,用不着了就把我们当狗一样打发了。老子,老子忍不下这口气。”虾小刀再次举起刀怒道。
管事闻言冷笑道:“谁要你忍了?爷的脖子就在这,有种你就砍下去,我敬你是条汉子。没种的话,还是乖乖夹着尾巴做人的好。”说完,这个管事又把脖子伸出来,活像只乌龟。
只是他再也无法挑衅了;只见虾小刀一脸惊诧的将举着的大刀突然下劈,厚重的大刀毫无阻力的劈断管事的脖子,脑袋像个球一样骨碌碌滚到梅家武者脚边,死不瞑目的脸上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呢。
众人一时惊呆了,习武之人中气足火气大,争吵打架是正常的,可若非深仇大恨轻易不会下死手,否则一争吵就打打杀杀的,东玄境早就成屠场了。
只见一身江湖客打扮的林靖宇端着个盘子站在虾小刀后面,正往嘴里鼓鼓囊囊的塞着食物。见到众人都看着他,有些害羞的将嘴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呸呸,果然是喂牲口的,也真难为你们能忍那么久。”
“你是谁?我们怎么没见过你。”老张问道,其他江湖客也是一脸大写的懵逼,纷纷努力回忆眼前这个少年郎是谁。
虾小刀转过身来,一脸惊诧道:“刚刚是你碰我的手臂吗?”
林靖宇仍是一副害羞的样子道:“我从未听过有人会提这种要求,有心成全他吧,我胆子小见不得血腥,所以我就大发慈悲的借你的手帮他一把。佛曾曰道:成人之美,胜造多少级浮屠来着?”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
没等虾小刀反应过来,林靖宇又道:“另外,我敬你是条汉子。”他煞有介事的伸出了大拇哥赞道。
梅家武者霎时反应过来,气恼的纷纷抽出刀剑,喝道:“他们杀了管事大人,肯定是被白家收买了,杀了他们,为管事大人报仇。”
老张脸色剧变,赶紧伸手制止:“不是我们干的,是这小子……”转头一看,哪还有林靖宇的影子。
可梅家人却不管不顾;一个江湖客猝不及防,被一名梅家武者一刀劈倒,随即又杀向另外一个江湖客。见状,林靖宇在远处贱兮兮道:“笨蛋,还不快还手,站着像木头人一般等人劈你呀?”
这时江湖客们才反应过来,此刻也不由分说,抽出武器与梅家武者混战在一起。不过梅家武者占了先手,第一轮冲击江湖客就倒下了好几个人,而且又是仓促反击,气势上顿时落了下乘。
即使江湖客人数比梅家武者多,可奈何人各一心;有人要还手,有人要逃跑,马上就被梅家人给冲的七零八落,这下逃跑的人占了上风,把仍想抵抗的武者裹挟着一起跑了,梅家人看到这一幕士气大振,如下山猛虎般追杀而去。
“武侯连弩,预备。”待江湖客跑过猎户们掩藏的阵地,林靖宇指挥着他们站起来,按照‘地狱火’战术瞄准着梅家武者。
冷哼一声,一个看似修为高强的梅家武者喝道:“哼!一群鄙贱的凡夫俗子,雕虫小技也敢来触我等虎威?原力防御冲过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也许是林靖宇在码头使用地狱火战术实在是太骇人听闻,梅家已经有所觉察,都知道武侯连弩虽然射速快近距离威力大,可终归是凡品兵器,只要用上原力抵御就不能伤到人分毫。
在码头被射杀的那些武者多半是因为粗心大意,小看了这种武器才吃的亏;毕竟这种连弩一般只是地主老财拿来看家护院用的,作为军用武器可不行。
只见那些弩箭没了往日的风采,纷纷被梅家武者手中武器格掉或被护身原力弹开,一帮人像重甲坦克集群冲锋一样,三十步的距离一下就冲了一半。
“所有人,掷蜂,撤到预定地点集合。”林靖宇抽出苗·刀,下了最后一个命令;他要保护这些猎人安全的撤离,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猎户们扔掉武侯连弩,抓起罐子上的绳子开始甩起圈来,然后齐齐发一声喊将罐子丢出去,随即使出吃奶的力气转身就跑。
见到那些罐子被丢了出去,林靖宇赶紧将斗笠上的纱布放下,遮住了脸面和脖子,手也戴上了皮质手套,总之全身裸露的皮肤都遮盖起来。
梅家武者见到猎户们逃跑,纷纷笑道:“快跑,不然等老子抓到你,就切下你那小鸟给你安上一支驴屌,这样你就有资本向你们婆娘发威了,哈哈……”
他们毫不在意的将飞来的罐子打碎或任其掉落在地上,看都没看一眼那些罐子里正有许多脚拇指大小的身影爬出,只想把不远处的林靖宇砍成肉酱。
一只马蜂嗡嗡的飞到一名梅家武者面前,当然,气势正旺的他没有理会这小畜生,只是不耐烦的用手驱赶开。
这下如投入湖里的石子激起涟漪般,一阵仿如雷霆的嗡鸣从身后传来,那梅家武者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觉得心脏骤然停止了好几下。
“瓮,瓮蜂……啊!”只见一团铺天盖地的黑影霎时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惨叫声将前面的同伴吸引,随即又是几团黑影扑向了他们。
南域有些地方有捡骨葬的传统,既家里长辈死去多年,子孙后代要开棺将遗骸取出放进陶瓮里,再选一风水宝地安葬。
而有一种马蜂就喜欢住在这种装着遗骸的陶瓮里,所以被世人称作瓮蜂。瓮蜂其实和普通马蜂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因为其巢穴是在死人罐子里,固显得很晦气,见到住有瓮蜂的罐子都会请道士法师做法,然后一把火烧死它们。
其实别说是住在装遗骸的陶瓮里,这些马蜂就算是在寻常人屋檐下做巢都会显得很晦气,因为你不知道它们是否住过瓮里。与在屋檐下做窝显得吉祥的燕子比,瓮蜂就是一种人人喊打喊杀的晦气东西。
而且,这些瓮蜂可能是长年累月住在瓮里,死人的阴气浸染太多,其毒性比一般的马蜂更厉害,攻击性更强悍。在野外遇到这种瓮蜂,别说是人,就算是牲口野兽都会被蛰死。
用瓮蜂蛰人的招数是猎户里那个大胡子想出的,他是许屋屯人,名叫许六两,外号许大胡子。他曾在许田多的唆使下追杀过林靖宇,不过最后显露恻隐之心使林靖宇对此人高看一眼。
当许屋屯被妖族屠村后,许六两带着残余的许屋屯人投到白家麾下,林靖宇没有计较前嫌,又看在他有些本事的份上给他一个伍长的职位,并将那些投入白家的猎户都交给许六两带队训练,这让许大胡子对林靖宇感激涕零。
那些装着瓮蜂的罐子自然都是梅家祖坟里弄出来的,此时用梅家祖宗养的瓮蜂来蛰梅家子孙,也不知道梅家祖宗泉下有知会不会画个圈圈诅咒许大胡子。
现在梅家武者知道林靖宇为什么要把自己包裹得像只粽子了,有聪明的有样学样,混乱找些东西往头脸覆盖。而倒霉的却被瓮蜂群给扑倒,待蜂群离开后,地上留下了一具被蛰的肿胀的尸体。
原力是可以护体,也可以挡住大部分的凡铁武器,但毕梅家武者竟修为有限,还做不到全身防护,只能头疼医头脚痛医脚,徒劳的调动原力护体,可刚护住了这里,那里又被蛰了。
瓮蜂数量上所带来的优势使得那些梅家武者疲于应付,渐渐的,有人全身爬满瓮蜂惨叫着倒下,侥幸没被蛰到的赶紧追着猎户们的方向跑。
见到梅家人的惨像,林靖宇心中也是惊惧万分;都说武者是多么强大,可是跟大自然比起来,简直就是巨人对婴儿般的差距。
那些瓮蜂蛰人后固然难逃一死,可那些引以为豪的武者呢?死在这么晦气且卑微的生物面前,他们心里其实是拒绝的吧!
林靖宇转身就跟着跑起来;那薄薄的纱布不一定能挡住瓮蜂那自杀式的攻击,一旦被撞开防御,只怕自己死的只会比那些倒霉的梅家武者更惨。
从天空俯瞰乌兹钢据点,只见三波人正往同一个方向基本发足狂奔,最前面一波江湖客是为了逃离被人追杀,而猎户和梅家武者是逃离瓮蜂。
从乌兹钢据点跑上山,江湖客三三两两的躲起来,而猎户则引着梅家武者往预定地点跑去,当然,这也有林靖宇一路上不断挑衅的效果。
“快跑哦,不然瓮蜂就要蛰到你们的屁股了。”某人贱兮兮的大呼小叫道:“知道这瓮蜂的来历吗?猜对了有奖。”
一个稍显年轻的梅家武者咬牙切齿道:“还能是什么的来历?肯定是从咱家祖坟找的呗,麻辣个巴子,扒人祖坟,不得好死。”
“千刀斩万刀剐的畜生,老子咒你断子绝孙。”随即其他梅家武者都是破口大骂,毕竟扒人祖坟在炽铭律法上可是要凌迟处死的。
带队逃跑的许六两听到那些梅家武者的谩骂脸色就是一寒;他的家人在妖族屠村时没受到损失,倒是幼子在慌乱中走失,看情况多半是进了那些妖孽的肚子里,那些梅家武者骂他断子绝孙正是卡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许六两脸色杀机满面:“原想饶你们一命,既然你们寻死,就都去死吧!”狠戾的脸上带着无限的痛苦。
随即他变换方向,向着‘杀阵’而去;当初制定剪除梅家外围据点时,林靖宇设立了‘杀阵’和‘生阵’两个方案。
如果梅家武者识趣,林靖宇也不愿多造杀孽,自然是叫许六两把他们往生阵引去,生阵里只有一张大网,梅家人一进去只会被活捉。
可现在他们非要复仇,更是刺痛了许六两的心,所以他选择了往死阵上引导梅家武者。林靖宇看到队伍变换方向,心知许六两的心意,只能无奈的摇头。
他怜悯的回头看着梅家武者,道:“下辈子投胎,嘴巴放干净点吧。”随即林靖宇沿着许六两等人留下的脚印,按特定步伐踩在上面进了杀阵。
所谓的杀阵是一片浓密的丛林,可见度大概只有几米,只要钻进那些宽枝大叶里,几个闪身就能隐匿身形。
跟进来的梅家武者还有十个人,他们的状态很不好,有人被瓮蜂蛰的伤痕累累,还能坚持着跑已经是很有毅力了。
只是这个世界上光是有毅力可不行,瓮蜂的毒素已经开始慢慢发挥,越是剧烈运动血液里的毒素运动的更快,直到毒素堵塞血管造成血液不畅,梅家武者开始倒下抽搐着吐着白沫。
倒霉的家伙突然想到瓮蜂的另一个名称——索命无常。
那些倒下的梅家人被丛林里的宽枝大叶遮住身形,等同伴发现少人时,那些倒霉鬼已经淹没在绿色的海洋里,再想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般徒劳。
他们发泄式的将挡路的枝叶砍开,清开了一条道路,视野开阔的同时也使他们稍稍生出一丝安全感。可福兮祸所伏;当开路的梅家武者一刀砍在一条突兀横生的藤条上时,意外发生了。
只见后面的同伴突然被从两旁弹射而来的尖锐木头扎中,虽然及时打开了原力防护,可巨大的冲击力仍将他们撞的吐了血。
一下就报销了两个同伴,梅家武者都心惊胆颤起来,领头的武者命道:“不要乱碰任何东西,注意那些奇怪的枝叶藤条。”
他们猫着腰涌起原力缓慢前行,他们心里早就怒火滔天,而且很不甘心被一群凡夫俗子所愚弄,所以发誓一定要把这群扒了他们祖坟的家伙千刀万剐。
其实他们如果放下可笑的面子,就此退出去也许还能有条活路。可是人就是那么奇怪,为了面子可以放弃很多东西,甚至是生命,已经死了那么同伴都不能使他们感到异样。
‘唰!’一支弩箭从空中射过来,被警惕的领头武者格飞,他指着一颗浓密的大树道:“人在那,小心避箭。”随即他观察周围的地形,看到不远处有颗长满寄生植物的大树道:“躲到那里去。”
收起弩箭,林靖宇嘴角扯起一条弧线:“唉!不作死就不会死,怎么你们就那么爱作呢?”随即抓住一根树枝跃向丛林深处。
梅家武者此时还剩下四个人,他们喘着粗气躲在那颗寄生植物的大树须根下,很好的掩蔽住了身形,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咔擦!’一声铁器咬合的声音传来,一名梅家武者诧异的感到胸口一疼,随即在同伴们惊悚的眼光里看到了不祥的东西。
只见一只巨大的捕熊夹从大树须根的寄生植物里突然蹿出,然后狠狠的咬在那武者的胸口上,原本还算粗壮的躯干瞬间像被榨干的海绵般往中间凹进去。
血液和内脏碎块从嘴里涌出,那梅家武者连连喘着最后的气息,眼睛的光芒在同伴们的注视下慢慢变淡,他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活,下去。”
巨大的捕熊夹几乎将他的躯干咬断,咬合的速度之快让他连护体原力都美来得及使出。原本气势汹汹的梅家武者看到这一惨像都是大张着嘴,瞪大眼睛。
过了一会,有一个人像是受不了刺激一般,他跳出大树的遮掩,双手扯开胸前的衣襟对着丛林撕心裂肺的喊道:“来呀!爷爷在这,有种出来跟爷爷明刀明枪的干,躲起来算什么男人?”同伴们想拉他回来,却被他甩开。
他毫无目的的走着跳着,姿态嚣张实则濒临崩溃,他的挑衅没有换来任何回应,就好像林靖宇和那些猎户根本就没来过这里一样。
脚踝突然一紧,那人觉得身体一轻,接着头下脚上的被什么东西扯上天空,其他梅家武者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纷纷跳出大树的遮掩想去把他抓下来,可换来的却是徒劳无功。
一道撕裂的苦楚从裆下传来,巨大的撕扯力将那人从下身开始撕裂,如纸张般被撕成成两半,内脏血水从裂缝中下雨般泼下,淋在剩余的人头上——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只见两颗坚韧的野生甘竹枝梢上各挂着一片人的身体,那样子就像医学院里那些供研究解剖的模型一样,只是这‘模型’是那样的新鲜和生动。
随着甘竹的摇摆,两片身体像腊肉一般荡来荡去,反应过来的梅家武者纷纷呕吐起来,看他们呕吐的力度,似乎要透支明后天吃的东西才够。
一下子又死了两个,梅家武者彻底崩溃了,他们或沮丧着沉默不语,或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不断的薅自己的头发,头皮都被扯掉了也不知道。
山风拂过,丛林里诡异的安静,只剩野甘竹上那两片荡来荡去的‘腊肉’昭示着这片丛林的杀戮与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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